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仙好礼(151)

早年傀儡术大成是一件好事,可惜后来叫心生邪念的人拿去修炼祸害苍生,自那以后傀儡术成为不入流的法术,修炼傀儡术的人也越来越少,甚至这片土地上百年都不见得有一具傀儡行走。

没想到咸阳城中居然能见到傀儡,并且同时看见三个,唐渚不知自己这是幸还是不幸呢。更让唐渚心惊的是,言有昭竟然称男子为主人,看来这位轻浮公子的来历很不一般啊。

男子似乎看穿唐渚的心事,诡秘一笑,走近对唐渚耳语道:“皇城之中除道士外一律不许有修仙者,你可知自己很危险。”

唐渚稳了稳心神,反问他:“你想要告发我?”

“告发你你就会死,可我不想让你死。”

“为什么?”

“因为我有预感,你会让我无聊的人生变得有趣。”

这个答案,唐渚始料未及,他默了一下才道:“皇子的生活居然这么无聊啊?那你别待在宫里了。”

“……你知道我是哪位皇子吗?”

唐渚不解话题为何拐到这上面来了,但他还是真诚回答道:“老实说我不知道。”

“我告诉你,我叫胡亥。”

“哦,那我也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唐渚。”

“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稀奇,堂堂皇子居然请他帮忙?!

再一次看穿唐渚的心思,他不怀好意笑着说道:“别多想,要不是只有你能做到这件事,我才不会叫你帮忙呢!如果你不做或是办砸了,我照样去父王面前揭发你,到时候你可就没命离开咸阳城了。”

嘁,小样,啥本事没有还敢威胁一个会法术的人,真是够笨的。

唐渚脸上的神色越发温柔,他轻声说道:“你放心,要是你父王派人来抓我,我一定会赶在被抓之前逃跑的。我是修仙界里法术最最低微的弟子,惊天地泣鬼神的法术不会,但保命的本事还是有滴。”

“这么说,你比天官要厉害些。”

“哈?天官不是已经成仙了嘛,我哪敢和他相提并论啊,我连他一块指甲盖都比不上呢。”

唐渚大声说出“天官”二字,周围百姓纷纷不满地怒瞪着他。胡亥扯了扯他的衣袖,“小点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他们并肩走在前面,言有昭刻意保持一段距离走在后面暗中观察周围人的一举一动像是在保护胡亥。

“你想让我做的事和天官有关?”

胡亥半揽着他,好像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让唐渚跑了似的。“你帮我把天官绑过来,让我见见他。”

唐渚:“做绑架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胡亥眯起双目,“我在学堂待的时间是挺少的,但是不代表我很笨。”

“你的书上还写着修仙的事呢?”

“我随便抓一个道士过来问问就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了。”

唐渚默了。

胡亥见他不说话就知道自己又猜中了,唐渚方才说的根本是假话,要是那么容易就天打雷劈那世上早就没有坏蛋了。

胡亥垂首,呐呐道:“世人都想成仙,而我不想成仙也觉得做人很累,但我的父王却老是和道士们混在一起研究长生之道,你是不是听了觉得很可笑?”身边的灯火是那般明亮,笑声也是那么动听,为何他感觉自己从未走入过这个世界?他说罢抬起头,对唐渚说道:“我觉得父王执著的答案就在天官身上,所以我需要见他一面。在宫中他是父王的宝贝,谁都不能私下见他,如今在宫外总不可能称父王心意了,凡事都有可能发生,说不定今晚一过天官就从此人间蒸发了。”

“你要杀了他?”唐渚惊疑不定。

胡亥低声笑道:“父王是暴君,我只是个没用的皇子,我没父王的魄力,杀人这种事做不出来,我倒是还有别的办法让他消失。”

烛光映照下,他冷峻的面容多了几分柔和,冷酷的语气都叫他璀璨如星的明眸融化开了。

这是唐渚第一次见到胡亥和言有昭,他在胡亥身上感受到仙门的气息于是误以为胡亥就是自己的大师兄,直到天子和天官的□□队伍出现,他才得知谁才是自己真正的大师兄。

主街。

十六人抬着的云撵走来,后面是天子和皇子们的銮驾,百官紧紧跟随在銮驾面前。

等待赐福的百姓们齐齐跪下,虔诚的注视着云撵。云撵中正是上元龙灵游的赐福天官,听说这位天官从小被清一道长送进皇宫,少年修得无上宗法因此早早踏入神殿,如今他的地位凌驾于众皇子之上,仅次于天子一人。

