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仙好礼(139)

“当初唐渚的事和魔皇有关系?”

蓝邪很意外他提起这个名字,离上一次听见唐渚的名字大概过了百余年了,因为仙帝讨厌唐渚的关系,仙界众人默契地遗忘了关于唐渚的所有事。想不到今日久违地再次听见有人提起他,这个人还是云飘疾。

“你认识唐渚?”她怎么记得俩人一向没什么交集啊?

云飘疾:“回答我的问题。”

他强势的话语让她微微一滞,过会儿她沉吟道:“当时唐渚出现在关押魔皇的地方,任谁看见都会怀疑他,到最后也证实他的确犯了错。”

随后想想又补充道:“仙帝那时一直隐瞒他关押魔皇的事情,即使对唐渚处罚严厉也是情有可原,恐怕唐渚是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才走投无路入了魔。”她说完后不禁一阵唏嘘。

“仙帝和魔皇是亲兄弟?”

蓝邪陡然一惊,“你、你怎么知道?!”

三界最大的秘密大概也只有这件事了,仙帝姬九龄和魔皇霄禅意都是九天云蟒孕育而生的,他们是血肉相融的亲兄弟,出生之时却注定一个成为仙界之主,一个成为魔界之皇。魔皇霄禅意坚持三界同宗,想让大道三千同归一路,数十万年前屡次三番挑衅仙界、迫害人界,姬九龄一忍再忍劝他收手,但他执意不听,后来魔皇慢慢厌倦这种僵持不下的日子决定闭关不再攻打仙界了,却不知姬九龄哪根筋不对反而设计魔皇,把他骗来仙界关押起来,这一关押便是漫长的千年时光。

仙魔两界都以为魔皇在闭关,除了仙帝谁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云飘疾:“仙帝那时没想放过唐渚,如果唐渚不成为独恶君,那么他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他忘不了唐渚堕魔时的模样,正因为如此才会更恨仙帝。

看见他眼中涌着杀气的暗芒,身边竖着无形的、随时能割伤人的利刃,蓝邪冷不丁寒颤起来。“你倒是隐藏得很好,仙界无一人知晓你和唐渚相识,若是仙帝知道也绝不会让你接任长司君一职了。”

相识?

何等奢望的词眼。

云飘疾平淡的面容下是浅浅的忧伤,他一身锐气散去大半,染血的白色仙袍套在他身上流转着无边孤寂。于他是相识,于唐渚是不识,何时唐渚才会记起曾经有过的相识?在仙界陪伴他百年,他却始终不知道,他满心满眼只有一个赢阴嫚,何曾多为自己停驻过目光?

他细细地摩挲着垂在指缝间的青丝,注视着怀中之人的眼眸渐渐升起一层迷蒙的雾气。

“仙帝欠唐渚的,他日我会一一讨回。”他泛白的嘴唇倾吐誓言。

而深陷梦境的唐渚此时也不安地蹙起眉头。

蓝邪静默半晌,忽而宛然一笑道:“如果要算账那你可得快些,说不定魔皇会比你先一步找到他。”她说着视线下移定在唐渚身上,接着别有深意道:“也说不定,他会更早找到他。”

闻言,云飘疾讳莫如深抿紧双唇。

“你知道他是谁吗?”

她挑起了眉毛,“成善啊。”她语气里透着鄙夷,毕竟成善仙君声名远播想让人不知道他都难。

一提起成善这人,谁都说他是个既好色又胆小的家伙。蓝邪每日待在无方阁没事可做,不是出去捕鱼吃就是偷偷用仙帝的日晷探查外界的趣事,仙界里的大秘密她都太清楚,但是小事她全都知道。

“他不是成善。”

“哦,难怪这次见他感觉顺眼多了。”蓝邪表情淡淡的,她抬了抬下巴。“他被人夺舍了?”

“算是吧。”

“是你认识的人,所以你才维护他。”

“嗯。”

“很少见你看中某一个人,不,应该说除了唐渚没有其他人能入你眼了,更别说能让你挂在心上。”她眸光微闪福至心灵,眼神中多了一抹明显不过的惊诧,“难道他是……”她太惊讶了以至于错过云飘疾面容上浮现出的阴郁,她含糊半天还是没能念出他的名字,反而讪笑道:“不可能,我听说他这会儿还在自己的地盘上,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仙界。”

“听说?”云飘疾对她的话表现出在意。“你听谁说的?”

