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菁点开平板电脑:“有一个珠宝品牌的启幕典礼。”
葛苇烦躁的挥挥手:“不去。”
韩菁气笑了:“姐姐,你以为橙果娱乐我家开的啊?公司跟人家品牌方签了合同的,你说不去就不去?”
葛苇说:“不去。”
葛苇红了这么多年,人气摆在这儿,有时候不想忙,一堆戏一堆节目也巴巴的找过来。公司也指着葛苇赚钱,早年间经纪人什么都接,葛苇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还是在保姆车上。
后来年纪大了,身体扛不住,经纪方面又大半交给韩菁打理,韩菁会选择性的帮她推掉一些。
但还是忙,基本上全年无休,过年都泡在剧组里。
韩菁还问过葛苇:“要不要减少一些行程?”葛苇玉手一挥:“不要,干嘛跟钱过不去啊?”
也不是敬业什么的。韩菁知道,是因为葛苇太无聊了,没爱人,没朋友,唯一的妹妹常年住疗养院也不能怎么见面,唯一的娱乐就是刷刷手机傻雕视频。
一朵灼灼盛开的野玫瑰,也许下面的根早就枯萎了。不知什么时候会烂到茎上来,在还开着大朵花的时候轰然倒塌。
让所有人毫无防备。
这是葛苇第一次临时取消行程。韩菁看了看葛苇的脸色:“好吧。”
“好?”
换葛苇惊讶,看着韩菁。
韩菁挥挥手:“你别管了,我去想办法。”
葛苇没想到教导主任似的韩菁,这么轻易就同意了。平时她喜欢胡闹,野马似的,韩菁就是她的缰绳。
葛苇盯着韩菁看了一会儿,韩菁不看她。
葛苇舔了舔嘴唇:“谢……cao我说不出口太肉麻了。”
韩菁白了她一眼,笑着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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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休息,顾晓池接到韩菁的电话:“晚上的活动取消了,你不用去接葛苇姐了。”
“取消?”顾晓池有点紧张:“出什么事了么?”
“没事,就是葛苇有点累了吧,休息一晚。”
韩菁简单解释了一句,挂了电话。
上课铃打响,顾晓池把手机收起来。
这节是艺术理论课。教授在台上问:“十六世纪法国最杰出的雕塑家是哪两位?”
贺淼蹭一下把手举了起来。
安寒没好气的在顾晓池旁边嘟哝:“我怎么觉得她今天格外亢奋?”
顾晓池淡淡的:“有吗?”
“有啊!”安寒狂点头:“回答问题特别积极,声音特别洪亮,眼睛瞪得贼大,乌眼鸡似的。”
末了总结:“一看就是肾上腺素疯狂分泌!”
顾晓池没看出来,她也不在意。
下了课,走到公交车站,回葛苇给她租的房子。
客厅空旷,对顾晓池来说倒是正好,摆了画架和颜料,正好不用去学校跟人抢画室。
反正葛苇也不怎么来,总共就来吃过三顿饭,吃完就走。
顾晓池刚调好颜料,拿起画笔,手机就响了。有电话。
顾晓池拿起来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接起来,微微惊讶:“一涵姐?”
蒋一涵说:“你在家嘛?下楼来一趟,有东西给你。”
顾晓池放下画笔,洗手下楼。
蒋一涵开的那辆银色保姆车,顾晓池是认得的,就停在路边。
顾晓池跑过去。
蒋一涵摇下车窗,顾晓池犹豫了一下,假装不经意的看向后座。
被蒋一涵发现了,哈哈一笑:“别紧张,老板不在,就我自己。”
把一个白色的纸盒递给顾晓池,还挺大。
顾晓池问:“这是什么?”
“好像是衣服。”蒋一涵说:“苇姐让我给你的,干什么用的也没说,应该她自己跟你交代吧。”
顾晓池点点头:“辛苦了,一涵姐。”
蒋一涵开车离去,顾晓池抱着盒子上楼。
打开来看,是一条裙子。黑色蕾丝,半透不透,看起来有些像旗袍,高开叉开到了大腿根。
也许是葛苇明晚活动要穿的裙子。
顾晓池想象这条裙子,穿在葛苇身上的样子,耳朵根又红了,急急的把盒子盖起来,跟那是个潘多拉魔盒似的。
走到画架前,还没来得及拿起画笔,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一条微信。
顾晓池点开,是葛苇。
葛苇说:“今晚九点,云轩会所,你穿那条裙子来找我。”
还发了一个表情,一只柴犬撅着屁股狂扭,配文是闪着霓虹光泽的——“你好sao啊”。
顾晓池:……
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白色盒子:这裙子……是给她穿的?
顾晓池抱着盒子去了卧室。
她没怎么穿过裙子。准确的说,是从小到大,就没怎么穿过。
也不是排斥。因为没怎么穿过,也说不上喜欢不喜欢。不穿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