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忍住不哭[快穿]+番外(73)

陵恪对此深信不疑。

因为他自到了大周国半年看的二百七十四本话本子,都是这么讲的。

那镇北王外强中干、干干巴巴,被一起出行那个女扮男装的恶毒女人打得晕头转向,晃晃悠悠半晌才向陵恪这边看。

但镇北王一抬头,陵恪通身汗毛都倒竖起来。

镇北王抬头,同样注视向陵恪。

那一刻,四目相对。

那一刻,陵恪陡然大惊!

好一个不怒自威、威震四海的镇北王!

那一眼,像关外隆冬风沙俱走、冰石凝一的子夜中直直穿过长风雄关的一声戾鸣,震得陵恪两眼发花,更不敢松懈。

镇北王冷酷地凝望着陵恪,让陵恪产生了仿佛他只是一粒尘埃的错觉。

镇北王并未急着回应陵恪的挑衅,只待将陵恪盯到冷汗涔涔时,镇北王才不慌不忙的左边嘴角上扬六分之一平角,邪气凛然、成竹在胸

“离儿,是我镇北王的女人,绝不容许宵小染指!离儿若想成佛,我陪她慈悲为家,离儿若想成魔,我陪她血染天下,离儿若想要这天下……”镇北王微不可察地卡了一下,“本王四十万镇北军由离儿一双纤纤素手驱策,我陪她夺了这天下!”

陵恪一震。

立时剑拔弩张。

路人纷纷侧目,一听二人交谈内容乃大不敬,连忙匆匆走开,唯恐避之不及。

秦政已经窒息。

这垃圾台词,还不如《豪门绝爱》。

他已经预见到明天宣文帝宣他入宫就地斩首的场面了。

垃圾陵恪。

‘03,这些狗比台词还是那个同人大手子04写的吗?’

“是的。”

‘04不是系统吗?怎么这么闲?’

03沉默。

魏寅庄盯着镇北王,罕见地主动问了04一个问题‘倘若当初你寄宿的只是一个寻常人,你会逼着他做任务吗?’

沉迷同人创作到截断外界信息接入的04,没有回答。

自从上次判决系统强制清空失败后,04已经放弃挣扎,自暴自弃。

无所谓。

挂不了。

有任务。

别找它。

只要不再强行压制宿主,能量日耗减少——

04就能稳定连接系统公共网。

是同人本不好写吗,为什么它每天都要那么累?

此刻对外界一无所知的04,忽然又灵思泉涌,当即决定从十六个角度重新诠释《邪王独宠不负痴狂不负卿》这本书。

04决心要在系统公共网创作区封神。

没有回答。

魏寅庄蹙眉,伸出手要去拉镇北王手腕。

只是魏寅庄手指还未触及到镇北王手腕,镇北王倏地把手臂弹出来,直直向前指,厉声道“你给得起的,本王给得起,你给不起的,本王亦给得起!这三千凡尘世,只能由我一人陪离儿看尽满天烟花、满世繁华、满树繁花,等那尘埃落尽、红尘喧哗……”

陵恪闻言脸色剧变,心下骇极——

今日他竟遇上了劲敌!!!

是他小觑那镇北王了!

魏寅庄被镇北王一串四字表意不明的“a”韵脚词读得太阳穴不住跳,便抬手捉住了镇北王横在身前指人那只手,握住手腕将手臂压到镇北王手后。

但魏寅庄这边刚压下镇北王右手,下一刻镇北王又弹簧似的猛地把左手弹出来向前指,继续“这十丈红尘阡陌,本王独宠离儿一人!”

“你你你你你!!”陵恪一时骇到词穷,绞尽脑汁,“狗急跳墙,墙上开花!”

魏寅庄沉默。

然后把镇北王弹出去的左手臂也压在了身后。

于是镇北王看上去好似一个被缉拿归案的犯罪嫌疑人“乳臭未干的小子,你若是识相,趁早离本王的女人远一点,本王留你一条狗命!”

