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那你就当今日的话,从来没有说过,你若再多提一句此事,往后我这门槛,也不需得再进了。”苏柏直接打断了郭策的解释,更是没有一点情面,直接向郭策道。
郭策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提议,居然会然苏柏生气到这个地步,他愣了一下,醒悟了苏柏话里的意思之后,脸上又是一红,“阿粟,是我错了,你放心,此事定会和兄长说清,绝对会让他打扰你们姐弟二人半分。”
苏柏直看着郭策,一脸的严肃,并不应话。
苏柏这番模样,郭策越发的手足无措了起来,他含糊了半响,也没吐出哥所以然来,索性便先行告辞而去。
等虞烟回来之后,苏柏这才改了颜色。
郭策也是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当晚宴请之人,也是未叫其兄长出席,而有了江修在其中插科打诨,气氛自然是缓和不少。
虞烟高兴,自然也是喝了不少,等众人散了,夜已转深沉,苏柏拒绝了江修相送的请求,待众人离开之后,负着虞烟,往铺子的方向走去。
温热而带着酒息的气体,吹到苏柏的脖颈之处,让苏柏不由得侧头,望向虞烟。
“小公子,你是我的小公子吗?”虞烟待苏柏转头,目光迷离的看着苏柏的侧脸,抬起手,对着苏柏的脸,便是一顿揉搓,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酒醉之词。
小公子!苏柏听到这个称呼,倒是愣了一下,毕竟虞烟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他了。
脸的皮肤被虞烟揉搓成扭曲的形状,苏柏也没有生气,而是耐着性子,冲着虞烟回道,“我是小公子,烟烟没有认错。”
虞烟闻言,眯着眼眸子,几乎贴在了苏柏的肌肤上,似在确认苏柏的话一般。
而等她挪开了脸去的下一秒,竟是张开了嘴巴,直接号啕大哭了起来,“是小公子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小公子,我好想哥,好想我嫂嫂,你知不知我哥还给我添了一个小外甥,可是……,可是我都没有见过,呜呜呜……”
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在空旷的夜色里,显得格外的突兀,幸好苏柏习惯性的往偏僻之处走,不然怕是要引来唾骂之声的。
“‘烟烟要是想的话,我们去上京吧!”虞成荫辗转送到虞烟手里的信,苏柏自然都是瞧过的。其实不消虞烟提起,他已经有了回京的打算。
苏家灭门之事,已经过了十年,当初一直未曾被官府找到的苏柏,早已几年前,便从府衙的张榜上被撤来下来,默认死亡了。
而他隐姓埋名也过了十年,如今他已可独当一面,再也不需要在暗处躲躲藏藏,前世的仇,苏家的仇,也终于到了着手谋划的时候了。
“真的吗!”虞烟听到苏柏的话,醉醺醺的抬手捏着苏柏的耳轮,然后凑到苏柏的耳边大声问道。
苏柏只觉被振得耳中嗡嗡作响,无奈的甩了甩脑袋,甩掉了虞烟的手,真想要回道,虞烟高亢的声音,却是再度响起。
“不行,不行的!我答应了我哥,而且我发过誓的,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小公子,苏大人那么好,那么好的人,呜呜呜呜,怎么就没了呢,还有夫人,夫人还特意给我买了雪花酥,呜呜呜呜呜,小公子,我不管,我就要吃雪花酥,雪花酥,呜呜呜……”
苏柏的脸上的笑意,随着虞烟的风马牛不相及的絮叨,慢慢的褪去,听着虞烟的呜咽之声,被苏柏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一段记忆,隐隐浮现。
“好,我明天就给你去买。”
苏柏这才刚应下,虞烟便竖着一根手指,到苏柏耳边,嘘了一下,先是小小声说话,然说道最后,直接便是泣不成声。
“嘘!小公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花一点都没长,我嫁不了人了,我都二十六了,族里这么大的姑娘,都揣了两三个娃了,而我……,呜呜呜,我连嫁人都不能嫁,小公子,你说!我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石女,我好怕啊!我真的好怕啊!呜呜呜呜……”
听虞烟提起这个,苏柏脸上多来几分无奈以及窃喜。
他自不会告诉虞烟,前世圣上身边的药师为了能让以渤海族人的血所练丹药,能够达到最大限度的延长寿命,经过不断的推演和实验,最终得出还未成人的渤海女子血液最佳,为此更是研究出了一种,既能调养渤海女子的身体,又能推迟其成人的药方,从来到应城之后,他借着皇龙军传递消息之便,拿到了这药方的药引,在应城的这几年间,便是这药的原因,才让虞烟的最后一花瓣始终无法长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