街道两旁的火堆炸裂,一团团小小的光影飞快窜入夜空,绽放出美丽的焰火。

113、大闹皇城

◎尊贵的少年◎

胡亥带着他们混入人群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来去。

夜里些许微风从明火深处吹拂而来,不寒反暖。金柱上高挂着几个大红灯笼在风中摇摆不止,水雾洒落模糊了半城山色。咸阳城内外嬉笑打闹声此起彼伏,西苑玉楼笙歌,推杯换盏,凤箫声动,浮生一舞百梦起,惊彻整个富丽皇城。

“主人,慢些,銮驾正在朝我们这边走来,你无需这般急迫追赶。”言有昭在后面加快脚步。

胡亥随口道:“你少废话,跟上我们就是了。”

突然人群都往这边涌来,弄得他们措手不及,他们在疯狂的人海中弱小无依,看上去像两汪随波逐流的浮莲。

唐渚紧紧拉着胡亥的手才让他们免于被人群冲散。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唐渚一手提着胡亥的衣领,一手捂着半张脸往宽敞无人的地方走去。

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时他们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唐渚感觉身边好像少了一个人,他回头环顾一圈,对胡亥说道:“你的人不见了。”

胡亥:“没事,别管他,他会自己来找我们的。”

“哦。”

突然人群中爆出一阵一阵惊叹声。

远处似有袅袅雾岚笼罩着,天幕下,展翅欲飞的赤红凤翎随风吹拂,一切都看得不是很真切,唯独栩栩如生的翎眼似夜中明月一般熠熠生辉。

华灯升起,皇城内洒下一层朦胧昏黄的光,在光影中四驾六尺宽的銮驾出现在笔直的路的尽头。

“最前面那顶里面坐着的人就是天官。”胡亥说。

风起绫动,鲛绡蓝桂涌起,一颗巨大的月明珠悬在顶上,柔和的光芒使得朵朵鲜活,层层花瓣次第分明。

破空而入,暖玉铺陈的沉榻被青色烟丝围绕着彷如天上瑶池碧水漫过,榻上人儿并膝端坐,远远望去,当真如同濯足世尘的神明。

“这位天官好年轻俊俏啊。”唐渚由衷感叹。“皇子殿下,你该不会是嫉妒他长得好看才要处心积虑用绑架这种方法吸引他的注意力吧?”

胡亥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你有病啊?脑子里胡乱编排什么呢?!”

“嘿,我怎么感觉像是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啊。”

“恼羞成怒你个头,我那是瞧他不顺眼而已。”

“为何?”

“我不信他真的是神仙,我怀疑他就是个骗子,骗了我父王和哥哥姐姐们。”胡亥义愤填膺说着。

“都出来赐福了,能不是神仙吗?”唐渚托腮道。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百姓们纷纷朝前面挤去,争先恐后想要一睹天官真容,嘴里还喊着“请天官大人赐福”的话。

胡亥见状,不由分说拉着唐渚重新挤进人群中。

他小声耳语道:“我想制造一点混乱引开侍卫们的注意,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没有。”无情拒绝。

“是吗?”胡亥脸色猛地阴沉下来,“父王的銮驾就在后面,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发你。”

“无耻!”最讨厌别人威胁自己了,唐渚此刻心情抑郁到了极点。

真不明白师傅怎么会收这种人当自己的徒弟,幼稚又无耻,动不动揪人小辫子威胁对方,身为皇子应有的风范一点都没有!

唐渚心有不甘地从袖袋里掏出一只纸鹤,他在纸鹤上画出一道金色的符咒,符咒光芒逐渐变淡最后全然隐藏起来。他捧着手心里的纸鹤,说道:“我在纸鹤上面施了吞火咒,到时候它会放出熊熊火焰烧着銮驾……”

“你疯了,我是让你给他们添点乱又没叫你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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