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醒她,他们需要情报,而那些被食死徒抓住的抵抗军成员只会遭受比这可怕百倍的折磨—说得好像赫敏需要他来提醒似的,那些从监狱里被救回来的幸存者们可都是由赫敏亲手治疗的。
但每次她被带来这里,治疗那些被侦察队员抓获的俘虏时,她都觉得自己像个怪物,她不知道自己的这种"配合"是否会让更多的人受到折磨。
就算他们是食死徒,在战场上直接杀死他们和残忍折磨他们也完全是两回事。
"我要先治好你的手。"她柔声对椅子上的男人说。
她在椅子边跪下,伸出一只手轻轻从下方抬起他的右手,托到光线下。
她飞快朝镇痛剂施了一道雾化咒语,用魔杖牵引着薄雾绕过男人的手指。他的每一处甲床都有许多尖针反复扎刺留下的小孔。
镇痛剂被完全吸收后,她将那只手握在自己的手里,开始施咒治疗组织损伤。
当她治好他的第三根手指时,他开口了。
"我认得你。"他抬起了头。
她目光向上瞥了他一眼。他看起来略微有些眼熟,身材结实,满脸蓄着胡子,双手和胳膊上的体毛浓密。
"你是波特的泥巴种婊子。"
赫敏扬起一侧眉毛,继续治疗下一根手指。
"你倒是真的长开了。"他斜眼看着她。"我从没想过像你那一头疯毛最后会变成这样。"
赫敏没有理他。
"格兰杰,对吧?我之后得告诉其他人我见过你了。我们还以为你早就死了呢。"
他身体前倾向她凑了过去,直到他的脸离她那么近,近到令人不安。
"告诉你个秘密,泥巴种,"他低声说,"你们会输的。然后,当你们惨败之后,我会慢慢地杀了那个金头发的婊子,慢到让她自己开口求我杀了她。"
赫敏仍旧没有理他,继续治疗他手掌上被剃刀划破的伤口。
右手的治疗结束后,她开始转向他的左手。一想到手部治疗迟早会结束,她就感到害怕,但最终,她在他手上再也找不出可以治疗的伤口了,她知道自己无法再回避了。
"我需要你靠后坐好—如果你想让我治好你的生殖器的话。"她强迫自己语调平平地说出这句话。
她感到浑身冰冷,胃部痛苦地扭曲着。她不知道自己之后还能不能正常消化食物。
他向后靠上椅背,打开了膝盖,表情满是戏虐与嘲讽,仿佛他才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人。
她真的很想一道昏迷咒朝他甩过去。
但她知道自己应该在治疗俘虏的时候让他们保持清醒。这是金斯莱所运用的心理学技巧之一。
她挥了挥魔杖解开扣子,然后伸手解开他的裤子。
加布丽用某种精心锻造的利刃在他的阴茎根部刻了些文字。赫敏无法透过参差不齐的切口看清那些法语。有那么一瞬间,她非常感激那不是如尼符文。
然后她开始专心治疗。
她决心尽量不去碰他,但这就需要她更加精细地完成魔杖动作。她清理了鲜血,施了一道温和的清洁咒。
年轻男人第一次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她从一只小瓶里吸出莫特拉鼠汁,轻挥魔杖涂在伤口上。这次的动作并没有那么精确温和,但赫敏拒绝让自己去在意。
赫敏低声念了治疗咒,又做了第二次诊断。他体内有大量酒精—可能是加布丽为了接近他所使用的手段之一。赫敏拿出一小瓶醒酒剂倒进了他的喉咙。他大概是认出了她喂给他的药剂,所以并没有像她所预计的那样挣扎抗拒。
尔后她退后一步,打量着他。
他也抬头盯着她。她又伸手从包里拿出一小瓶解酒药灌进他嘴里。
他把魔药咽了下去,随后朝她冷笑一声。
"帮我身上打几个补丁,好准备再来第二轮?"他猜测道。"我还以为你们都是奉行不杀戮政策的软心肠'老好人'呢。"
赫敏对他微微一笑—这是她从马尔福那里学来的笑容。
"我们不会杀你的。"
然后她转身走了出去。身后的门关上时,她在原地伫立了片刻,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该死的婊子。
先前第一次喝醉的时候,她对马尔福说谎了—她的体面早已荡然无存。战争已经把它毁得一丝不剩。
她如今唯一剩下的就是决心—保护罗恩和哈利的决心;赢得战争的决心。
为此,她可以爬过尸山血海,可以为了换取情报而出卖自己,如果有必要的话,她甚至可以把德拉科·马尔福的心脏挖出来。
当她的朋友们终于得到了永久的安宁与和平的那天,她将会平静地站在金斯莱和穆迪身边,默默接受她应得的诅咒。
第42章 往事·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