“那该怎么办?”
风苜蓿:“没关系,阵眼交给我们,你现在去收集我们传送出去的红色星点,然后按八卦的走位,把星点洒在八个方位上就行了。”
事不宜迟,楚夏立刻去收集其他的星点,并依照风苜蓿的话,走遍大楼的每个角落找到八个方位,将星点散在地上,星点一接触地面就像水渗入泥土,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把事情全部交代完后,风苜蓿三人,来到了终葵桬和吕豫行之前到过的地方,她们也同样注意到了异样,很快找到那道扭曲的线。
风苜蓿唤出自己的守护神,守护神身上的神光将周围一百米的地方,照的一清二楚。
“是它吗?”
蓝池那长长的指甲,沿着那条线从上而下滑行着,刚做的美甲,远远看去粉润透骨。她五指合拢捏紧那条线,想用力把它扯断,但是根本没用,蓝池见此情景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她当然清楚,这线不可能如此轻松就会断的。
风苜蓿其实有些庆幸线没有断:“别把它弄断,它延伸出来的源头就是阵眼,我们顺藤摸瓜下去就能找到阵眼了。”
“是吗?”蓝池站起身抱着手臂,指甲在手臂上有节奏地敲击着。“真是麻烦,现在该怎么办呢?”她的视线盯着那处一动不动,似乎在问薄南途她们,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这也是风苜蓿感到为难的地方,她的法力在这里完全禁锢住了,眼下只能靠薄南途和蓝池俩人解决。她对俩人说:“你们的法力都与黑暗息息相关,如果把你们的法力糅合在一起,可能能摧毁阵眼。”
她们顺着线一路走来,总算找到阵眼了,阵眼原来在一副不起眼的壁画中。风苜蓿赶紧告诉楚夏,叫他赶到外界的那副壁画前,把壁画从墙上取下来。
楚夏取下画的瞬间,画从中间一分为二变成两半,画框分离落在地上。
画后面的墙上有一块黑色污渍。
楚夏和风苜蓿她们在不同的空间同时注视着它。
薄南途走过去,想探查它里面的隐藏的力量,却被风苜蓿拦住了。风苜蓿:“别靠近它,小心被它反噬!”
在外面着了魔想触摸它的楚夏,一听这话,吓得一个寒颤,顿时清醒不少,赶忙往后倒退了一大步。
楚夏再不敢耽搁,照风苜蓿的嘱咐,把手机放在墙壁前,三道光芒从手机里冲出,在雪白的墙面处交相辉映。之前的八个方位,由一道道红色的光线快速连接,在大楼里建成一幅八卦图的框架。
阵眼里的邪气,似乎感应到不同寻常的危险,逃出墙壁,却被困在八卦图中心。
随着结界里,风苜蓿厉声怒斥。
八条红线开始发生波动,形成漩涡状,而后又极快地落下,结界立刻分崩离析从中裂开了。
尸灵想不到,结界竟然被人从里面破解了。
他不甘心,更是发了疯想至薄南途于死地。蓝池及时出现拦截下尸灵的行动,但是失去理智的尸灵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一心只想杀光所有挡他路的人,于是和蓝池交起手来,出招十分阴损狠毒。
蓝池频频躲避,想出招却出不了,她此时才明白发狂的尸灵比她厉害百倍,到后面更是惊心动魄,不知是巧合还是怎样,尸灵每一出手都是瞄准了她的死穴。她完全不敢大意,生怕一分神就被攻破要害。
可是,蓝池的法力损耗很快,眼看她就要坚持不住了。
“蓝池?危险!”
