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委屈的问,“老婆,我能抱你吗?”
姜旬快站不住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借力缓着说。
“祁竞司,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去附近的医院?”
虽然没有得到他的恢复,但他已经主动靠近了,这对于祁竞司来说就是允许的意思。
他立刻扶住姜旬的腰,弯身勾住他的膝窝,把人抱了起来往小巷外面跑。
夜里的出租车并不多,他着急的到路上拦,被姜旬惊吓的提醒,“你别跑到路中间!去那边!”
轻微的呵斥声让祁竞司缩了缩脑袋,乖乖的跑到路边站着。
许是怕姜旬生气,他又低着头,讨好的小声说。
“老婆别凶我,我都听老婆的。”
姜旬不知道他怎么找到这里的,又成了这幅呆头呆脑的蠢样子,眼下也没空问,不禁叹了口气。
“先去医院吧。”
没多久他们拦到了出租车,祁竞司抱着他钻到后座,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的小腿,不让扭到的脚再受伤,一边不停催促着司机快点。
到了最近的医院,他抱着姜旬下了车就急急的往医院里跑,出租车司机在背后赶紧追出来,“诶!你们还没给钱呢!”
祁竞司倏地停下脚步,茫然的转过身,老老实实的说,“我没钱。”
司机差点就要打电话报警时,姜旬连忙从口袋里翻出来随身带的零钱,“不好意思,不用找零了。”
等司机回去,他拍了拍祁竞司的手示意往医院里走,一边诧异的看向他,“你怎么会没钱?”
祁竞司正紧张的看着医院里的指示牌寻找着挂号的方向,被他问了,露出羞窘不安的神色,眼眸湿漉漉的看着他。
“老婆,我以后会有钱的,你别嫌弃我,老婆老婆——”
姜旬看他又要哭出来,眼疾手快的捂住了他的嘴。
在医院明亮的白炽灯下,他才看到祁竞司穿的居然是睡衣,只不过脏兮兮的,不知道蹭了哪里的灰尘。
第38章
挂了号去看医生,没什么大碍,就是开了些药。
他们又在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回去,祁竞司一路抱着他回到了新租的公寓里,然后回忆着医生的叮嘱,给他往扭伤的脚踝处抹着药酒。
他跪坐在地上,把姜旬的脚捧在掌心里,认真的用沾着药酒的另一只手轻轻揉捏着,动作笨拙却细心。
姜旬这时终于能问出一连串疑问了,蹙起眉。
“祁竞司,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似乎知道他不愿见到自己,祁竞司偷偷瞄了他一眼,心虚的嘟囔着。
“老婆香香,香香的味道,我闻了好久才找到的....”
“那你就一直偷偷跟着我?”
祁竞司瘪了瘪嘴,有点委屈。
“老婆讨厌我,也不想见到我,所以我都没有出现在老婆面前,很乖很乖的。”
这样说来,祁竞司肯定已经偷偷跟着他很久了,怪不得最近姜旬总感觉回家的路上被人盯着,本以为是流氓,现在看来应该是祁竞司。
不过他这偷窥跟踪的行为和流氓也差不多了。
姜旬又扫了一眼他脏不拉几的睡衣,要不是这张脸还过的去,说是流浪汉也没人会怀疑。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上次见到祁竞司的场景,不由得想到了祁家父母。
“你不是在家吗?你爸妈不让你再和我见面,你就这么跑出来找我,他们不会带你回去吗?”
以祁家父母对祁竞司的重视程度,不可能会放任自己的儿子沦落到这种地步,姜旬沉着脸,语气笃定的说。
“你是偷跑出来的吧。”
他从公文包里找出手机,皱着眉头逼问,“你家里人的电话是多少?让他们接你回去。”
“不要,我不回去,我要老婆呜呜....”
祁竞司发觉他要赶自己走,立刻抱住他的小腿,哭声里满是被遗弃般的惶恐。
“我只要老婆,老婆别赶我,呜呜...老婆,老婆。”
姜旬的西装裤被他蹭上了灰,也不知道他几天没洗脸了。
一个高傲的天之骄子成了蓬头垢面的痴傻流浪汉,姜旬的心里不是滋味,既觉得痛快,又觉得他实在可怜。
语气稍微温和了些,他推了推祁竞司的头,“你别蹭了,把我裤子都蹭脏了。”
祁竞司听出他的嫌弃,抬起头,可怜的坐好了。
手边碰到放在地上的药,他忽然聪明了一瞬,眼眸发亮的举着药,极力证明自己的价值,傻笑着。
“老婆的脚受伤了,不能一个人,我帮老婆抹药,嘿嘿。”
脚踝还在隐隐作痛,姜旬想起来医生说至少四五天才能恢复如初,迟疑了一下。
他现在行动不便,身边又没有其他人,一个人的确有些麻烦。
不过真的要把祁竞司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