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牛奶要加糖(8)

触着星空的螺旋式阶梯传来敲门声,少年放开怀里的人掀被起身。额前头发中分,微长的头发拢在后脑勺,带着不可触碰的权威。

一本被人格化的书嗖地停到少年跟前,双手递出一个黑色的信封,粗气还没喘匀却死皮赖脸着说:“少校,我想喝杯牛奶。”

被称为少校的少年拉开冰箱,拿出一盒酸奶递给它。

“小耐也想喝破牛奶!”名为小耐的书一蹦三尺高,又落地,以示不满。

少年凌厉的目光一扫,小耐讪讪止住越界的德行,谨慎瞥了一眼床上眉目清秀,没有任何清醒迹象的少年后,劝慰道:“少校,总会好的。”

被称为少校的少年目光渐渐沉静,小耐又以光速消失在星空中。

少年打开黑色信封,三个烙印的墨色楷体:半清除。

合上信封塞到抽屉里,压上早已开封的另一同样黑。

作者有话要说:注:《Because we have to》——low roar

☆、大彗星

天边露出鱼肚白时,最后一滴雨的滴答声敲击阳台护栏,也给不停无力推拒禹破怀抱的手指骨节按了暂停键。

“禹破?”挣扎的时格嗓音是闷哼般的沙哑,逐渐找回视线的焦距,而焦点,是禹破的脸。

“时格,黎明在向你问好。”倦意席卷,禹破手揽着人合上眼,撑着柔情道蜜意。

时格攥着他的胸前衣,头埋到颈侧,双肩抖动。

“黎明会被你吓跑的……到时候,我可追不回来。”禹破闭着眼,手指插入他的发间,说得迷迷糊糊。

“今晚我只带你去看星星。”时格在他耳侧低语,而后挣开禹破的怀抱,转而把人搂在怀里。

对于时格的恢复力,禹破是惊诧过的。一个每次伴着雷雨颤抖恐慌的人,虚弱总是一拂即去,就像,只是心血来潮小酌一杯。

·

“吱吱吱”。邹末化成小白鼠,为靠墙站着“听课”的时格和禹破放哨。

三组坐靠教室门,是上课老师的监控空白,年级组值班老师的视线盲点。

时格手指掐禹破的腰,将其掐醒。禹破茫然对上数学老师哀怨的眼神。

课后邹末的好奇心真忍不住了,“你俩昨晚在床上激烈辩论?”

时格专心调整右肩上禹破的脑袋,给他个舒适地,然后无辜地扭头接话:“就只是就今晚要不要看大彗星争了一晚。”

“谁说的今晚有彗星?”刘言已经忘了自己想就,就睁开眼看见禹破被紧搂在时格怀里追问一番。

“我说的。”

其余人:晕!

时格自信满满:“相信我,今晚彗星会送给地球一个吻。”

“致命的吻。”丁锡随口接下不值得当真的话,时格的小调皮被灭了不少。

“暧昧的吻。”禹破闭着眼微侧仰头,凑到时格的耳侧,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耳语。

时格咧开嘴角,朝丁锡说:“今晚我的星星将会点灯,驱走图谋与不轨。”

“怎么就你的星星了?鸠占鹊巢!”邹末永远理解不了时格的脑回路,反之,他自己的脑筋也拐不了弯。

“你就是我的小星星

挂在那天上放光明”(注)

刘言朝着愤愤不平的邹末清唱,真就哄好了钻小空子找不快的人。

“我已经决定要爱你

就不会轻易放弃”(注)

在时格母亲般笑看刘言和邹末视线交缠时,坐在时格对面的丁锡盯着他接唱了这两句。顺着抓耳歌声,视线撞上丁锡那道不清的勾缠,时格脸上的笑定格。

丁锡坦然,时格的嘴角带了些尴尬。撇开灼灼目光,微侧头,下巴擦过禹破的发。禹破鼻尖蹭了蹭颈侧,是带了些劲儿的。时格的兵荒马乱彻底风平浪静,礼貌性回复仍不移目的丁锡,使得对方的坚不可摧溃败不堪。

感知有什么在虎视眈眈,时格侧瞥一眼,还是那个托着自己脑袋的吴怜,视线定在自己肩上的禹破,满脸花痴。时格稳住禹破的脑袋调整身体,将他掩住。吴怜像盘腿坐在草地上看完戏拍拍身上灰尘般收住痴眼,准备接下来的物理课本。

·

“老刘,今天有大彗星吗?”逮着物理老师讲完知识点后嗑唠,邹末就时格的预言不依不挠。

圆头圆脑且幽默风趣的老刘顺着下掉的眼镜偷瞄式笑:“有啊,这不杵着快三十分钟了吗?”

邹末嘴角抽搐,小声嘀咕:“您老没彗星那彩丝绸般尾翼。”

“老刘,今晚您兄弟要来和我们会面。”不知哪来自信的时格再一次叽里呱啦,把大伙说得一愣一愣的。唯有清醒者禹破似摇蒲扇的大爷点头,小忽悠不愧是小忽悠。

小忽悠还真就说动了班里的小迷糊们晚自习后聚到足球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课间还特地跑到年级组说一下集会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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