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风一夜露华浓(60)

这个骁粤,居然敢对他提出这样的要求,虽说是他对骁粤承诺今日见面不称君臣,但他还真敢当真。

骁粤被他看得有点莫名其妙:“侯爷您没事吧?”

没事?

方裕物要是对他自称“我”,那就意味着给了

骁粤某种特权,就表示骁粤不用叩拜他,不用服从他,甚至不用臣服他。

前两者尚且能忍,可这第三条……

骁粤不该臣服他吗?

“侯爷?”骁粤看他盯着自己的脸出神,用手晃了晃他的眼,“您刚才说只是什么?”

方裕物回过神,眉峰一扬:“没什么,本……我试试。”

第39章 第三卷 · 出帷含态笑相迎(9)

骁粤本以为方裕物是单独出行,却不料他也是甩了贴身侍从三条街才独自站在骁粤面前。

不过以他的身手,甩掉几个人应该很容易。

东湖的景色依旧,如那日花灯会一般,只是廊桥之上没了那些朝他抛媚弄艳的女子。

湖边有高堤,种着高大的柳树和霜桐,挨着水岸边有成排成线的芙蓉花,湖面碧波粼粼,飘荡着菱芡,倒映着水岸柳,桥上灯和云中月。

如果骁粤没记错,古人口中的“廊坊”应该是一条花船,上面有着官家最烈的美酒,以及全城最美的歌姬和花娘。

可这湖上并未见有船只,骁粤踩着石阶站到湖边,蹲身将卡在石缝边的一只荷花灯推进了水流,他的脸在湖中泛起波纹,还有站在阶梯上方的方裕物。

看着远去的河灯,骁粤开口道:“您不是说东湖有廊坊吗?在哪儿啊?”

方裕物看着骁粤甩了甩指尖的水,轻摇着扇子,道:“本…我是约你在东湖廊坊,可这里并不是东湖。”

骁粤侧身看向他,道:“那您为何带我来这儿?”

“没想带你来这儿。”方裕物一脸轻巧怡然,“只是本…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撞上广济菩萨的仪仗,情急之下便随便寻了个方向逃。”

???

随便寻了个方向……

说倒是轻巧,他揪着当着祁宸的面把他带走了,祁宸肯定气得想杀人,结果还来错地方。

一波水浪漫上了台阶,打湿了骁粤的鞋子,而他本人还在一本正经地盯着方裕物,仿佛浑然不觉:“您特地约我见面,是所为何事?”

方裕物看着他浸湿的鞋子,细长的眉角一抬:“你赶紧上来,天凉了,寒气入体可不好玩,过来。”

骁粤无视他伸出的手:“您不想就只是为了向我索要诗集?”

方裕物随口一答:“有何不可。”

“……”

“怎么?”方裕物微微扬首,“你有不满?”

骁粤轻轻摇头:“我…不敢。”

他心里确实略微不满,但不满的原因并是他无故相邀,方裕物是君他是民,官邀民见,民岂敢不见,骁粤是觉得祁宸八成会扒了他的皮,心情有点复杂。

方裕物看他一脸憋屈,心里生出几分怜惜,道:“本…我!我纡尊降贵跟你在薏兰节看烟花品酒赏月,这是你的福分,你应该谢恩。”

他说着大步上前,提着骁粤的肩将他拎上岸来:“鞋湿了,这么大人了,怎么这般任性。”

方裕物的折扇敲上了骁粤的脑门,骁粤顿时一愣,连忙道:“没事,我不怕冷……啊!!”

“别动。”方裕物竟一个蹲身将骁粤背在了背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吓得骁粤惊惶失措,他奋力地挣扎着想要往下跳:“侯爷你放我下来!”

方裕物手大如斗,单手将他搂在背上,三两下脱了他的鞋子扔出去八丈远。

骁粤喊声更大了:“我鞋……方侯爷您干什么?您是君我是民您怎么能背我,您快放我下来!”

骁粤也不是什么古代闺阁女子,背一下也不会少两坨肉,但是方裕物是侯爷,是南粤皇上的弟弟,祁宸的皇叔,这也太不妥了,这个社会古法封建,搞不好会用什么变态残忍的酷刑折磨他。

方裕物背着朝着张灯结彩的大街走去,脚步甚是轻盈。

骁粤用力晃了几下:“侯爷您还是放我下来吧,这要是被皇上知道肯定治我死罪!”

方裕物颠了颠背上闹腾的人,声线懒散而危险:“你若敢忤逆本候,照样死罪。”

骁粤无语道:“您这是不讲道理。”

“本候今日就是不讲理。”方裕物满不在乎地一笑,“我看你不是怕被我治罪,是怕祁宸治你的罪吧?”

骁粤:“……”

背上的人忽然安静,方裕物便知自己猜对了:“祁宸平日怎么虐待你了,你这么怕他?”

虐待?

骁粤觉得这两个字离他越来越近了,不禁叹气:“之前是没虐待我,不过之后就说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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