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KA,一直是梅瑰的首选。
这个战队不仅大牌云集,训练系统完善,还有世界上最好的拳击教练和柔术教练。
拿到这块牌子,等于拿到了敲门砖。
如果能得到金牌教练的青睐,就不用再麻烦老父亲了。
尽管事发时,老母亲没有追问原因,但作为亲手将他们最挚爱之人送进医院的罪魁祸首,她还有什么脸面见江东父老。
尤其是受害者本人。
哪怕她矢口否认,哪怕她装聋作哑,哪怕她自我催眠,也晚了。
她始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他们的关系亦回不到从前。
所以大概唯有离开,才是最佳选择。
这样他看不见她,便不会再犯病了。
沉默良久,梅瑰像下了什么重要决心似的,僵硬的手指慢慢弯曲,将名牌裹入掌心,那上面还残留着黎初的余温,让她心中不禁一暖:“能……带小白一起去吗?”
“当然。”黎初答应得很干脆。
梅瑰侧过脸,困惑地皱了皱眉头:“你不怕狗了?”
黎初无奈地解释:“术后修养期,我妈怕我无聊,不知从哪弄来一只小奶狗,又萌又软,天天看着,嘿,好像也没那么可怕,有时甚至还想上手撸一把。”
好友绘声绘色地描绘,把梅瑰给逗笑了:“那小白岂不是有伴了。”
“是啊,以后遛狗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
“你想什么时候走?”
唰啦——
黎初刚问完,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是棠瑛。
她虽然脸上挂着笑,但梅瑰还是看得出来,她眼角的泪未干。
妈妈,哭了。
“妈妈,我……哥哥他……对不……”
“梅梅,你哥哥没事。”棠瑛笑着打断梅瑰,“医生说,大概是太累了,休息一晚就好了。”
“是吗?太好了。”梅瑰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今晚,你爸会在这守着,等你哥哥醒来,他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棠瑛拍拍梅瑰的肩膀,“咱们回家好好休息,明天一早给哥哥带好吃的来。”
梅瑰点点头,转身前,眼角的余光还不忘偷瞄一眼房里的人。
傅星樊平躺在病床之上,闭着眼睛,盖着被子,睡得很安稳。
他的左手随意地搭在胸前,右手搁在床边,布满青筋的掌背扎了针,正在输液。
不知道今天晚上他还会不会做噩梦。
老天爷,请保佑他早点醒来,请保佑他千万别做噩梦。
离开时,她不断在心里祈祷。
“美女姐姐,不介意的话,坐我的车回去吧。”黎初食指转着车钥匙,申请当护花使者。
“美女姐姐?这称呼好熟悉呀。”棠瑛拉开门的那一刻就注意到了女儿身边的帅哥,仔细端详一番,她总算想起来了,“你是梅梅的同学,黎初。”
“美女姐姐记性真好,我是黎初,好久不见。”黎初礼貌地跟跟棠瑛打招呼。
黎初的事儿,棠瑛曾听梅瑰提起过,她手呈八字摩挲着下巴,向面前的帅小伙儿抛了个媚眼:“这位帅哥,有没有兴趣来当我的模特?”
“有机会一定。”黎初相当绅士地摆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棠瑛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牵起女儿的手,走上了前。
“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了?有我大|天|朝的驾照吗?”好友只比自己大几个月,梅瑰对他的车技深感担忧。
黎初也不解释,直接用行动证明。
安全到家,梅瑰才相信好友确实没骗人。
小小年纪,车技一流,她坐在车上,感觉稳得不行,和自家哥哥似的。
“美女姐姐,晚安。梅梅,我等你回复。”黎初挥挥手,和二人道别。
“路上注意安全,有空再来家里玩儿。”棠瑛面带微笑,目送车子离开,直至车尾灯完全消失在黑夜中,她才转过身问梅瑰,“什么回复?”
梅瑰舌尖顶顶腮帮,第一次对老母亲撒了谎:“填志愿的事儿。”
此时,棠瑛还不知道女儿的心思,她一把挽住小可爱的胳膊,蹦蹦跳跳地回屋:“不着急,还有半年时间,咱们可以慢慢考虑。”
梅瑰不置可否地卷了卷嘴角,她真的还有时间慢慢考虑吗?
在未见到傅星樊之前,她对他们的未来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
翌日,当梅瑰拎着粥随老母亲去医院接老父亲的班时,病人已醒来,他的一席话彻底打破了她仅存的那点微末希望。
棠瑛和傅立承去见医生,便把喂粥的重任交给了宝贝女儿。
偌大的病房,只剩兄妹二人。
梅瑰既窘迫又害怕,她真的不晓得该怎么面对他。
于是,眼皮与脑袋双双垂下,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碗里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