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苇看顾晓池蹲了下去,跟着低头。顾晓池衬衫的领口敞着,露出冷白的皮肤。
少女独有的倔强和微妙的感觉,扑面而来。
葛苇抿了抿嘴,伴着顾晓池摸上她脚腕的动作,脚微妙一缩。
脚腕柔弱无骨,从顾晓池的手里溜走。滑得握不住。顾晓池的手指在空气中滑过,刮过葛苇的脚掌心。
葛苇:“痒死了。”
葛苇的声音本来就带着一点哑,在这种情形下听来,别有意味似的。顾晓池慌忙道:“对不起。”
葛苇主动把脚踝伸了回来:“你继续。”
顾晓池拉着葛苇的脚腕,带着她的双腿,轻轻往左边移。
站起身来的时候,顾晓池觉得自己掌心里都是汗,逃似的回到了自己画板后面。
两次拿起铅笔,两次铅笔都掉回了画板槽里。
手竟然抖的拿不住笔。顾晓池第一次觉得,画幅素描,跟当众处刑似的。
窗外雷声轰鸣。狂风吹着树枝呼呼的。美院绘画楼里提前开了暖气,熏得暖烘烘的。
像是狂风暴雨世界里的一个温柔乡。
葛苇喝了酒,这会儿又被暖气熏着,很快微微出了汗。身上独有的香水味被激荡出来,遥遥飘进顾晓池的鼻子里。
顾晓池的耳朵根又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顾晓池:此此此此生从没经历过这样的考验!!!
第21章 停电
屏气,凝神。
顾晓池在心里骂自己:能不能有点出息。
平心而论,葛苇是个过分优秀的人体模特。像古希腊的女神,身材凹凸有致,该翘的地方翘得耀武扬威,该瘦的地方盈盈一握。
顾晓池画得入了神,手渐渐的就不抖了。
她是真喜欢画画。更喜欢画葛苇。
秀发如云,在脸旁打了一个旋儿,妩媚中透着一丝俏皮。
两滴汗珠,像雪峰上的冰露。
肌肤本是冷白,此时因为酒气上涌,觉得热了,透出淡淡的粉。
整个人丰腴,饱满,像一颗娇艳欲滴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上一口的那种。
葛苇看着顾晓池。
小孩儿画的投入。葛苇想,顾晓池无论做什么都是一副很投入的样子。开车,有些瘦的手指就把方向盘捏得紧紧的。说话,就一副很认真的神色看着人的眼睛。画画也是,嘴抿着,眼睛里闪着光,像是要把人看透,透过□□皮囊,看到人心底里面去。
认真的让人忍不住想逗她。葛苇忽然想,不知道顾晓池会不会开玩笑?
拖着慵懒的调子开口:“小朋友,你这也太投入了,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顾晓池手里的铅笔一滞。
长久的沉默。沉默到葛苇这样的人精,都觉得有些尴尬。
葛苇刚想开口说“算了算了逗你的”,忽然顾晓池开口了:“如果是呢?”
这次换葛苇一愣,然后,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语调:“那可别,我这种妖精生来就是祸国殃民的。”
“我可没有心。”
低哑的声音,戏谑的调子。顾晓池听不出她是说真的,还是和平日里一样胡诌八扯。
两人重新沉默下来。葛苇也不说话了,眼睛愣愣的看着前方,一阵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窗外风雨飘摇,雷声轰鸣。也不知邶城的秋夜,怎么会打这样的闷雷,像燥热的盛夏,激荡着人身体里的燥。
对,就是燥。
随着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在顾晓池的画板上活了过来,顾晓池的思绪又开始飘忽。
瞧着葛苇的一双眸子,逐渐空洞起来。
又一声闷雷,葛苇回过神来:“画好了么?”
顾晓池答:“差不多。”
葛苇笑道:“我瞧瞧。”
葛苇正要起身。“啪嗒”一声。
白炽的灯光忽然灭了。整个画室陷入一片黑暗。
画室外一阵脚步声响起,窸窸窣窣的。
“cao。”葛苇低低骂了一声,伸手去摸自己的裙子。但她对画室不熟,双眼也还没有适应眼前的黑暗,方向都辨不清楚。
脚步声越来越近,“咔哒”一声,有人推开了画室的门,一道刺目的白光照过来,是有人开了手机上的手电。
葛苇有点慌。拍电影归拍电影,画画归画画,但这样不穿衣服暴露在一群不认识的人面前,她可不要。
一个温热的怀抱靠近,揽着葛苇往旁边一闪,躲进了一堆石膏像和画布的后面。
画布耷拉下来,无意间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把顾晓池和葛苇遮挡在里面。
顾晓池的白衬衫蹭着葛苇,料子有些硬,微妙的触感。
顾晓池怕葛苇倒在地上被硌着,双手托着她的背。常年画画的人,手上有一些茧,摸在莹润光洁的背上,感觉很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