炅自楳将人清走之后,秦道非便站在屋子中间,幽幽的看着屋里的一切。
“床榻下面,看一下!”秦道非淡声对唐力说。
唐力接收到秦道非的指令,当即钻到床下,不一会儿他便从床榻下面取了一个装画的盒子出来。
秦道非小心翼翼的用匕首撬开那个盒子,盒子里面没有机关暗器,却只见一幅泛黄的画卷藏在里面,许是被人经常翻动,画上的纸张被磨得有些发毛,画轴上也有磕伤的痕迹。
秦道非将画轴取出来,当着大家的面将画打开,却见一个绝色的异族女子穿着一身红衣,矗立在寒山寺的湖泊边上,她身边有嫩绿的柳芽儿,正吐着蕊。
画轴落款的地方,被人用小刀划伤,然后又用墨汁抹掉,只留下一句诗,此处人间芳草萋萋,塞外孤寒胡之媚娘。
胡之媚娘!
胡媚娘!
秦道非与唐力面面相觑,但是两人都不动声色,秦道非将画卷起来,淡声说:“这画不像是名家的手笔,却得白面书生此番珍藏,这里面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我要带回去看看,或许所有的秘密都在这里呢?”
“秦庄主请自便,您需要什么,只管与下官说,下官一定配合!”秦道非才是要一幅不值钱的话而已,炅自楳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秦道非得知了小鱼儿的目的后,便没再继续逗留,他淡声对炅自楳说:“清理现场的事情,就交给炅大人了,秦某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秦庄主慢走!”炅自楳说罢,躬身相送。
秦道非等人离开后,唐力便急忙问:“庄主,你说是不是胡寒之故意藏着小鱼儿,让他来偷画,然后毁灭掉证据,让我们查不到胡媚娘的事情,然后……然后他就霸占庄主的家财!”
“没影的事情不要乱说,但是现在我们可以确定的是,他是为胡媚娘的事情来的!”不管胡寒之出于什么目的,他都已经勾起了秦道非浓浓的兴趣。
秦道非这一生,还没有如此挫败过!
一,他查不到关于胡媚娘的事情,除了知道她是个女人,就知道她有个儿子,还有就是她来自塞外。
二,关于胡寒之,能查到的,他在塞外几乎跟秦道非在寒食是一样的江湖地位,但是这样一个名动一方的男人,秦道非也查不到他来自哪里,若不是他主动提起,秦道非根本就查不到胡媚娘的任何消息。
所以,秦道非一定要查到他跟胡媚娘之间的关系。
秦道非将那副画拿到书房,他细心的将画轴换掉,然后随意的丢在角落里面,他画的许多画里面。
忙了一整天,秦道非没有去看过玲珑跟一笑,便起身去看她们去了。
稍晚时,夏荷端着水盆去秦道非书房打扫卫生,这已经是夏荷沿袭了很多年的习惯,因为秦道非的书房重要,所以秦家从来不允许旁的人去打扫,以前谭惜音还好手好脚的时候,也不见得能独自去打扫书房。
夏荷进门后,便按照平时的习惯,擦桌案,收拾秦道非的公文,整理花瓶,剪剪盆栽上的枯叶……
夏荷打扫完之后,便关上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她正出门,就看见谭惜音被新来的丫鬟推着朝书房走来。
夏荷现在已经连一声二夫人都不愿叫谭惜音,她冷冷的睨了谭惜音一眼,淡声对那丫鬟说:“萍儿,庄主不在书房的时间,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
“我去找道非哥哥,我在书房,他很快就会来见我!”谭惜音说罢,便非要进去。
丫鬟为难的看着夏荷,谭惜音回头便狠狠的掐了小丫鬟一把,厉声说:“我才是逍遥庄的二夫人,她不过是一个奴婢,你是要听我的还是要听一个贱婢的!”
丫鬟不敢说话。
夏荷冷声说:“既然二夫人她愿意,便让她去吧!”
谭惜音进门后没多久,也没见着秦道非来见她,她等得无趣,又害怕被秦道非怪罪,便也让丫鬟将她推出门了。
玲珑阁。
秦道非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杀气没那么重了,凤一笑便又喜欢黏黏糊糊的粘着他。
秦道非抱着凤一笑,对玲珑说:“我刚才去看了一下,城西白面书生家被杀,确实是出自小鱼儿之手。”
玲珑正在给凤一笑吹粥,听到秦道非的话,她错愕的抬头看着他,“小鱼儿杀白面书生做什么,一个书生为什么要住在城西江湖人聚集的地方去?”
“白面书生是那个人的雅号,他原本就是个江湖人,只是这些年,他已经处于半隐退的状态,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而他杀那个江湖人,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从那个人那里夺取一幅画。”秦道非看着玲珑,对于胡寒之的事情他还是有些不知如何跟玲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