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的辣的，吃了啥？”老奶奶也不用招呼，自己找个软椅舒舒服服坐着，拿出手机看两眼时间，看半夏状态还行，便坐定了。
二十分钟拔针。
“都吃了。”吃火锅的时候，半夏可没管束自己一点点，她压根连月经的日期都没记住。
半夏要在老奶奶面前要面子，可白芨不要。
“你们这些小孩啊，看好你女朋友，痛坏了，心疼的还是你。”
半夏不回答，她也不介意，有个人和她搭句话就行。
只是这话一出，对面的两个人都羞红了脸。
“奶奶，我们俩不是那种关系。”好了些许的半夏希图刷新存在感。
“还没追到手？那可得快点，别让人抢夺先机了。”奶奶揶揄的眼神看向白芨，再瞪半夏两眼。“挑什么挑，好的在你面前，不抓紧了，被人拐跑了怎么办？”
奶奶在这住了十年，也算是看着半夏长大的，她有什么心思，哪能瞒得过长辈的眼睛。
“奶奶，半夏需要吃点药吗？”白芨不是不着急，但她更关心媳妇的身体。
这妮子身体好的不得了，有个啥病，都是自己作的，老奶奶是啥药都不想给开。
“她要是再吃凉的辣的，你揍就行了。这药可还行？”奶奶看半夏就像看自己的孩子，不需要吃药的地方，也不想她受罪。
白芨拿出小本本，记下注意事项。
一晚上的时间，半夏在床上躺着，白芨蹲在老奶奶身边询问一系列问题。
从月经前到月经后，从吃喝拉撒到户外活动。
事事仔细，样样精通。
一开始，奶奶有些敷衍，答两句就过了，还没聊几句，奶奶发现白芨是真心请教，恨不得把自己脑子里的知识掏出，直接交给白芨。
知晓自己惹事的半夏也不敢打断，拿出手机又玩不下去，最后陪白芨听了两个小时。
直到半夏的肚子实在耐不住饥饿。
……
尴尬。
虽然和老奶奶交流讨论着，白芨却没忽略半夏一点，在第一时间就发现窘迫的半夏。
六点多了，也该吃饭了。
“我去做饭，奶奶一起吗？”不知道楼上是不是她一个人住，白芨在避开隐私的情况下询问老奶奶。
终于得到搭话的机会，恢复自如的半夏举起胳膊发言。“我知道，我知道，在这吃！”
这是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
奶奶佝偻着背，眼神全是看戏的乐趣。
七十多了，身边没个小的，难得这般吵闹，若不是怕当电灯泡，她都想时常往楼下来一趟。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作为做饭前线的第一人，白芨满眼宠溺，无奈地摇摇头，准备去做饭。
“你那用整张脸来嫌弃我是什么意思？要不我陪你去做饭？”病号有病号的尊严。
白芨又迷茫了，她说什么了？
身为病号，半夏有做作的权利，但她只配吃清淡的清汤寡水。
撅嘴，不开心，生气，暴躁。
“这是你乱吃东西的后果。”白芨陪半夏喝粥吃青菜，唯一一盘煮的烂透的红烧肉还在奶奶面前，距半夏一条胳膊之远。
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商量的地步。
可怜兮兮半夏用筷子戳着粥，眼神如同独守空房的妒妇。
认输是不可能认输的，她可是鼎鼎有名的半夏，眼球一转，计上心头。
“白白，我发现个华点。”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你发现了盲生也没用。”半夏的小心思，明晃晃的摆在桌面上。
……
还能好好聊天吗？
“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说话的次数和字数都增加了？”不服输的半夏强行将话题继续下去。
不就是被杠吗？又不是没有过。
伸出的筷子停在半空，这是事实，白芨没法反驳。
她从一天两句话，到损人互怼毫不留情，从整天冷冰冰的一副表情，到动不动就嘻嘻哈哈，毫无形象。
摊上半夏这个主，就算是块石头，也撑不过三天，被带跑偏是无法争执的现实。
“筷子的方向错了。”铁面无私白老师，在游神的间隙，也会抓住漏网之鱼，不让半夏有一丝可乘之机。
想吃红烧肉的手，终是没能挨到一点边。
“红烧肉又不辣！”生为而人，不是让她啃青菜的。
半夏五官紧皱，本身这个时间段就容易心情不好，这会她又开始有些烦躁了。
“它太油了。”白芨能吃油吃辣吃凉，但她选择陪着半夏。
三个人吃饭，就她落单，想来会不好受。
半夏就是委屈，以前没白芨，她想吃什么吃什么，也没人管她，肚子疼了，一粒止疼药解决。
可多了个人，一切好像都烦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