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鸾想要挣扎,但师隐却扼的更紧。
师隐冷声道:“别动。”
阿鸾就只能哀哀地叫他:“师隐,师隐……”
声音软的可怜。
像只猫儿收了利爪,用肉垫试探着去踩在人心上。
师隐垂着眼眸,微微抿起唇。
他曾被这试探打动过数次。
现在依旧是心动的。
只是,眼前的这个人,需要一点教训。
他想要得到的,不是这样被拘禁在小室里等着阿鸾,他要的是……
师隐俯身,在阿鸾的肩上烙下一个吻,然后学着阿鸾一样,咬在他的耳垂上。
灼热气息喷薄,烫的阿鸾缩瑟,整个人都跟着颤抖。
龌龊不可见人的欲念,错杂不可告人的爱慕。
他们之间还有未挑明的秘密。
在情热最顶端的那一瞬,他们紧的没有缝隙。
师隐问他:“我是谁?”
阿鸾仰着脖颈,脆弱的仿佛一折就断,喘息不停。
师隐向下,捏住将要满足的那里,继续问道:“我是谁?”
阿鸾的脸上满是汗湿潮红,被扼住的快感中断,便更加难耐地向后顶蹭着,失神地喃喃叫道:“师隐,师隐……”
师隐就松开了,轻柔安抚。
阿鸾扭过头,急切地要去吻师隐:“师隐……师隐。”
师隐在将要吻住他的时候,停在那里,两人之间只隔了分毫,问:“我是谁?”
阿鸾受不了这距离,吻过去含糊回答:“师隐,师隐……给我……”
师隐便给他了。
……
小室里的香气终又趋于平淡。
阿鸾瘫倒在床褥上,微闭着眼睛,急急喘息,浑身都湿透了,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般。
身下的褥子脏了一大片,深色越显深色。
师隐也出了汗。
不过比阿鸾却要好上太多。
大约那药对他快没什么用了。
但身下的这个人……
师隐微抿了一下唇,要抽身起来,却被阿鸾又拽住了。
阿鸾努力将气息复匀,手指勾着师隐的僧袍,眼中氤氲薄薄泪雾,声音幽哑,问:“师隐……他对你,你们……究竟说了些什么?”
师隐把那片衣袍拉出来,冷然道:“我已经说了。”
阿鸾便全明白了。
他闭上眼,有泪从眼角滑下,无声哭着。
师隐拖着锁链起身,叮叮琅琅地发出响动,心口处的那道本已慢慢愈合的伤又有些崩裂开了,看着狰狞,师隐倒不觉得痛。
他只是想,不知道这伤在他离开前会不会好。
第75章 寒尽不知年
阿鸾再没有提过那日的事情。
师隐便也不提。
但事情并不是不提就不存在了的。
那日的一切,就像一根刺,扎在心上,动一下痛,不动也是痛。
阿鸾不敢去拔,只怕会一无所有。
倒不如隐隐作痛。
师隐则在等。
皇后生了一个女儿,有人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便牵拖到师隐身上,更加催胁着皇帝作出决断。
师隐并不知道这些。
他所能知晓的,就只有阿鸾的情况。
阿鸾夜间醒来的次数越发多了,整个人也跟着消瘦,却还是硬撑着精神,只在时而不时呆坐在那里怔愣的时候暴露出颓靡。
师隐看着,并不发一言。
总该有这一天的。
师隐闭上眼,还是默声诵念着佛经文字,习惯了。
他的那一串戴珠挂在了阿鸾的腕上。
阿鸾的腕太细,空荡荡的,并不能挂住,好几次都甩脱了。
但阿鸾就是要戴着。
天渐渐热起来,日落都推迟了许多。
小室里却并不热。
师隐拖着一身锁链,立在门空那里,院子里花草繁茂,只有那两株梅树,枯楞楞的被围在丛丛绿意里头,显得突兀又可怜。
身后的另一扇门被推开。
有脚步声轻悄进来又退出去。
最后裹进来一缕酒气,那扇门就被关上了。
师隐回首去看,阿鸾就斜斜地挨靠着坐在那里,一只手撑在矮桌上托着腮,扬声去叫师隐道:“师隐,你看见了吗?”
说着话,阿鸾指向小桌上的两摞奏本。
方才并没有。
应当是哑奴才送进来的。
阿鸾眯起眼睛,说:“师隐,你看看,这么多人——这些人,全都想要我和你的命呢。”
师隐瞥过那两摞的奏本,视线最后在阿鸾身上停下来。
阿鸾像是醉了,身上分明酒气浓郁。
可说话间的动作神态,却又清明的很。
他太熟悉阿鸾了。
目光再向下去那么一点,师隐便看见了那一截被衣领遮住的脖子,正透着粉色,这该是情|动时的样子。
师隐微微皱眉。
阿鸾用托腮的那只手的小指划过唇,润润的陷下去一些,笑吟吟地望着师隐,说:“晚膳我在皇后那里,喝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