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收拾一下。”李宁玉开口，声音略哑。
“哦。”
顾晓梦应了声，李宁玉裹着毯子，进了浴室。
的确该收拾一下，这乱七八糟的。
李宁玉从浴室出来，才发现顾晓梦煮了粥，已经盛了半碗放在外面，应该是她进浴室之后顾晓梦才盛的。粥还没喝，何肖便来了。
李宁玉开了门，坐回来继续喝粥。她穿的是衬衫，袖子低低的卷起一截，领子虽然扣到最上面一个，却遮不住脖子上的吻痕。
见李宁玉身上的青青紫紫痕迹，何肖有些惊恐。不会吧？顾晓梦还有这癖好？？这是没谈拢已经上升到家暴的地步了？？
顾晓梦......这不能吧？？？
何肖惊疑的眼神过于赤裸，李宁玉却恍若未觉，一声不吭的吃粥。最终还是何肖忍不住，支支吾吾的问道：“你......这个...？”
何肖尽量委婉，伸手在自己身上比划示意。
李宁玉放下勺子，瞥了眼刚好出来的顾晓梦，淡淡说道：“石榴裙下乱葬岗。”
何肖：.......
行，我不该问。我这该死的好奇心！
顾晓梦刚出来就听见李宁玉这一句，转头就是何肖欲言又止的眼神。凶巴巴的瞪回去，就差把衣服脱了后背怼上去了。看什么看，我身上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好吧！
这一打岔，何肖差点忘了正事，一拍脑门才想起来，端正了神色。
“意大利那边在向上面施压，有要人的意思。”
李宁玉一听，也正色起来，“怎么会突然要人？”
何肖摇头，“应该不是突然，只是我才收到消息。艾莉儿在意大利那边也有十七条人命，上面正在交涉，如果拿不出有利证据的话，很可能要转接给意大利那边了。”
艾莉儿是意大利国籍，如果这边没有实质证据证明艾莉儿是“祖玛集团”主谋的话，意大利那边是有权处理他们的罪犯的。
“而且艾莉儿自认有精神问题，恐怕...”何肖有些担忧。
李宁玉前几天已经将报告提交上去了，并未隐瞒艾莉儿有双重人格的事，何肖自然也知道了。这种有精神问题的罪犯最难处理，且不说放回意大利是不是放虎归山，就何肖而言，艾莉儿这种人应该是放在监狱里，而不是精神病院。况且有几个精神病院能关的住这种人？
何肖的担忧同时也是李宁玉的担忧。
“能安排我和她见一面吗？”李宁玉问。
“我试试吧。”何肖蹙了下眉，“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
到底是这么久的朋友兼搭档，李宁玉一句话，何肖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还不确定。”李宁玉没有说太多的意思。
何肖盯着她，李宁玉一派坦然，好一会儿何肖才收回目光，“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这种事上你可别昏头。”
李宁玉点头。
顾晓梦在阳台上抖着床单，不时往这边瞥一眼。李宁玉和何肖谈什么，她大致能猜到，因为猜到，所以并不是很在意。她现在比较关心的是昨晚和李宁玉的谈话。今天醒来李宁玉一个字也没提，怕不是想假借酒后乱性之名不承认吧？都怪这何肖总不走！
何肖感觉自己就在这坐了一会儿，就收到了好几个刀眼，以为是顾晓梦瞎吃醋呢。吃飞醋也不是这么吃的吧？啧啧。何肖心里吐槽，抬头瞥见李宁玉脖子上的痕迹，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年轻真好。
“和好了？”何肖问了一句。
李宁玉点头，“差不多。”
好了，但没完全好。
何肖并不想深入了解，与李宁玉又说了两句之后，便离开了。
顾晓梦马上蹭过来，严肃的问道：“昨晚的话，作不作数？”
李宁玉装作思考的样子，等的顾晓梦脸上都绷不住了，才说道：“你是说哪句？”
“就你说的，生死同契那一句。作不作数？”李宁玉要是敢说忘记了，她马上扑上去咬死她，骗子，骗色！
还好李宁玉也没再逗她，“自然作数，生同衾，死同穴，你想反悔都不行了。”
顾晓梦拍掉她的手，“呸呸呸，好好的说什么死。”
说是责怪，但却掩饰不住语气里的喜悦。
“还生气吗？”李宁玉问。
这一问又让顾晓梦想起之前的事，她装失忆那会儿，李宁玉是不是陪她演戏呢？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嗯哼。”
“什么时候？”
“你让何肖送饭，我可没和何肖说过有什么忌口。餐厅再细心，能细心到把鸡汤上面的油花撇了去？”
争吵那次顾晓梦就知道自己暴露了，但没想到暴露的这么早，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炸了毛的问：“那你还装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