陵恪终于大怒,激得面皮涨红,“你你你”了半天没找到词,当即自袖下脱出一柄白锋匕首,直挟之冲镇北王面门而来。

好不容易把那段又酸又长、没有内容的垃圾台词读完,秦政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却见对面那位脑子有水的刺客榜一居然恼羞成怒,掏出匕首,激情行凶。

秦政吓得回过头看了一眼把他两条胳膊别到身后的小老弟。

小老弟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

那种眼神,像是秦政看陵恪的眼神。

如果说区别。

秦政看陵恪,是个傻逼。

凤倾月看他,是个无药可救的傻逼。

秦政憋屈地吸了吸鼻子——

然后在秦政反应过来前,腰侧骤地受到向旁推去的一股力。

眼前花里胡哨模糊了一瞬,停下来时,秦政扭头向后看,没赶上前几秒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事,只看见陵恪趔趔趄趄地向后退出几步。

匕首在凤倾月手上转了几圈。

“铛”地掉在地上。

“别不自量力。”

秦政忽然觉得,虽然以前的林墨羽,现在的凤倾月,换了个声音。

但还是他大哥。

凤倾离幽幽转醒。

她痛苦地咳了几声,却愈咳愈痛,喉咙火辣辣地疼,像疼出去了似的,一咳,牵连着喉口前那片脖颈皮肉一起疼起来。

小桃好不容易等到那片擦破皮的地方不流血了,却没想到二小姐一醒过来又摸来摸去,把结痂的地方又摸破了,苦哈哈道“小姐,别碰了……”

凤倾离一摸一手血,一摸一手血,一摸一手血。

手掌心刺目的红触目惊心,让凤倾离像坠身于鲜血铸成的地狱不得脱身,她攥起手,身心骤地又冷又怕——

但凤倾离知晓,前世今生,她所有的依仗。

只有她一人罢了!

她曾经懦弱、曾经可欺、曾经无能,所以命运将她逼到绝路,让她无路可走,只能含恨饮下鸩酒一尸两命!

这一生,难道她凤倾离,天生尊贵的相府嫡女,还要再走一遍旧路吗!?

不可能。

凤倾离满目恨意望向夜空。

夜已经黑了。

黑得像是曾经在她绝路之地时眼前的黑暗,黑得像是重生归来一心复仇的她心中的黑暗!

命运赐予她一条死路后的转机,她便会抓住这个转机!

冷冷地看了一眼天边那像她心口一般冰凉的月光,凤倾离胸口还疼得紧,但凤倾离强撑着痛意,站起身来,妖娆地拂过发间的金叶步摇,哪怕她心中已是寒冰一片,可凤倾离开口时的声音却是那般惑人,像西域沙漠中勾人的曼陀沙罗,在夜色中开到荼蘼,绽出血一般的艳色

“两位,莫要再为妾身争斗了!”

秦政听见声音才回头去看。

柳头挂月亮,柳下种茄子。

秦政回头,种在柳树下金光闪闪的紫茄子从阴影中走出,月光镀在她身上,紫得更紫、金得更金,华奢富贵,浑然天成。

紫茄子从发髻中抽出一丝头发卷在指尖,“咯咯”笑起来“妾身的倾国倾城之姿,便招惹的二位如此垂涎吗?”

秦政一噎。

紫茄子凤倾离娉娉婷婷、一步三扭,直到街中而来“妾身知晓,风华绝代,倾国倾城,不过如我。”

秦政“……”

看见在此只因见她一面便大打出手的两个男人,凤倾离高傲地扬起下巴——

庸俗之徒!

可只要对她有用,庸俗也无妨!

只要能复仇,血刃曾经欺她负她害她之人,再深的屈辱,她凤倾离也心甘情愿地忍了!

玉葱般的指尖拂过她那张玉一般的脸颊,凤倾离先走近那个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男人,呵气如兰“公子,妾身美吗?”

秦政艰难地说不出话。

悄悄看了一眼站在暗处的凤倾月,秦政一抖,自觉向后退了一步。

然而凤倾月接连跟上,继续“咯咯”笑“公子,妾身美不美?”

陵恪见心心念念的京城第一美人竟自投罗网去镇北王那边,当即也顾不得二人未曾彼此相识,喊道“阿离,小心那贼人!”

凤倾离闻言,叹气“若有一公子,愿为我披荆斩棘,许我一世情深,我便为他当尽红颜祸水、祸国妖姬又如何?”

秦政“……”

“公子,那个人,会是你吗?”

凤倾离想,她一定是美极了,所以这个男人意乱神迷,都忘记了回答她。

‘03,凤倾离上辈子死在司马天擎手里,还怀了一个孩子……’

“是的。”

‘然而到现在还没见过司马天擎?’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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