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顺着声音看向且歌,虽蒙着白色面纱,可只瞧上一眼,他便觉得这位姐姐生得极美。
且歌继续道:“这名儿倒是起得有趣儿。”
“有趣儿?”
虎子诧异地看着且歌,他没听错吧?
就连隔壁阿牛家都有个叫虎子的,他们同村的,更是有十好几个都叫虎子,这位姐姐竟说有趣儿?
且歌点了点头,“白虎乃四象之一,四象合于五行,五行又与五常合一,故《瑞应图》云:白虎,义兽也。”
虎子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道:“姐姐,我没入过学,你说的....我都听不懂。”
“大将军手中握着一道兵符,而兵符上刻的便是虎,因其象征着正义、勇猛与威严,故也称虎符,他们相信拥有虎符之人,便是最有智谋的勇士,能带着他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原来是这样。”虎子恍然大悟,倒也没想到大字不识几个的爹娘,竟给他取了个这么有深意的名字。
且歌的一番话,也让虎子兴奋起来了,“那姐姐,你觉得我日后能当上大将军吗?”
这瘦弱的身板,像极了长期膳食跟不上,仿佛风一吹便会倒,再加上其年龄还不到二八,又如何能当上大将军,即便当上大将军,那首先也要去参军,去战场,一步一步走上去。
似是怕且歌打击他,穆絮先开口道:“会的,一定会的,只要你肯努力,就一定能当上。”
谁知虎子听了还不满意,问且歌道:“姐姐,是么?”
穆絮看着且歌,目光像是在恳求她千万别说话,安慰安慰虎子。
且歌暗暗翻了个白眼,在穆絮眼里,仿佛笃定了她会打击虎子似的,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且歌道:“她说得不错。”
穆絮赶忙接着道:“娘子若说你会,那你便一定会!”
虎子点头道:“嗯!”
二人不曾想到,今日不过在车中随意一聊,便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
永庆年间,出了一名良将,名李虎,师出安衍,短短三年间,便从伍长一路升至将军,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到了目的地,三人被压入了一寨子。
寨子里把守的人众多,可却一路都给她们让道,可见老者也是这其中的一员。
老者一开门,空气中的酒气便扑鼻而来,熏得且歌眉头紧皱,穆絮更为严重,直想干呕。
屋里桌椅散乱,酒坛也歪七扭八地放着,时不时还传来呼噜声。
放眼一瞧,见高位上有两位大汉在呼呼大睡。
老者唤道:“大当家,二当家!”
见呼唤无果,老者走至他二人跟前,声音又放大了些,“大当家,醒醒,醒醒,别睡了!”
“二当家,醒醒啊,快醒醒!”
任老者怎么推,怎么喊,熟睡的二人愣是不动,连身子都不曾翻过,将雷打不动一词诠释得淋漓尽致。
入了寨子,有那么多人看着,自然也无需再用东西挟持着她三人,虎子上前道:“爷爷,不如让我来吧!”
那会儿工夫颠得他着实难受,又怕他吼几声,再给自个儿吼岔气了不可,“行,那你来!”
虎子走至他二人跟前,俯下身,对着他二人的耳朵大喊道:“着——火——了——快来人救火呀!!!”
“寨子里着火了!!!”
“救火呀!!!”
“寨子里快烧没了!!!”
二人猛得惊醒,忙爬起来,连嘴角的口水都顾不得擦,拿起扔在地上的衣服,快步跑出去,一边跑还一边道:“火,火,着火了,救火,快救火。”
更发出一阵阵哀嚎,“我的寨子,我的寨子!”
可等他二人跑到了外头一望,哪儿有什么火呀,而守在不远处的人,皆不解地看着他兄弟二人,大当家跟二当家这是怎么了?
大当家扭头,看着捂着肚子狂笑的虎子,问道:“虎子,你今日是怎么回事!我看你小子是皮痒了!”
虎子道:“谁让爷爷怎么叫你们,你们都不醒,没办法我才出此下策的。”
“先生,出了何事?可是那狗官又派人来了?”
老者是他从破庙带回山寨的,因怕许耀来追杀,更想一锅端了许耀,便派了些人埋伏在破庙附近,而老者则是自己请命去的。
这老者也是个聪明人,又熟读过几本兵书,自他带人埋伏后,虽没将许耀的人杀个干净,但也令对方损了一半的人,而他们这边,也不过伤了几个,除了一个严重得需卧床几月外,其余的都是些小伤。
兄弟俩向来都敬重能人,便待老者如上宾,又许他自由出入寨子。
“今日我带人去破庙埋伏,虽没等到狗官的人,却等来了她们,她三人奇怪得很,一直在破庙附近打转,像是在找什么人,我问过,说是来此地经商,可那条路连普通百姓都不会往那儿过,更别说初来的经商之人了,我心生怀疑,便将她三人给带了回来,由寨主审问,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