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转身回到床边,从椅子上拿起昨晚穿的那件黑色斗篷走过来,在秋菊面前抖开,“你刚才说的黑色披风可是这件?”
秋菊抬头看了眼,觉得这衣服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的,但到了眼下的地步,她必得确定些什么,便点了点头。
“是,就是这件。”
云落忽地冷笑一声,“你睁大眼好好看看,这斗篷可是你落在我这里的。我这屋子,除了王爷让人送过来的炭盆和衣服,什么都没有。”
“而且,我听说侧妃是被人勒死的,我这手腕刚受了伤,伤口还没好利,我要怎么勒死她?”
提到这个,江凌衍才终于想到云落手腕上的伤,冷眸睨过去,见她手腕依旧被包扎着。
他心头沉了沉。
秋菊彻底怔住了,终于想起来,这披风确实是她不小心落在这里的。
云落的声音还在继续,“秋菊,你先设计把斗篷无意中落在我这儿,然后再穿着同样的斗篷杀害侧妃,企图嫁祸到本王妃头上。这么看来,我那嫁妆应该都是被你昧下了吧?”
被云落有理有据的倒打了一耙,秋菊无可辩驳,身子抖如筛糠,泪眸看向江凌衍。
“王爷,奴婢真的没有杀侧妃,真的是王妃,真的是她!”
江凌衍垂眸想了半晌后,他走到云落面前站定,用手指捏起云落的下巴,逼迫她抬头跟他对视,“你昨晚真的一直在房间里,没出去过?”
云落直视着他的视线,“没有。外面这么冷,虽然你刚给了我御寒的衣物,但那是让进宫时穿的,我怕穿出去脏了。”
她说着眼眶一红,眼前蒙上了一层水雾,闪着泪光道。
“我本来想着等陛下寿宴结束以后再问你要休书,可现在,这王府仅仅是死了个妾室,也要我受如此大辱,这王府我是一日也待不下去了,你不如今日就休了我吧。”
云落以退为进,果真让江凌衍动了恻隐之心。
他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看着云落。
忽地,他松开了她的下巴。
就在这时,有人从院外走了进来。
顾堂在出去查看后,回来走到江凌衍面前,禀告,“爷,侧妃身边的锦书来了,她说她昨夜看到了杀害侧妃的人。”
顾堂声音不大,但云落因为离的近,也听到了。
她心头沉了沉,但面上却丝毫不显。
江凌衍冷漠的将视线移开,“让她进来。”
得了令,锦书眼眶红肿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在江凌衍面前跪下,声音哽咽道,“王爷,奴婢昨夜给侧妃拿晚膳回来,看到王妃身边的秋菊穿着黑色披风从浮曲阁走出来,她看到奴婢就快步走了。”
“侧妃死了,奴婢伤心欲绝,一直没想起来此事,刚刚听到秋菊告发王妃,这才想起来,便赶紧来了。”
第8章 我不知道你在沐浴
锦书的话几乎要把秋菊定死。
连云落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如今人证物证都指向秋菊,江凌衍怒眸看向秋菊。
秋菊吓得差点晕厥,连忙将头磕在地上“咚咚”作响,“王爷明鉴,真的不是奴婢,是王妃杀的侧妃,不是奴婢!”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咬死云落。
江凌衍想到云落手腕和掌心里的伤,眉心一沉,气不打一处来。
就在他要出声发落秋菊的时候,云落忽地开口,“王爷,秋菊污蔑我,能不能把她交给我处置?我还要查清我的嫁妆。”
江凌衍沉着脸,冷眸看了眼云落慢慢被血迹浸湿的手掌,冷声吩咐,“顾堂,去传太医。”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素来冰冷没有任何情绪的冷眸里此刻带着一丝愧疚。
云落在心里冷笑,原先她以为江凌衍对原主完全不在乎,可现在看,他也并不是完全无情。
看着太医给云落处理好伤口后,江凌衍便带着人离开了。
秋菊瑟瑟发抖带着恐惧跪在地上,没有人让她起身。
等把房门关上后,云落起身走到跪着的秋菊面前,居高临下的用目光睥睨着她,“知道我为什么留着你吗?”
秋菊恐惧的抬头。
云落冷笑,“有时候死亡才是解脱,嫁妆的事,你最好给我交代清楚,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现在,滚吧。”
秋菊是真的被她吓到了,起身的时候因为腿软,她几次差点摔在地上,站起来后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在她身后,云落盯着她逃离一样离开的身影,“别想着逃,天涯海角,我一样找得到你。”
听到这句,秋菊脊背一僵,加快脚步走出了后院。
秋菊刚走,一直等在后院外的锦书摘下斗篷上的帽子,提步走了进去。
看到锦书,云落转身走到桌前,拎起茶壶给自己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