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中二病痊愈的这人性格特别好,华临说什么他都态度良好地接受和立刻改正,从不还嘴;其次,文东生活自理能力很强,还很擅长照顾别人,跟他出门什么也不用想,全安排得妥妥当当;再次,华临想去哪里,文东就去哪里,半点不乐意也没有,华临问他想去哪,他说他都行,他没见识没知识,不知道哪里好,所以都听华临的。
太乖了!
有时候华临想起以前那个非主流都觉得恍如做梦!是错误的记忆吧!是曼德拉效应而已吧!一定是的吧!
华临很防备这事儿让代小京和张作他们知道,他怕这俩人跟他抢文东。
以前那俩常拉文东去泡夜店,那时候华临同时嫌弃他仨,现在华临想想都怀疑文东是个敢怒不敢言、被迫屈服于老板的小可怜打工仔罢了。
就文东这往好听了说是温驯、不好听点说就是随便的个性,很可能是被代小京和张作这俩花花公子一人拉一条胳膊给硬拽进去的。
华临每次看那俩傻缺在大群里抱怨文东渐渐脱离他们的泡吧三人团,心中都会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
他觉得,文东这孩子虽然以前是挺非的,但说不定就是价值观还没形成的时候就被坏朋友们带坏了,现在看来,本性是很好的嘛!
那他身为一个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医务人员,他能不心生同情并且努力让一个误入歧途的孩子回到正轨上吗?!他不能!
这次华临和文东是去附近的一座山,地方不远,来去带爬山看日出,两天足够了。
他俩周六上午出发,到山脚是晌午了,开始爬山,一路走走停停走走停停停走停停停……主要是华临拖后腿,包都给文东背着也无法让他的脚步轻快一些,上一阶喘两口气。
华临怀疑一周前的自己有问题才一拍脑袋说来爬山。当时文东就委婉地说过可能会很累,他拍着胸膛自信地说慢点走就行了嘛!别小看他!
……这不是小不小看的事情,是我怀疑我遇到了鬼打墙否则怎么我走了这么久了这台阶还是看不到头的事情。华临在内心绝望地想。
文东善解人意地说:“临哥,不好意思,我怕是走不动了,我们去坐缆车吧。”
华临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转头看脸色如常不白不红不虚、气都没多喘一口的文东,没意义的自尊心受到了刺激,倔强地说:“我能走。”
文东笑笑:“没说你不能走,是我不能走。”
华临死要面子:“我就是穿错鞋了,脚痛。我这不是专门爬山的鞋,我回去就买双。”
反正不愿承认是他体力不如人。
文东叹了声气,搁下包,坐在台阶上拖鞋:“换。”
“啊?”
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华临权衡利弊,决定和文东换鞋,反正他俩鞋码一样。
换完鞋,华临蹬蹬脚,原地复活:“你这鞋真的穿起来比我的舒服些!”
十分钟后,迅速残血的华临杵着登山杖大口喘气,两眼发直,半晌,问文东:“你还走得动吗?”
文东气不乱喘心不乱跳地睁眼说瞎话:“你这鞋确实爬山累,我走不动了,真的,临哥,我非得坐缆车了,要不你自己爬,我真不行了。”
看吧!就很上道!
顺利拿到台阶的华临欣慰地说他:“一起出来玩,分开上山搞笑呢?我陪你坐缆车。”
文东却忽然微微皱眉,故作为难:“但临哥你这么喜欢爬山……要不还是你爬山,我坐缆车吧。”
华临知道他故意逗自己,绷不住了,忙拍打他两下,阻止他拆自己的台。
文东笑了起来,说:“前面有个缆车点,再坚持一下啊。”
华临回归惨痛现实,回头绝望地看:“还有多远?”
文东看着路边的指示牌估算:“大概十分钟吧。”
再走十阶都难的华临说:“我们先休息下。”
等俩人终于到了山顶,已经是傍晚了。
这座山处于半开发状态,上面的住宿处是当地民众新弄的,尚没接通网上预约,只能现场到了再订房,实在没房了倒也没事,就吃点苦,租个帐篷凑合一晚,帐篷倒是数量充足。
他俩到得晚,只剩下了一间大床房,但不管怎么说都比睡帐篷舒服,华临唯恐有人跟他抢,立刻掏钱拿钥匙。
说是“大床房”,房间窄小,只有一张床、一个小桌、两个凳子,连独立洗手间都没有,这都就不说了,那“大床”大概只有一米二宽。
华临发自内心地反省:“我再也不爬山了!”
文东笑了笑:“我去租个帐篷吧。”
“哎,别!”华临忙拦他,“不安全,而且帐篷睡袋他们肯定不怎么洗的,好脏。就睡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