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映月这才识趣地闭了嘴。
当有人一勺一勺将热粥递到她嘴边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米粥也可以如此清甜,如此好喝。
花映月本以为,她受的苦就要到此为止了。
可是谁知道,两日之后,有人服侍她换了衣服,将她送出了宫。
她被人蒙了面,身上还被绑了绳子,到底送到了什么地方,她自己都不清楚。
然后,她便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
那人的声音似乎很耳熟,可她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袁烧在外面对着东宫谋士道:“这种事,我可不会做。你回去告诉殿下,就说我要拒绝他的好意了。大人也不是不知道,我对夫人一往情深。”
那谋士直接拽住了袁烧的手,道:“大人,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殿下既然是偷偷送来的,大人完事之后,我自会派人将人带走。您的夫人,是万万不可能知道的。再者,大人就算是要拒绝,也得看看这人是谁吧?”
“我相信,这天底下有这般姿色的,一只手可数的过来。”
袁烧轻呵了一声,道:“还能是安亲王妃不成?”
袁烧之前在宫宴之时,远远看了花照水一眼。
果然如传闻所言,比传说中的京师第一美人花映月还要美。
而且,花照水自有一个清灵气质。
当然,袁烧认为,那花映月也是美的。
这几年,不知道有多少王孙公子,都踏破了丞相府的门槛。
若非袁烧已有妻室,他怕是也要争取一下的。
京师内两大绝色,皆出自丞相府,京师这些狗男人,也只有眼馋的份。
袁烧这话说完,那东宫谋士笑着摇了摇头:“虽然不是安亲王妃,可也只稍逊于她。看一眼也不怕什么,袁大人难道还害怕不成?”
袁烧立马道:“本官有何可怕的?我还就不信了,是何等绝色,还能与花家女儿相比?”
等到袁烧打开营帐,看到花映月那张脸时,心跳倒是真的漏了半拍。
尤其是眼下,那东宫谋士已经派人将花映月收拾好……
这世间,怕是没有几个男人,能抵挡得了这等春丨色……
袁烧双拳紧握,别开眼走出大帐,盯着那东宫谋士道:“我没记错的话,她可是罪臣之女,本该在东宫地牢受刑的。太子殿下将她带了出来,到底是何意?”
东宫谋士拱手道:“袁大人,太子冒天下之大不韪,偷偷让我将人带出来,可见殿下对您的心意。而且,袁大人莫要忘了,这花映月从前还是东宫良娣……”
见袁烧脸色微变,东宫谋士接着道:“不过,袁大人放心。这花映月入了东宫之后,一直不得殿下待见……”
袁烧咽了一口唾沫,隐忍道:“不必说了,我并不在意这个。只是,她到底也算是殿下的女人。我可不敢轻动……”
东宫谋士这才道:“这您放心,殿下从不在意她。”
袁烧将拳头握得更紧了……
东宫谋士见他内心挣扎,也不说话,只在一旁默默立着……
到底,袁烧还是没忍住,甩开大帐,走了进去。
东宫谋士见心愿达成,终究是松了口气。
一个时辰之后,东宫谋士得到了袁烧的消息,说是愿意为太子所用。
而花映月此刻,眼泪早已经流干。
她不知道父亲在何处,她也没有被送回东宫地牢。她始终被人蒙着眼睛,送到了另外一处别院。
可是这个地方在哪里,那些人始终都没告诉她。
看守她的人,似乎有很多。
那些人倒是待她还算好,吃得饱也穿得暖。可这些,都是为了利用她……
花映月哭得嗓子都哑了,她突然明白,原来活下去,也是如此艰难。
而那袁烧大人,既然尝到了一次好处,便总是偷偷来别院。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柳扶风很快便得到了消息。
柳扶风起初还觉得诧异,他蹙眉问七刀:“你可确实查探过了?东宫地牢里的人,确实不是花映月?”
七刀忙道:“属下办事,王爷放心。属下是亲自去地牢查探的,至于东郊别院,属下昨夜也探过了,确实是花映月无疑。”
柳扶风放下了茶杯,倒是轻呵了一声:“这太子果然阴毒,居然想到用此法去拉拢那袁烧。枉父皇还夸赞那袁烧一心为国,从不重女色。你瞧瞧,不也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七刀轻声问:“王爷,此番您打算如何应对?”
柳扶风想了想,道:“这事,到底牵扯到兵部和东宫那边,若是我私自行事,一旦闹大了,父皇面上也不好看。而且,花映月受此屈辱,一旦传到朔州,我担心花元武会借此事散播谣言。兄长正在前线打仗,此等失德之事传出去,怕是会让朝廷失去民心。我先此事禀告给父皇,看他会如何定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