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粗枝大叶的奴良,这个男人婆跟着自己一年,居然也是变得心思细腻起来,并且言近旨远,可以用深入浅出的话,表达自己最为想要说的道理。
“我何曾不知道。”梁烟云怅惘的叹口气,看到天色比刚刚还要黑了,有点儿冷飕飕的,不免说一句,“这才九月,为何就冷飕飕的?”
“帝京距离燕山比较近,您没有听说过吗?‘八月秋高风怒号’又道是‘燕山雪花大如戏’可不是冷了许多呢。”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女披给梁烟云搭在了肩膀上,这边,奴良看到玉琅将自己的衣服披在了梁烟云的肩膀。
也是像模像样的将自己的女披给了梁烟云,现在,无疑将梁烟云给包裹成了一个粽子,继续往前走,梁烟云的心就觉得温暖起来。
到底,还是有人真正疼爱自己的,一想起来自己以前与奴良的种种怨怼,梁烟云不禁惭愧起来。
一开始,知道奴良是墨琛安排过来跟踪监视自己的,梁烟云的心是那样的难受,现在呢一切已经可以用平常心与全新眼光去看待了,梁烟云回身握住了奴良的手。
“谢谢你。”
“什么谢谢不谢谢的,大恩不言谢,您要是真的想要谢谢属下,您照顾好自己,让属下不要操心就是,不过言归正传,您最近究竟是怎么搞的?”梁烟云实在是没有想到,连粗枝大叶的奴良都看出来自己与墨琛的决裂。
不禁让梁烟云微微皱眉,良久的沉默以后,这才说道:“什么怎么样?”
“您说说您与王爷,您与王爷回来以后,就一个不理会一个,您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还是王爷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老是这样子可如何是好啊。”奴良一边说,一边微微吸口气,目光望着梁烟云。
想要从梁烟云这里等待一个答案,梁烟云呢,看着奴良,这才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啊,何况你还是一个糊涂官,其实说真的……”一边说,一边握住了玉琅的手,因为已经到了轿厢的位置。
玉琅握着红烛,照着轿厢,梁烟云跨步,人已经到了轿厢中,这才继续刚刚没有说完的话,“其实说真的,我现如今也是当局者迷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你们也是看到了,现如今的墨琛与以前已经彻彻底底判若两人了。”
“其实,您也在变,在外面看到别人变的时候,其实自己也是在变,不过自己的边往往是落在了别人的眼中,自己不是十分清楚,而别人的变呢,则是落在我们自己的眼睛里面,您说对吗?”
“也对。”梁烟云拍一拍自己左右的位置,让两个丫头坐好了,“这个啊,恩不论多寡,当厄的壶浆,得死力之酬;怨不在浅深,伤心的杯羹,召亡国之祸。其实人际关系就是这样,到了真正要烟消云散的时候,一切也就那样轻而易举的消失了。”
“王妃,切莫胡言乱语。”
“大概我与王爷的缘分已尽了。”梁烟云一边说,一边叹口气,玉琅立即一脸过来人的焦急,提醒一句——“您应该去解释一下,您啊,就是有什么都在自己的心里,其实很多很多的事情,我们只要说说开了,什么都没有,对吗?”
“但是,很多很多的事情,是我们可以说开了就说开了的吗?”梁烟云反诘一句,气结的望着玉琅,倒是玉琅这边很快已经对答如流——“您自己连尝试都没有,怎么就知道很多事情是说不开的呢,您试一试啊,不然怎么知道结果?”
“即便是失败了,也不至于会越描越黑,您说对吗?”奴良已经稳稳的握住了梁烟云的手,其实回过头来仔细的思忖一下,是正确的,玉琅与奴良说的都很是合情合理,自己为何就不能尝试一下呢。
梁烟云皱眉,看着前面的位置,马车已经移动了,官道上已经一片辉煌灿烂,看着帝京一切的景象已经映入眼帘,梁烟云不知道为何,自己就焦躁了起来。
车子平缓的朝着王府的方向去了,梁烟云是在是想不到的,在墨琛回城以后,自己不是第一个到了王府的,到王府的第一个女子,既然是左晓月,左晓月知道王爷回来以后,早已经登门拜访。
不过很多次已经让墨琛给拒绝了,当初选择与左晓月好聚好散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这一生还会遇到左晓月,但是左晓月这女人好像是牛皮糖一样,并没有那样容易就摆脱。
现在,左晓月已经一步一步的朝着这边来了,终于,在拒绝来很多次以后,他还是决定召见一下左晓月,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左晓月了,现在,不知道这女人究竟变了没有。
他坐在屋子里面,这边,夕月与左晓月已经到了,排闼进入以后,左晓月就呆愣愣的站在了那里,凝眸看着墨琛,一时间,竟无语泪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