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张虚怀松出口气,飞快的退到院子外头,对着里屋的窗户道:“一会,我和你一道去。”
“你去做什么,跟我一道跪狗皇帝吗?”
“我在宫门外,等你!”
阿古丽穿衣服的手一顿。
……
“皇上,安亲王带着蒲类公主在外头候着,说是有要事求见。”
宝乾帝停下手中的御笔:“宣!”
两人大步走入殿内,下跪,行礼。
起身后,李锦夜飞快的将事情前因后果一一道来,末了,一掀衣襟,道:“儿臣恳请父王看在母亲的份上,出兵助蒲类一臂之力。”
说罢,身子伏下,以头点地,长跪不起。
阿古丽见了,心中一痛,也跟着跪下,“皇上,我蒲类愿世世代代称臣。”
宝乾帝眉眼展开,淡淡道:“你长姐刚入宫时,见着朕可是爱跪不跪的,骄傲的很啊!”
阿古丽深吸口气:“山河破碎的人,没有底气骄傲,请皇上看到我的诚心。”
“朕要与你联姻,这诚心自然是有的,只是国库空虚,这仗……”
“皇上,只要您答应出兵,每年的朝贡翻倍。”
宝乾帝见这蒲类公主像条狗一样跪在他面前,浑身上下不见半分傲气,心中大喜。
但他脸上丝毫没有露出半点喜色,反而沉默了良久,道:“你想借朕之力,击退强敌,朕也有一个条件。”
阿古丽迟疑半晌,“皇上请说。”
“条件很简单,此行一并带上驸马!”
阿古丽猛的抬起头,手指无意识的抠着地上的石砖,声音有些发颤,“皇上,我的驸马,是谁?”
“白老将军的孙子,白孝涵!”
三个字,如同响雷一样,在阿古丽和李锦夜的头上炸响。
阿古丽抠在地上的手骤然发力,带着一股新仇旧恨般浓烈的杀意,指甲的血瞬间流了出来。
李锦夜则心中大骇:怎么会是他?
……
“白孝涵?”
张虚怀望着李锦夜,忽而没由来的一笑,“这老皇帝可真毒啊!”
李锦夜的面色如白日见鬼一样,一白如纸,他仰头向天,何止毒啊,简直就是羞辱。
白方朔这个名字,是所有蒲类人心中的恶魔,把他的孙子赐为附马,无异在阿古丽和所有黑风寨的将士心上,刺下一刀。
若是平时,阿古丽还有反抗说“不”的权利,偏偏在这个时候,她就是连摇个头,都是不能的了。
“虚怀!”
李锦夜握成拳头的手,垂然松开:“我对不住你们!”
“与你有什么关系?”
张虚怀咧嘴一笑,“这事来得突然,谁也没有料到。她明日一早就走,我今日就不回来了,送送她,这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呢!”
一瞬间,李锦夜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若按往常他的脾气,只怕提着刀要和皇帝拼命了,怎么这会,如此淡定。
“虚怀!”
李锦夜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血,涌了出来,满口血腥,“你放心,天高皇帝远,阿古丽她……”
“李锦夜,你知道我为什么半点都不生气吗?”
张虚怀笑着打断他:“正是因为这人姓白,终其一生,阿古丽都不会和姓白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更别说喜欢他。无非就是时间吗,我等得!”
第五百零七章我想和你成亲
“张太医来了?”
“张太医来了?”
无数蒲类汉子停下手中的活,纷纷看向张虚怀,所有人的眼神中,都有或深若或的同情。
张虚怀点点头,朝领头的兰淼打了个眼色,兰淼立刻上前,手落他肩上,“太医有什么事?”
“明日什么时辰出发?”
“寅时三刻!”
“行,你帮我跑一趟,去外头买些东西回来!”
张虚怀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又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买好的。”
“太医这是要……”
“心里明白就好,问出来就不美了,我去看看你家老大。”
兰淼看着背影,千头万绪的心里,只冒出三个字:这行吗?
……
庭院深深,空无一人。
阿古丽的脾气人尽皆知,这个时候,谁也不敢靠近院子半步,生怕挨削。
张虚怀进院子,就看到阿古丽背手站在堂屋门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他笑迎上去,“怎么站着呢?”
“你来做什么?”
阿古丽这会最怕见的人,就是他。从宫里出来,她翻身上马,片刻不停的扬起马鞭,就是为了避开这人。
张虚怀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我能进去吗?没别的意思,就想陪陪你,以后再见不知道何时呢!”
阿古丽的胃听完最后一句话,隐隐犯疼,继而无可奈何的让路,把人放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