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吱,阿吱(162)

何沣手紧握着椅边,看着她近在眼前的小脸,还是跟从前一样,细皮嫩肉,白鸡蛋似的,看着看着他就忘了疼,吐掉嘴里的布,冲她的脸颊狠狠亲了一口。

“抹得什么东西?这么香。”

谢迟没什么反应,她的手很稳,一丝抖动都没有。声音也依旧冷淡,听上去过于平静,“你要是再乱动,我就连你的嘴一起缝上。”

何沣舔了下嘴唇,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不愧是裁缝,手艺不错。”

话说的这么清晰,看来还是不够疼。

谢迟拿上纱布,用力摁了他一下,何沣皱眉,又对她笑道:“你虐待伤患啊,疼啊。”

“你还知道疼啊。”

纱布还未缠好,楼下忽然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是几个男人粗暴的叫唤,“开门,开门开门——”

谢迟明显感觉到何沣身子一紧,她快速地给他绑好,整理好医药箱,打开收音机。

何沣要跳窗,却被谢迟拉住了。他任她拉着下楼,到角落的试衣间,见她挪开凳子,掀开地上的木板。

谢迟见他不动弹,踹了他的小腿肚一脚,“滚下去。”语落,她便朝门口走去。

刚开门,几个身着西装的男子闯进来。

一个矮个子吼道:“怎么这么慢!磨磨唧唧干什么呢!”

“乱吼什么!”领头的男人回首呵斥他,又笑着问谢迟,“小姐,打扰了,我们例行公务,有没有见过一个受伤的男人,穿着白色衬衫,大概这么高。”

谢迟看着他举起来比划的手,摇了摇头。

“那有没有听到周围有什么声音?”

“没注意,我在听广播,有动静我也听不到。”

领头的用手电筒往里头照着看了两眼,招呼身后的人,“走吧。”

手电的光扫过谢迟的脸,他刚要转身,余光却瞥到她脸颊上的一丝红印,领头立马扬起手电照着她的脸,“你脸上什么?”

谢迟反应极快,抬手迅速用中指揩了下何沣刚刚偷亲的位置,顺势滑到嘴边舔掉,“刚吃了面包,蘸了些果酱,弄到脸上的吧。”

领头当然不信,眼神示意身后的人进去查看。谢迟没拦,不一会,上楼的人下来了,对着领头摇了摇头。

领头笑了笑,“最近不太平,小姐一个人小心,早点回家。”

“是出什么事了?”

领头见她漂亮,也想多聊几句,“今晚死了个政府要员,你应该也听说了,最近接连数人被暗杀,全城禁严。”

“真吓人,那劳烦几位大哥好好搜查一番,要真有什么贼人刺客在周围,我也是不放心的。”

领头笑着点了下头,“小姐注意安全。”

“欸。”

领头带着众人继续搜查去了。

谢迟锁上门,往地下室去,只见医药箱放在桌上,何沣却不在了。她去了二楼查看一番,又到后窗往外探了眼,空无一人。

他倒是麻利得很啊。

第54章 喝杯茶

接下来的两天,城内一如往常,收音机播报着战况,外面组织各种募捐。

何沣没有再出现,只不过每晚旗袍店楼下时常出现一道黑影,有时一闪而过,有时停驻片刻。

谢迟知道,那是何沣。

于是,她夜夜去阳台收花,若是不见他,便把花再搬出来,重新收一遍。

昨天,宪特机关处决了九个汉奸间谍。

今日晨时,太平路的钟表店死了一个日本人,两个中国人。

其中两个又是被筷子穿喉。

谢迟也知道,是何沣做的。

从第一起筷子杀人案件发生的时候,她立马就想到了何沣,想到了从前他在山寨里,为了炫技,去厨房拿出一把筷子,根根削尖,嚣张地对自己说:看到没,只要准,力道够,任何东西都能成为杀器。

第一根就杀死了她养了好久的灰兔子。

他们还为此吵了一架。

历历在目,仿佛还是昨天的事,可事实上已经过去两千多个日日夜夜了。

谢迟想不通的是,何沣为何不来找自己?

按他以往的作风,不应该是这样敛声匿迹才对。

……

谢迟赶做了一上午旗袍。快到饭点时候,薛丁清来了,还带了些吃的。

她看着那片好的整齐的鸭肉,想起何沣的刀伤来,怎么也吃不下去,捏了两块糕点意思一下,只说“我不饿。”

薛丁清也不好自个儿闷头吃,把鸭肉重新包起来,放去柜台上,留她晚些饿了再吃。他擦干净手,站在谢迟身后看着她绣花。

谢迟抬眸看他,“有话要说?”

薛丁清背着手,他确实有话,“我明天要回无锡,上午的车。”

“哦,回去吧。”

“有没有什么话带给你四哥?”

谢迟愣了一下,她和谢迠六年多没联系了,虽每年都会回一趟无锡给谢兆庭和张玉宛烧纸,时常路过谢家,却从未进去过。她不想多事,也不确定别人想不想见到自己,本来与四哥就无太深的兄妹情,这么多年未见也更加生分了,真要见面了没话说更显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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