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仙好礼(222)

小二:“哦,您问那尊石像啊,那石像是罪人胡亥。”

唐渚手微微一颤,“既然知道胡亥是罪人,为何城里还放着胡亥的石像?”他胸口怒气汇聚,“为何把石像摆在人来人往的地方供奉着?”

“客官误会了。”小二连忙解释。“胡亥是亡国之君,我们岂会供奉一个亡国之君?!这石像无头又无脚,放在街上是受人唾骂才不是让大家供奉的呢。”

听到这里,碧椤也来了兴致。“秦朝灭亡快百年了,你们为什么还要唾骂他呀?”

“哼,谁让他生前是个既残暴又昏庸的帝王啊。”

小二告诉他们,这座城叫作南越城,南越城前身是南越国,国主是南越武帝。他们的祖先都是秦国将士,受命来南越不毛之地,后来秦朝渐渐没落,一位将军站出来自称武帝建立了南越国。

当时武帝听闻帝王胡亥的无能和残暴,于是在此处雕刻胡亥的石像,并故意将其头脚毁去意为让他上不了天下不了地,永生永世留在人间戴罪受罚。

碧椤问唐渚,“这件事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南越国,但是我知道不毛之地南越。那会儿南越寸草不生,万里无人烟,整个南越只能找到两样东西。”

“哪两样?”

“穷山和恶水。”

碧椤看着热闹的街市,“看来那位武帝很有能力,竟然化腐朽为神奇,把不毛之地变成如今的模样。”

“昔日嬴政担心有人造反兵变,于是派赵佗和任嚣两位将军带领五十万士兵在南越定居,无论朝中发生任何事都不可返回。”

“皇帝为何做这样的决定?”

“这支暗军是他特意留给长子扶苏,为的是有朝一日可帮助扶苏顺利继位,可惜扶苏还没亲自找回军队就被胡亥和赵高逼死了。”

碧椤:“五十万人也不知道朝中变天了?”

“不知。”赵佗他们敬遵皇帝旨意不刻意打探消息,以至于他们对朝政耳目闭塞一概不知。“直到胡亥死了,他们才知道这些事。为时已晚,任嚣整日郁郁寡欢最终悲苦死去,赵佗自己称帝,一年后降于汉朝。”

唐渚定睛瞧向那尊石像,目光幽深不知其所想。

少顷收回目光,拿起碗里的馒头大口大口嚼着,吃完最后一口,又喝完碗里热汤才觉得肚子饱了。

“我突然想起任嚣曾经说过一句话:兵者诡道也。他正是用这种方法一夜之间转移了五十万人离开咸阳,没有惊动其他人,甚至连皇帝也不知他们何时离开的。”

听他说到任嚣的名字,碧椤微微勾起唇角,“任嚣是前朝将军,你怎么知道他说了什么?”

“……”大意了!忘记自己现在是云飘疾不是唐渚了!

唐渚尽量装作气定神闲的样子,脑子里不停想着该如何才能蒙混过关。

“是他托梦给我才知道的。”

碧椤轻轻笑了,“别编了,我已经知道你是唐渚了。”

“啊?!”

他什么时候不小心露出马脚的?他怎么不知道?合着他还在努力琢磨该如何伪装,才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云飘疾,然而在自己苦下功夫研究的时候,人家却一早就看穿了他拙劣的演技。

更可恶的是她还看破不说破。

是故意想看他出丑吧?!

“我的演技有这么烂吗?你不知识破我不是云飘疾,还猜到我是谁了。”

碧椤呆滞一秒后,认真地点了点头。至于唐渚一脸苦唧唧的滑稽模样……不得不承认,令她今天心情格外愉悦。

她才不会告诉他,其实这都是云飘疾亲口告诉她的呢。

“不光如此,殿下昨晚还现身跟我聊了一夜关于你的事情呢。”

“我的什么事情?”

“你在秦朝的经历啊。”停顿片刻,又补充一句:“包括你的风流史。”

云飘疾那家伙到底跟她胡说了些什么呀?

他哪有什么风流史啊?