“……我躲着的时候听见几个魔兵在聊天……”

打心底里她不想告诉他这件事,因为她不想卷入其中,无奈自己没管住嘴说漏了。

“他们说什么?”

蓝邪沉默了会儿叹口气,这声叹气是在告诉云飘疾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的内容可能会令他很生气。她舔舔干枯的嘴唇,模仿那几个魔兵的声音道:“魔尊大人有令,今日助魔皇拿下仙界最大的功臣是独恶君,到时大家伙儿需记在心里,切勿忘记独恶君的好。”

“这是什么意思?独恶君明明没有跟随魔皇攻打仙界,凭什么把功劳记在他头上。”

“你个蠢货!看不出来这是几位魔尊大人的计谋吗?!屠杀仙界的事要是传出去只会被人说魔尊们太狠毒了,栽赃给独恶君自然是最好的选择,魔尊们只是用了一招借刀杀人就能让一帮子不明真相的白痴去对付独恶君了……”

“到时候他们两败俱伤,得利的还是我们魔界,哈哈哈哈——”

“你们赶紧叫人把这包魔息灰撒在独恶君的衣服上,让他人赃并获有口难辩!”

“好,我这就去办。”

蓝邪把当时的对话一字不差复述出来,云飘疾听完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将躺在自己身上的唐渚扶正让他靠在柜子上,嘱咐蓝邪道:“你帮我看着他。”说完,抬脚往门外走去。

“你打算做什么?”

云飘疾一言不发,只是回头看了唐渚一眼,然后一直往前走,走出无方殿。

103、仙帝

◎师叔究竟去了哪里?◎

冷风瑟瑟,地上落叶铺了一层又一层。

唐渚呆立在那儿满是疑惑,他完全没印象自己如何来到这个不知名的地方。直到又一阵冷风吹过,他鼻子痒痒忍不住打个喷嚏才清醒过来。

我现在应该在梦里吧?

唐渚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抬脚朝左边小路走去。他此时正站在一条山路中间,路上有不少稀泥,他踩在枯黄的落叶上走过去避免了泥巴粘在鞋底上。

走了一会儿,别说人影了,就连一只鸟儿都没看见,就在他几乎以为这里真的只有他一人时前面道路上总算瞧见一个人影了。

“喂,大侠!”

那人身后背着一把长剑,背影看上去莫名觉得眼熟,唐渚生怕人一晃就不见踪影了于是赶紧喊道,怎奈对方竟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埋头朝山上走去。

唐渚微生怒意,又是张口连叫了好几声,结果对方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一眼。

“你这人哑巴呀?我叫你,你怎么不应声?莫非你既是哑巴又是聋子不成?”唐渚嘴里絮叨个不停,加快脚步迅速赶上去,来到对方面前一看顿时傻眼了,他口中的大侠居然是死去多时的六朝!

他傻眼了,“六朝师叔?”

他用试探的口吻叫道。

六朝没有回应,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脚下的路,似乎完全没发现唐渚的到来。唐渚仔细一瞧,才发现六朝眼中根本没有他,此时的他在六朝看来与山中的空气融为一体了。

唐渚忙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得眼泪花直往外冒。“痛死了。”他倒吸冷气,怪道:“我不是在做梦吗?”他记得自己明明在无方殿中睡下了,怎么一睁眼就换了个地儿啊?

天上太阳晃着他的眼睛,唯独少了些许暖意。

他莫名其妙出现在这破山上,可成善的肉身还在无方殿中“睡着”,就是不知云飘疾发现自己一睡不醒后是否会为自己着急。唐渚感到心烦意乱,紧接着转念一想,云飘疾一直把他当做成善,这会儿他若当真醒不过来,云飘疾只会为甩掉了他这条尾巴而感到高兴,才不会为自己担忧呢!

越是这样想,唐渚心情越是不好了。

他哪知道自己的“身体”始终被某个人保护得好好的,生怕他受到一丁点伤寒呀。

当他还在伤春悲秋之际,六朝已经走远了。

无处可去的唐渚犹豫片刻,慢腾腾地挪动步子不远不近地跟着六朝上了山。

大概走了五六里地了,六朝埋头往前走没回过一次头,但脸上始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唐渚跟在后面走了很久,身上积了一层薄薄的汗,他扯了下衣袖随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靠在一块大凉石上歇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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