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并没有完全开解大家,反而因为他说的,心中又浮出一个问题,这房子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房间呢?
二楼、三楼加起来一共有十七个房间,刚好都他们每人住一间,甚至还剩了一间下来。而且房里的设备都很齐全,里面空气清新,还飘着一股好闻的花香气,另外浴室和卫生间也非常干净整洁。但是每间房的布置都不一样,风格也迥异不同。
我们把房间的事告诉女生们,她们高兴地跑上楼去选择自己的房间。
我拖着行李到靠南面的15号房间去,薄北笙选择了隔壁的16号房间,知道她住在我隔壁,心里还挺高兴的。可是她的下一个举动却让我感到很奇怪,只见她抬起右手,屈指在门上敲了三下才推开门。
我愣住了。
她无视我发呆的傻样,径直走了进去。
为什么要敲门?
我很想知道,但我却在她那略有深意的注视中一时忘问了,因为薄北笙那个奇怪的举动,我心中又开始惴惴不安,也不知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学着她的样子也在门上敲了三下才进去。
进门后我慢条斯理地放好行李,房间里有热水,我欣喜地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换上浴袍,出来就把自己扔进柔软舒适的席梦思大床,过一会儿就睡着了。醒来后,浑身都很舒服,这几天的颠簸疲倦都没有了。
时间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度过,醒来后发现房间里一片漆黑,我摸出口袋里的手机,已经是晚上时分了。
我懒得开灯,离开房间往楼下走去。
大厅灯火辉煌,三两个人一堆围坐在沙发上,有几人还在楼上洗漱,半小时内,他们陆续下楼来了。
大家都把自己住的房间确定了下来,空余了13号房,因为大家都嫌这个数字不吉利。其实不只是西方国家认为这个数字象征恶魔的身份号,13这个数字在中国也有一个大多数人不知道的说法,指的是人死后要经过的阴间十三站。
餐桌上菜色还挺丰富的,女生们个个都挺会做菜的。盛楽还夸赞她们日后一定是贤妻良母,不过才一说完就被旁边的疏黎黎瞪了一眼,他还傻傻不知。亓燕梯把自己带的红酒拿出来和大家分享。
突然琳绘说:“我们到现在除了知道彼此的名字,其他什么不知道呢。”
计暸一口气喝干红酒,放下手中的高脚杯,道:“我呢,不是大人物,不过是个平凡人,身份学生而已。”
雨叶有些吃惊:“你还是学生?”
计暸笑他大惊小怪的模样,把手随意往他肩上一搭,“放心吧,我已经大四了,跟你们不存在代沟。”
盛楽笑着道:“我也刚大学毕业,在销售电子商品。”
坐在旁边的疏黎黎拉着盛楽的手,向我说道:“我和他是同学,后来接受他的追求成了他女朋友。”
…………
桌上,大家开心地介绍自己,似乎今天所有的不愉快都被我们遗忘了。
一起用过晚餐后,大家都还不想这么早就回房间睡觉。客厅里没有电视机,也没有什么有趣的娱乐活动助兴,只有一副扑克牌,是榆相安的。三个人打牌,其他人都观战,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了。
这时,谌微语突然说道:“不如我们玩玩其他的吧!”说着,她从背包外面的口袋里掏出另外一副牌,是一副塔罗牌,牌盒子上欧美的画风立刻引起大家的兴趣。
谌微语正正经经地把塔罗牌放在桌子上。
雨叶“呵呵”一笑,问道:“你怎么随身携带这个啊?真没看出来,你在中国振振有词地说着相信科学反对迷信,却更愿意去迷信西方的玩意儿啊。”
“呸,净说不了好话!”谌微语面露薄怒,指着桌上说:“这个塔罗牌,你信则灵,不信就不灵,一切取决于你自己是否相信。如果你不相信,任我磨破嘴皮子都骗不了你啊。”
突然闷不做声的阳小九嘴里冒出一句话:“我听说这个东西很邪乎,这个时候玩,会不会把不干净的东西给招来啊?”这“不干净的东西”说得并不隐晦,谁都知道她是在指什么。
白天的事情还在大家心头仍未完全散去,此时有人这么一说,自然又勾起压抑在心中的恐惧感了。
现场气氛冷凝住了。
阳玖月拍着她的头,小声责备说:“好端端的,你说这么吓人的话干嘛?”