“我没有风流史。”他郑重为自己申辩道。

碧椤看他的眼神跟看负心汉一样。

她以为唐渚是故意装不知道,是以对他有些鄙视,后来看唐渚的确有些迷茫才知他是真的忘了,便好心帮他回忆道:“嬴阴嫚不是你喜欢的人吗?难不成你想不承认?!”

“……她啊。”唐渚先是一愣,后来不禁笑了出来。

碧椤觉得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我笑……我还真的差点把她忘了。”

不知何时起,他心里的朱砂痣变成了一根刺,拔了会疼,不拔也会疼,就在他以为心头这根刺会永远跟随自己时,这根刺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去责怪它给自己带来的伤害,也不再去怀念它是否真的在自己心里扎过根。

“可是殿下告诉我,你以前真的很喜欢嬴阴嫚,为了她做了很多蠢事。”

唐渚大囧。

呵呵,云飘疾这个家伙真是好样的!揭他老底揭得很痛快啊!

唐渚方才的样子不似作假,碧椤也有点相信他说的不是假话了。她若有所思问道:“你什么时候发觉自己放下了?是不是突然有一天你满脑子想的不再是她而是另一个人的时候?”

这话把他弄懵了。

碧椤玩木筷的手一顿,猛地用筷子指向唐渚逼问道:“你想否认不是殿下的功劳?!”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唐渚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

奇怪了,怎么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变化和云飘疾有关系啊?!

难道大家就不能认为是他的思想境界又上一层楼了吗?

“云飘疾不是已经把我的故事告诉你了嘛。”

“故事说了一半天就亮了。”她耸耸肩。“接着他消失了,你就醒了。”

唐渚:“他讲到哪里了?”

碧椤:“嗯——讲到卢生从牢里出来想抓你们。”

“咳咳,纠正一下,不是抓我们,是抓胡亥。”

“对,就是这里。”

唐渚见离太阳下山还早,于是提着茶壶,又叫碧椤跟着自己,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食肆来到石像跟前。

唐渚:“讲故事应当有始有终,故事是我的,该由我来讲。”他轻嘲一声,“云飘疾也太可恶了,竟然不经我同意就把故事讲了大半,剩下的才让我来讲。”

他眸光微转,“不过我很好奇他怎么会知道我的故事?”

秦朝那会儿,他记得很清楚他没见过云飘疾,云飘疾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故事啊。可是云飘疾却清楚地说出每一件事,说得好像当时他就在那儿亲眼看见了似的。

想到这里,唐渚蓦地转头盯着碧椤,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碧椤难得脸上流露出一丝尴尬神色。

“我从不白给人讲故事,做个交易吧。”

她无奈道:“好吧,我也从不白听人讲故事,既然你愿意给我讲故事解闷,那我就用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来回报你吧。”

“一言为定。”

唐渚高高举起茶壶,将一壶茶水从石像断颈处浇下去,水流顺着上面一道道粗糙的沟壑流下,滴滴答答落在地面流向远处。

“一切都从他的改变说起……”

172、祸起萧墙

◎卢生挟持胡亥来到阿房宫屋顶上,气力用尽的唐渚与闻讯赶来的扶苏两人合力制服他。

那夜,……◎

卢生挟持胡亥来到阿房宫屋顶上,气力用尽的唐渚与闻讯赶来的扶苏两人合力制服他。

那夜,十几座宫殿都被红莲般的烈火包围着,连天空都被红光照亮。

所有宫人都提着水桶去扑灭卢生放的火,尖叫声惊醒了龙床上酣睡的皇帝。嬴政起身一打开宫殿大门就看见冲天而起的火光,眼前宫人能惊吓着撞成一团。

他愤怒地提着剑,招来任嚣将军,带人快速来到阿房宫,见到天上有三个人在斗法。

唐渚为了不让卢生有机会逃出宫去,于是和扶苏布下结界封住整个皇宫,让他插翅难逃。在斗法时他一直抓着胡亥,不断躲避二人的法术,直到避无可避他才将胡亥推出去替他挡下攻击。

胡亥一直耐心等待时机摆脱他的控制,这时心知机会来了,立马低头一口咬在卢生手腕上,让他吃痛松开了手,自己则从高高的屋脊上踩空摔了下去。

扶苏见状立马扑过去拉住他,却因为打斗过程中消耗了太多精力,没能抓住他,眼睁睁看着他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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