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池没明白:“什么?”
“就这儿。”葛苇说:“你咬一口。”
顾晓池:“啊?”
葛苇嘁了一声:“种草莓你不会啊?不会姐教你。”
她双手攀上顾晓池的脖子,撩开顾晓池的头发。
顾晓池之前剪的毛茸茸的短发,现在已经很长了,过了肩,贴在脖子上,被葛苇一把撩开。
葛苇狠狠在顾晓池脖子上咬了一口,顾晓池疼的“嘶”了一声。
葛苇没放,动作却忍不住轻柔了下来。
顾晓池忽然想起,她看葛苇吃绿舌头的那时候。
吃的色气满满,也不咬,就把冰棍儿的一端,塞进嘴里,舌头缠着,来回来去的吮着。
直到冻得硬邦邦的冰棍儿,软下来,绿舌头果冻的部分漏出来,一晃一晃的。
顾晓池浑身也软了。
葛苇天鹅一般的脖子还露着,修长,光洁,柔嫩。
顾晓池咬上去,就再也舍不得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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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所说的情况并没有发生,葛苇的长相和演技,都在那儿摆着,手里的几座影后奖杯,座座含金量十足。
怎么可能接不到戏。投资人又不瞎。
第二天俞导就攒了一局,带韩菁和葛苇一起,去见几个投资人。
谈的是一全新的电影,还是女性题材,挺有意思的设定,一个登山家,一个小富婆。
其实是女性互相帮忙携手登顶的故事,偏偏女人之间的情感,总是比男性之间更复杂,一来二去,就有暗流一样的东西衍生。
这么细腻的情绪,俞导完全不放心交给其他任何女演员,钦点葛苇。
今天总共四个投资人,其中三个都是以前合作过的,饭局上觥筹交错,谈的还算挺愉快。
韩菁依次敬酒过去:“感谢各位支持。”
韩菁不傻,看到那第四个投资人的眼光,总往葛苇身上落,也没加什么遮掩。
葛苇假装没看见,自顾自的喝酒。
她挺了解这种人,说是一建材公司老板,新贵,手上握着大把大把的闲钱现金流,就开始玩艺术,想把自己往高雅方向整。
只是有些人呢,也不知道是想玩艺术,还是想玩艺术家。
饭局上本来大家喝红酒,偏他点了一瓶威士忌,过来单独敬葛苇,敬了五六次。
俞导帮着拦了几次,又不好拦的太明显,毕竟也不好太拂了投资商的面子。
葛苇拉了一下俞导,使了个眼神,意思是没事,举起酒杯一口干了。
还好她酒量好,不怕灌。
就是酒喝多了,想上厕所,拉开椅子站起来,说声不好意思,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上完厕所从隔间出来,洗手的时候,葛苇从镜子里看自己。
有点微醺,连眼尾都染了一抹绯红,跟画了酒红色眼影似的,特别魅。
眼睛水汪汪的,水气泛着,跟如娇似嗔的在看人似的。
葛苇觉得这样的自己是有点危险,想了想,摸出手机,自拍了一张。
美女拍照的好处是P都不用P,醉眼迷离的看了一眼,直接点原图发送。
发给顾晓池。
又在洗手间坐了好一会儿,醒了会儿酒,才出去。
洗手间回包间的路上,葛苇的脸色变了变。
有人堵了路,其实也并不出她所料。
是那建材公司的老板。
手扶在墙上,胳膊伸着,拦住了葛苇。
葛苇瞥了他一眼:“有事?”
男人把衬衫的袖子往上提了提。
葛苇在心里冷笑一声。
男人想让她看哪儿,她心里明镜似的,不就手上那块表么,劳力士经典款男表,目测买下来应该近千万。
可那镶满了钻的表盘,在男人勒的跟香肠一样的手腕上,怎么看怎么俗,也不知他自己怎么就没发现。
男人说:“葛小姐要是饭后能赏光,陪我到希尔顿的酒吧坐坐,这部电影需要多少钱,我一个人包了。”
葛苇想了想,绯红的眼尾,眼波流转。
然后葛苇笑了。
她今天的头发散着,没怎么用发胶,就只有一点懒散的卷度,像九十年代的港星。
这会儿她抬手拨了一下,把一侧的头发撩在耳后,脖子的一侧就露了出来。
洁白光滑,让人一看就想摸。
男人满意的笑了:“谢谢葛小姐赏光。”
角落里,有什么人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竟是顾晓池。
她本来准备过去解围,这会儿听到男人的话,一愣。
低下头,咬着唇。
她做服装设计师一段时间,知道圈里有一些女星,把陪吃饭陪喝酒当作可以接受的潜规则。
也不一定会发生什么,就是两人对坐着,筷子和筷子沾着各自的口水,搅合在同一个盘子里,又或者共同举杯,碰杯的时候,指尖与指尖轻轻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