出来看见这一幕的薄南途正犹豫要不要出手帮忙时,灵祖出现了。模糊的身影惊鸿一现,背对着她,两手交错一抓,抓住了蓝池和尸灵的胳膊,然后三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来不及反应的薄南途眼睁睁错失了这次机会。
她瞋目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他的名字。
“灵祖……”
87、以命成全(一)
◎共工之子——洀洍。
相貌普通,放在人群中也不过是中等偏上,但他眉眼间的英气让人印象深刻。他在……◎
共工之子——洀洍。
相貌普通,放在人群中也不过是中等偏上,但他眉眼间的英气让人印象深刻。他在人界浑浑噩噩、随波逐流地过了数万年,漫长的生命中,他见证了无数件历史,直到新世纪的到来,他开始学会沉淀,抛弃自己的身份和过去,成为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创业者,成立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公司,而后痴迷于一心一意管理和发展公司。
也就在他快要遗忘掉所有的过去时,这些不请自来的人们让他又想起了伤痛。
洀洍有些惊讶眼看三人的身份,那边上两个狼狈的如同丧家犬的家伙,不过是有点小本事的妖魔,很明显是前面这个男人的手下。而这个男人,大概在魔界里身份高贵,不过在他眼里什么都算不上。只是奇怪的是,他身上散发的古怪的气息,并不完全是魔界的,似乎更偏向于……
洀洍似有深意地望着灵祖。
他手中运转灵力,空气中的水雾全部向他卷来,汇聚在他的手心间,然后朝灵祖打去。
尸灵和蓝池没想到洀洍会突然发难,于是挺身上前挡下这一击。
本以为看似轻飘飘的烟雾,结果却出人意料,打在他们身上时如同雷电一般,其中的灵力宛如藤蔓一样,在接触到他们的瞬间,直入他们身体,封锁住他们的法力,剩余的灵力宛如芒刺,一般划破他们全身。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灵祖见此,怒眉睁目,他隐忍着不发,沉声喝止:“请洀洍殿下宽恕他们。”
一个请字,说的不扬不低,有请求的意思,但并未放低自己的姿态。灵祖虽会忌惮洀洍的力量,但不会畏惧,何况他在赌,赌洀洍不会真的动怒,之前出招不过是想给他难堪而已,算是给他们闯进他的领域的惩罚。
也真如他所料,洀洍的确不会给他们实质上的伤害。
曾经熟悉洀洍秉性的神才知道,洀洍其实心地十分善良,唯一让他动怒发狂的一次便是他的父神共工的事情了,结果一步行错满盘皆输。
“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指挥我?!”话语中的怒意形成一道戾气,像一面无形的墙一般朝他们撞去。
洀洍是个面冷心热的人,每次对谁都摆出一副冰霜脸,皱眉的时候就像发怒一样。尸灵他们自然也误会了,还以为洀洍又要攻击他们,立刻防备起来。
“你们退下!”灵祖在后面喝道。
说罢,灵祖只身上前,单膝跪下,俯首跪拜。
“今日之事,是我的手下糊涂做错事,所以我特意上来向您请罪,还望您息怒。”
字字句句诚诚恳恳。
洀洍冷然一横,“他的胆子真不是一般大,对付人对付到我们地盘上来了,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算了,既然你们来了就留下吧,别以为我这里很好来很好走,你们要给我们待到我同意你们走的时候才能走。”
洀洍本想直接将他们丢出去,可是忽然想起还有另一帮闯进来的人,突然觉得最近日子是过的有些枯燥乏味,于是转念有了一个好主意,他留下灵祖三人请他们看一出戏。
灵祖猜不到他这么做的目的,又不敢得罪他,所以只好留下来。
徐飞衻追踪神息来到大厦最顶楼,他探查出神息越来越浓郁,渐渐明白这根本是对方刻意为之,共工之子是有意邀请他上来,虽不了解他的用意,但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他都闯定了!
直到他来到那扇大门前,他推门进去,看见屋里坐着的三个背影。
徐飞衻镇定地走过去,和他们面对面,很快锁定了神息,归隐在最左边的那个男人身上,他毫不迟疑地单膝跪下俯首道;“徐飞衻见过洀洍殿下。”
光影打在他侧面,埋没在阴影中的眼神昏暗不清,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瞧见徐飞衻过来,他也只是流露出了淡淡的表情,似乎并未因为他的出现而受到打扰。
洀洍放在桌上的手指懒懒一抬,示意他起身。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獂,我们好久不见了。”
“……”徐飞衻不知该如何接话,像个木头人一样,滑稽地愣在那里。
望着他这个样子,洀洍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爽朗道:“我来人界那会儿,你还在自己的洞穴里沉睡呢!”言语中透出无限怀念之情,他的视线也在徐飞衻身上,渐渐模糊了起来,思绪早已不知飘向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