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虞刚要说话,就见顾宁摆摆手:“拜拜,别说了,不感兴趣。”
他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景虞话憋在嘴里,最后瞪着顾宁,哼了一声,气愤出走。
她一走,顾宁即刻沉下了脸。
岑嘉,你可真行。
欠教训。
梁炳看着顾宁吓人的气势,小心翼翼地走进来,道:“娘娘……”
顾宁听见这个称呼,又给岑嘉记了一笔,道:“再叫我娘娘我就打断你的腿。”
梁炳浑身一抖,即刻改口,道:“顾公子,马备好了。”
顾宁走出大门,上了马。
上马之后,几乎是一路疾驰如风。
梁炳骑马跟在后边,看着顾公子那鞭子抽马屁股的狠劲,觉得那抽的可能不是马屁股。
他心里为自家主子默哀了一会儿。
他是尽力了。
顾宁骑着马,日夜赶路,不到七日就到了边疆。
小兵拦下他,道:“军营重地,不得放肆。”
顾宁拿着马鞭,下马,沉着脸,道:“岑嘉呢?”
小兵瞪大眼,道:“大胆!竟敢直呼当今圣上之名。”
梁炳赶到,见状立刻道:“眼瞎的东西!这是皇后娘娘,还不让开!”
小兵是认得梁炳的,闻言大惊失色,忙跪下,道:“不知娘娘到来,望娘娘恕罪!”
顾宁眯起眼,斜睨着梁炳,冷笑一声。
梁炳吓得浑身一抖,看着顾宁谄媚一笑,道:“娘…不,顾公子,奴才领着您往这边走。”
顾宁知道他就是岑嘉的传声筒,所说所做都是岑嘉的意思,也懒得跟他计较,抬腿跟着他走过去。
他这一路来,实在是越想越气,恨不得扒了岑嘉的裤子好好抽他一顿,想想又觉得不解恨,应当把景虞那带刺的鞭子借来抽他才解恨,让他疼得一个月下不来床,才能记住教训!
岑嘉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现在都敢用这种话来骗他。
惯的他!
梁炳走到主帐前,掀起帘子,道:“公子,就是这里。”
顾宁走进去。
进去便看到岑嘉虚弱的躺在床上,闭着眼,唇色苍白,胸口上缠着白布,渗着血。
顾宁更气了。又气又心疼。
混账东西!
他早该猜到,这小混账对自己下手有多狠!
岑嘉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看见顾宁,十分惊喜,虚弱的笑了一下,叫道:“顾哥。”
顾宁沉了声,道:“都出去。”
梁炳赶紧招呼人下去。
顾宁走到岑嘉床边。
岑嘉伸出手,去扯他的袖子,没扯到,倒是扯到了自己的伤口。
他疼得闷哼一声。
顾宁瞪他,道:“你给我好好待着,别动。”
岑嘉又是虚弱一笑,道:“顾哥,我想抱抱你。可以吗?这一次我差点见不到你了。”
顾宁冷笑一声,说:“是吗?”
岑嘉觉得他顾哥的语气有点不太对,他小心翼翼地说:“顾哥,大夫说,那箭离着我心脏就差一点。”
顾宁又是一声冷笑,他伸出手,在他伤口上按了一下,慢悠悠地说了句:“疼?”
伤口裂开,血渗透了白布,岑嘉疼得牙齿打颤,更多的是委屈,他眼圈顿时红了,道:“顾哥。”
顾宁也疼。他的心比岑嘉都疼。
他说:“你也知道疼!”
岑嘉委屈巴巴地,还有一丝惶恐,情绪复杂,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顾宁看他还在渗血的伤口,转身对门外喊了一句:“梁炳,叫大夫来。”
岑嘉立刻不哭了。
顾宁心想,行,还知道不在别人面前丢人。
军医很快来了,见到岑嘉伤口又裂开了,眉心一跳,想骂他两句,想想这是陛下,骂了还得诛九族,算了。不值当的。
他委婉地说道:“陛下伤重,还是好好修养,莫要再使伤口裂开了。”
岑嘉在顾宁面前乖巧的很,道:“朕知道了,军医,给你添麻烦了。”
军医心里猛地一跳,看着如此不对劲的陛下,心想完了完了,陛下莫不是生气了?
他想着,给岑嘉抹药的手一直在抖。
顾宁看岑嘉疼得冒汗,上前一步,拿过药,道:“给我吧。”
军医一愣。
岑嘉掩饰不住地喜悦,忙说:“军医下去吧,这儿有皇后就行了。”
军医震惊。皇后?
他颤颤巍巍地行了个礼,然后赶紧走了。
岑嘉唇色苍白,看着顾宁,撒娇似的道:“顾哥,我疼,疼死了。”
顾宁沉了口气,一开口差点没把岑嘉吓死,他说:“岑嘉,我就问你一遍,你给我说实话。”
岑嘉眼睛眨巴眨巴,吓得心肝颤,道:“怎,怎么了?”
“你这个伤口,是不是你自己弄的?”
岑嘉想起来,太虚弱了还是没能起来,顾宁按住他,道:“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