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那你也挺倒霉的。”
走在前方的应千歧听见他们的谈话,忽然出声问道:“流红,你的名字是谁起的?”
少年歪了歪头,“自然是我爹。我大哥叫刘鹤,我就叫刘鸿了,取鸿鹄之志的涵义。”
“什么?你的名字是叫刘鸿?”沙如雪呆住了,“不是流红吗?流水的流,红色的红......”
刘鸿也奇怪地看着他:“不是啊,我从来都不叫流红。”
闻言,男人虽然顿了顿,但还是继续往前走。
等来到云岳派的时候,天际都已经亮了起来。
得到下人通知的门主与其夫人在第一时间就将他们迎了进去,在看到失而复得的儿子后,一家人都泣不成声。
“多谢应侠士出手相助,大恩大德,刘某永世难忘啊!”
应千歧眼疾手快地扶起了准备朝他屈膝的刘明山,神色仍是如同往常一样平静,“力所能及而已,门主不必挂怀。应某倒是有一事相求,望门主同意。”
刘明山道:“不论何求,只要在刘某能力范围内,我定会竭尽所能完成。”
“那便麻烦门主送其余孩子回到他们的家乡。”
见刘明山点头后,男人又道:“应某还有一事想请教门主。云岳派是以锻造闻名武林,不知门主是否曾听过一种名为流红的异铁?”
沉吟片刻,刘明山犹豫地说:“十分陌生的名字。不过若应侠士愿意等待,我倒是可以去查阅一些书籍。”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应千歧便点头答应:“如此,还要麻烦门主了。”
和男人一起来到云岳派为他们安排的房间里后,沙如雪立刻就倒在了床上。
“好累啊,应大哥,你也一晚上没休息了吧?要不要睡一会儿?”
应千歧只是坐在桌边喝茶:“不必了,你累就睡吧。”
沙如雪闻言就撇了撇嘴。房内并没有两张床,他本想借机同男人睡在一处的,谁知对方竟然还是那么一板一眼。
隔了半晌,应千歧才想起了什么,表情有一丝难得的紧张:“你......你在与刘鸿交换之时,没有被春晓院那帮人怎么样吧?”
少年天真地望着他:“应大哥,什么怎么样?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就是......”男人犹豫好久,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向他形容。
欣赏够了他略有些窘迫的样子后,沙如雪终于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不逗你了应大哥,他们真的没把我怎么样。而且就算动手,我也有自保的办法。”
应千歧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刚说完,少年便从床上爬下来凑到了他身边去,抱着他的胳膊两眼闪闪发亮地说:“应大哥,你今天又救了我一次。”
“其实想一想咱们两个真的很有缘分,要不然在客栈之时,我怎么会偏偏就进到你的房间里去了呢。”
男人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垂下了眼。
第7章
当晚洗漱过后,沙如雪刚出来就发现男人并不在房间里。他愣了愣,连衣服也来不及好好穿,直接就披着外衣、湿着头发出去了。
应千歧就在外面的石椅上坐着,仰头凝视着藏在云层中的明月,不知道在想什么。
“应大哥!”沙如雪见他好好地待在那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你怎么出来了?如今夜深露重的,小心别着凉。”
男人听到声音才偏过脸去,眉头又顺势皱了起来:“......会着凉的是你。”
说罢,他站起身,不由分说就将少年带回了房内。
沙如雪没想到他会亲手给自己擦头发,心里乐得跟什么似的。就连椅子也不肯好好坐,两只白净赤脚吊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时不时无意蹭过男人的小腿,在衣摆上留下若有似无的湿润痕迹。
“我等一下会去找刘门主,让他重新给我安排一个房间。”应千歧忽然道。
闻言,少年顿时不乐意了,趁他两手都没入自己发间的时候,双臂一伸,就再次搂住了那道劲瘦腰骨:“应大哥,你怎么总是这样扭捏?我们都是男人,在一起睡觉难道还会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
应千歧迟疑了一下:“话虽这样说,但还是一个人睡比较舒服,我想让你能够好好休息。”
把鼻尖埋在他胸口处蹭了蹭,沙如雪又开始用委屈的语气对他说:“没有应大哥在身边我会害怕,咱们一起睡好不好?我保证不踢被子。”
“......好吧。”男人轻叹一声,似是对他毫无办法。
最后,沙如雪还是如愿以偿地与他躺在了一张床上。
“应大哥,你昨日救我的时候好厉害呀。”少年全身都裹着被子,只露出一张俏生生的小脸,望着他崇拜道:“你的武功这么强,是如何练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