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的,哥哥这不是没事吗。”
身后一片哀嚎,韩忱没让她看一眼,直接牵着她离开。
那群人究竟怎么样了,温倾也不知道。
她只心心念念要找一家药店买点酒精帮他消毒。
看他脸上就有两块青紫的伤痕,不知道身上还有没有伤口。
买好了药,两人坐在公园的椅子上。
“小孩,你怎么不说话?”
韩忱挠了挠眉头,不太习惯这样的氛围。
温倾沉默,眉眼耷拉着要上手扒他衣服,表情严肃,还挺唬人。
“别,我自己来。”
韩忱抬手,本来想接过她手上的棉签,没想到她动作太快,抬手的时候领口直接被她扯开,露出里面精瘦的锁骨。
“……”
他愣了一下,想往后退开,肚子隐隐传来一阵抽疼,逼得他不得不就这么被她看着。
……这小孩,怎么也不知道害羞?
温倾的视线逐渐向下去看去,眼神焦急,忙着寻找他受伤的位置,没有半分亵渎的意思。
看见青紫的痕迹,小心翼翼地上手去摸。
韩忱不自在地躲开,喉结上下滑动,把温倾拽在手中的衣领夺了回来。
他扯回领子,不自然地盯着上面的褶皱,皱了皱眉,像是自言自语。
“怎么小小年纪,这么会调戏人?”韩忱扫了她一眼,眼神泛着奇异的光,见她一脸紧张,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打趣道:“是不是跟你哥学的?”
“什么,什么调戏人?我那是在给你处理伤口。”
“……”
“再说了,我哥不调戏人。”
温倾陈述事实,倒是他,活脱脱一个狐狸精长相,一举一动都似在魅惑人心。
“行吧,那就谢谢小温倾了!”
韩忱怕她再扒自己衣服,身子自觉往后仰了一点,先一步解释:“不过哥哥的伤不重,倒是你的手,再不处理,伤口就愈合了!”
“……”
她的两只手靠近手腕的地方都被磨出了几道口子,她皮肤嫩,又青又紫还带着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伤口虽然吓人,但可能是被混混恐吓得太狠了,她从刚才到现在,注意力丝毫没放在自己手上。
如果不是韩忱提醒,她压根就忘了自己受伤的事情。
现在突然想起来了,温倾的眉头不自觉蹙紧,越发觉得手心的疼被无限扩大,刺痛和委屈一起袭来,逼得她唇瓣抿起,不自觉颤抖,两只眼睛聚满了水光。
韩忱握着她的手背,把药店买来的消毒棉签从塑料袋里拿出来,轻轻地对着伤口吹了吹。
手心痒痒的,温倾下意识缩手,被韩忱抓住,看起来可怜兮兮。
“不许哭。”他有些严肃,收起了平时漫不经心的样子,所有注意力都集中放在她的伤口上。
里面磨进了几粒碎沙,很快就被他冲洗出来,温倾一直闪躲,搞得他自己反而比她还紧张。
不得已,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深测如漩涡,叮嘱她:“也不许动。”
他处理伤口之余,眉头越蹙越深,隐约产生想回去补那帮混蛋几脚的冲动。
气氛越来越沉重,温倾浑身死挺,一眼都不敢多看,别开脸,咬着唇瓣,活像是上课不认真被老师拿戒尺打手心。
等处理得差不多了,韩忱松开她的手,看她一脸紧张,突然冒了一句话出来。
“小温倾,恭喜你!”
温倾不解,缩回手,和他对视。
被人打劫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韩忱挑眉,一双桃花眼宛若含着两颗玉石,琥珀色的眸子里似被蒙上一层水雾。
他的眼神看起来朦朦胧胧,让人一眼看不真切,鼻梁高高挺挺,嘴唇薄薄的,右手搭在长长的公园椅背上,说起话来拖腔带调。
温倾等他说下一句。
韩忱不负所望,挑起眉头,肆意的笑,等他笑够了才说道:“哥哥的第一次就这么被你占了!”
他的笑声低沉,肩膀不停抖动。
“?”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的!
温倾一脸惊恐,两只圆溜溜的眼睛都在说着我是清白的。
韩忱拖着音调继续说:“第一次给病人包扎。”
他一脸正直,半点没觉得不妥。
“……”原来是这个第一次。
韩忱看了眼她手背上别扭的蝴蝶结,伸出手指点了点:“怎么样,技术还不错吧?”
“……嗯。”温倾回答得极为不情愿,忽然想到,他说的是第一次包扎,她疑惑地看着他问:“哥哥你以前经常打架?”
“怎么了?”
说话间,韩忱已经帮她贴上了邦迪,嘱咐她这几天尽量不要碰水。
温倾点头,心里默默回答,没怎么,就是觉得,如果不是经常打架,怎么可能单挑一群人还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