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股针扎般的刺痛感席卷而来,痛得他灵魂都在颤栗。
苏锦这次是真绝望了,不敢再造次的他索性两眼一闭,任由那玩意儿去折腾。
同时不断在心中安慰自己:做师父的下手终归会留有余地,不至于真把他给打死。
那不知是啥玩意儿的东西行事也忒古怪了些,将宋芷昔打横抱起后也不见有下一步,竟就这么轻飘飘地将她放在了床上,甚至还给她盖上了被子?
苏锦不禁纳了闷了,这货到底是来做什么哦?
真不是来采花劫.色的?
这一想法才打脑子里蹦出来,苏锦便觉脑瓜子一痛,像是被人给打了一巴掌。
他下意识捂住后脑勺,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身体的主控权又回来了。
狂喜之余,苏锦只想赶紧摇醒宋芷昔,将此事说与她听。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对宋芷昔这个师父其实是服气的,这种事完全可以去找他娘告状,可他从始至终都未生出过这种念头。
宋芷昔一睁开眼便瞧见苏锦那张被放大无数倍的脸。
一个“滚”字在舌尖上转了又转,终究还是被咽回肚子里。
宋芷昔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以掩饰方才那副要骂不骂的窘态,含糊不清地问了声:“怎么了?”
听到宋芷昔声音时,苏锦没由来的安心。
于是,本就有几分起床气的宋芷昔猝不及防间听到这么一句话:“呦呵~我瞧你睡得还挺香嘛~”
宋芷昔眼角抽了抽,若不是念在他有替自己挡雷的情分,她早就一巴掌呼上去了。
话一出口,苏锦就愣在了原地。
怎么会这样?
他要说的明明是:师父你有没有得罪过一个奇怪的男人?
苏锦还真不信这个邪了。
又传音给宋芷昔道:师父你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那玩意儿现在还附在我身上!
传进宋芷昔耳朵里的话却成了:“别以为有我娘撑腰你这土包子就可以为所欲为……”
意识到不对的苏锦赶紧捂住,可那玩意儿仍不打算放过他。
“他”嘴角一勾,用嚣张到让人想用鞋底呼他大嘴巴子的语气道:“你若识相,就赶紧跪下给小爷我磕头认错!”
苏锦才放完狠话,眼泪就“哗哗”流了下来。
明年的今日就是他的忌日了罢?
想不到他堂堂苏家大少竟是个背时的短命鬼。
宋芷昔倒出乎意料的平静,可那是一种趋近诡异的平静,就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夜。
她既不言也不语,就这么静静望着苏锦。
这于苏锦而言更是一种折磨,他的那颗心就像是被人丢进了油锅里,反复地煎熬。
他苏锦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思及此,苏锦不禁攥紧了拳头。
宋芷昔目光在苏锦手上停留一瞬,很快又收回。
苏锦未察觉到宋芷昔的异样,如今正是急于证实自己清白的时候。
他又翻箱倒柜地在屋内找着笔墨纸砚。
既不能说,用写的总行吧?
宋芷昔走近时,只见奋笔疾书的苏锦在白纸上“刷刷刷”画了一排王八。
她表情古怪地盯着那排整齐的王八看了许久,方才出声道:“莫要妄自菲薄,师父从来都不觉得你是王八羔子。”
苏锦握笔的手一抖,一股气直往脑门上冲,竟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苏锦再度醒来已是翌日清晨。
今日天亮得格外早,屋外凉风习习,竹枝轻晃,时不时传来阵阵舞剑时所发出的破风声。
宋芷昔在院子里练了多久的剑,苏锦便在镜子前坐了多久。
他像患了失心疯般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兄弟,你到底是什么人呀?”
镜子里倒映出的那张脸带着少年人所特有的干净,叫人很难想象恶名远扬的苏家大少竟长这副模样。
他盯着镜子看了足有五息,笑容突然变猥琐:“你喜欢我师父对不对?”
说到这里,他又扯长脖子看了眼窗外。
他目光穿过竹与竹之间的间隙,落在二十米开外的宋芷昔身上。
由衷道:“也不难怪你喜欢我师父,头一次见她的时候啊,连我惊叹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说到此处,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兄弟啊,你总不能这么窝囊的暗恋她一辈子吧,是男人就该说出来啊!不明不白地躲在我身体里是怎么一回事?”
……
他那张嘴几乎就没停过,叭叭叭说了一大通,嘴都干了,也不见那位兄弟搭理他。
于是,苏锦下意识去想:那位兄弟莫不是走了?
无人回他话。
接下来几日都很平静,那位奇奇怪怪的兄弟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时间飞快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