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恋爱的效果这么好?
南雪吻了吻她额头,两人又抱着黏黏糊糊地吻了会儿,很有默契地一致忘记了“唐医生”用心良苦的针灸和那几包中药。
南雪轻轻笑了,她环着舒予白的腰,吻了一下她的长发,慢慢地说:“这样一来,你就更不能抛弃我了,万一分开,你又开始手疼怎么办?”
“那我就再找人谈一场恋爱。”
舒予白故意气她。
南雪深深看了她一眼,低头吻过去,不由分说的。
“姐姐,这种话,以后都不许再说了。”
耳边有浅浅的吐息。
.
另一边。
市美术馆里。
比赛落幕,部分获奖的作品被邮寄了回国,在这儿弄了一个小型的展览。
其中包含舒予白的那张。
昏暗的展厅里头不少去看画的人,密密匝匝的,大厅里,透明的房顶上洒下阳光,空旷又安静,只有压低的谈话声。
贝珍在外头的长椅坐着,身边儿几个女孩儿,是平日里喜欢跟着她混的,几个人在美术馆里晃晃悠悠几天,打着“看展”的旗号凑热闹,没看出来个什么东西,反坐在那八卦起来了。
贝珍把手里的饮料瓶往一边儿的垃圾桶一扔,翘起腿,半是鄙夷半是酸,表情显而易见的不服气。
“当时我就坐她旁边,她画的我都看见了。”
“真的很一般。”
“明明很烂,为什么能拿奖?她是有关系还是怎样?那些评委究竟什么审美水平啊。”
“就是就是。”
另一个跟着附和:“她的画真的很一般,还比不上现在美院的学生。这水平都能入展拿奖?搞不好真跟评委有点关系。”
“什么关系?”
美展的水.很.深,传闻,跟评委攀上点儿关系,更容易入展,不少人试着塞钱、送礼,或者是花费高昂的价格买下评委的画。
没准儿,舒予白就是这类。
贝珍却不认为
这种事儿,她试着干过,也没成。
有些事情不像外界传的那样,都是谣言。
一个女孩斜了她一眼:“她靠谁找关系?她爸?不是都离婚了么,她好像跟她妈来着。”
“她妈是美院教授,说不定真有点裙带关系。”
“不会吧,她都快退休了。”
“也有可能是‘那种’关系啊。”
压低声音的窃窃交谈,没一会儿,几个人都笑了。
“我看了她画的。跟我的很像。”
贝珍坐在凳子上,翻了个白眼,半是嘲弄半是讥讽:“画的是真的很烂,太差了,当时整个画室她最先交,就是应付了一下就走了!”
“啧啧啧。”
附和声。
她说完,低头,戳开一个论坛。
挂在首页的那儿有个帖子:“第二届现场赛水.很.深,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标题太贴合她的心理状态了。
贝珍戳进去,在论坛里回复,她逮着舒予白的画儿一顿狂批,贬低的一无是处,好像评委的审美一致出了问题,只有她是对的,颇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这么在这儿评论了几句,她心里头仿佛舒坦一点儿了,贝珍站起身,拍了拍皱起的大衣衣摆,挎上包:“走了,回家。”
.
晚一些的时候,天空飘下一场小雨。
雨是冬和春的分界线。
“叔叔真不在家?”
舒予白和南雪牵着手,走在小路上。
“不在呀。”
南雪低头笑:“在又怎样?迟早要见他的。”
这句话什么意思,舒予白听的明白。
她低头,耳垂泛起绯色。
道路是个缓上坡,大宅子背后一座青山,是本地人种植茶叶的地方,密密的茶树覆盖在小山坡上,山脚下,有白墙黛瓦的民宿,再远一点儿、靠近闹市的,就是南雪的住处。
南雪穿了件浅蓝色的吊带裙,露着冷白的肩,细腰、长腿,外头披了件略长的浅米色的格子衫,肩上挎着一个黑色的小皮包,干净又利落。
“他出差去了。”
南雪拉着舒予白,轻声道:“姐姐,晚上睡我房间好么?”
这句话很耳熟。
小时候她们什么都不懂,南雪也说过这种话。站在床边,怯生生地邀请舒予白留宿,跟她同睡一张床,黏人的很,赶都赶不走。
只是那时年少。
心里也没什么杂念。
无数过往的回忆重叠起来,舒予白心底泛起温暖的感觉,记忆里的女孩儿和身边的高挑、气质冷漠的人重合在一起,有种奇妙的感觉。
她轻轻拥着南雪,吻了吻乌发里雪白的耳垂,在她耳边道:“好呀。”
南雪微怔。
她脚步一顿,拉着她的手往自己怀里带,揽着舒予白的腰回吻过去,贴着她的唇瓣,吻的热烈,渴极了似的。唇齿交融,呼吸轻盈,却有些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