我起身打圆场,故作轻松地对阳小九说道:“怎么可能有鬼呢,不是才说了相信科学反对迷信吗?所以你不要再自己吓自己了!”
“那你自己玩吧。”阳小九还没来得及回话,反倒是桂一抢着不客气地冲我扔下这么一句。桂一的态度叫人有些不爽,我当时也是一赌气,没多想就转过身去对脸色不好的谌微语说:“先给我试一试吧。”
谌微语看了我一眼,不再多说,直接拿起那叠纸牌。一番动作流利的洗牌、切牌、摊牌完成后,她就让我从中抽出三张牌。
6、塔罗惊命(三)
◎我依言,将抽出来的三张牌按顺序放好。
谌微语翻开左边的第一张,上面的图画有些眼熟,同时又让人压抑……◎
我依言,将抽出来的三张牌按顺序放好。
谌微语翻开左边的第一张,上面的图画有些眼熟,同时又让人压抑,不知不觉间我感到有些许烦躁。谌微语为我解释着牌面内容说道:“倒吊人。代表着牺牲,你过去做出过一次重大的牺牲。”
“第二张是高塔。”
我拿起一颗圣女果投进杯子里,那出现在酒中不怎么突兀的一抹红色,在杯中掀起一朵酒花。我晃了晃杯子,看着酒沿着杯子内壁荡了一圈,然后放下,抬眼问她:“这张高塔代表什么意思?”其实我大致猜到这牌背后有不好的寓意,因为从她的脸色就可以看出来。
她舔舔有些干渴的嘴唇,才说:“高塔代表毁灭。”
“毁灭?”我重复着她的话。
她拿起纸牌,凑近我,语气甚至变得有些小心翼翼。“这张牌无论是正位还是逆位都是不好的,你现在无论做什么都要小心,它也是在警告你!说明你之前做出的牺牲并没有得到善果,反而迎来灾难。”她这样子,还真有些像西方故事里那些爱故弄玄虚的巫婆。看她这假装紧张的样子,我心里感到好笑,但表面不露,尽力作出严谨的表情问她道:“那我该怎么办?”
“这还好不是最后一张牌,最后一张才代表未来的结果。”她话音刚落,桌上的第三张牌竟然已经翻了过来。
“是逆位死神!”有人替她说了出来。
立在一旁的薄北笙嘴角挂着讥笑,正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俩。
被打断话语的谌微语不满地跳起来,生气地冲薄北笙说道:“你干嘛出声打断我的话?”
薄北笙赖洋洋地斜睨着她,“我不过想看看他最后的测试结果而已,反正迟早都要翻开的不是吗?”
我盯着手中的牌,问道:“死神代表什么?”
“死亡。”薄北笙道。
谌微语走过来,说道:“死神不一定代表死亡,它另一层意思是重生。”
“也就是有两条路可供选择?那不是测了等于没测。”薄北笙呛声道。
谌微语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被薄北笙气了个正着。
“你!”
其他人也不帮忙劝阻,反倒一副都想看热闹的样子望着她们。
我叹口气站起身,出声止住她们的争吵,“毁灭和死神联系在一起想的话,结果应该是不好的吧。”
谌微语支支吾吾还想解释什么,我挥了挥手示意她不用说了。“其实我也不是很信这个,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
薄北笙饶有兴趣地望着我,嘴里的话却是说给谌微语的。“我也想测一测。”
“你?为什么?”谌微语挑眉。
薄北笙施施然道:“不是游戏吗?玩玩也无妨。”说完她就坐在我的位子上,埋头洗牌。纤细的十指在一张张毫无温度又充满神秘气息的纸牌间穿梭着,牌在指尖飞舞着,每一个折角都散发着银蓝色的星光,银蓝光芒从我们眼前急速划过,落在那摞厚厚的牌上打个旋儿,才安静躺下。
顺时针铺好的扇面,恰到好像每一张都精确的计算过距离似的。每一张相同的牌面下不知藏着怎样的命运,她看似随意地抽出三张牌,摆在桌子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