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卿踩着高一阶的台阶,刚好能与秦山对视,两人姿势说不清的暧昧,玉容卿的脸上冒出了虚汗,她怕的紧,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三姑娘别动。”秦山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像大声呵斥后的喉咙疲惫,又像刻意隐忍暗涌在心底的欲、望而口干舌燥。
实际上,从他刚才躲在树丛中看着玉容卿的时候,就开始频繁的吞咽,喉结滚动,尽是难以压制的渴望——
她的头发轻柔飘逸,她的眼睛就像黑曜石一样清亮夺目,她长袖下露出藕节般的胳膊和如葱白一般细嫩的手指,衣裙粉嫩端庄,一双粉色绣花鞋更是让人心尖乱动……
这一切本不迷人,秦山自诩阅女无数,又是花楼乐坊的常客,看得见的女子数不胜数,这天底下的女人自有比她美的人在,但是此时此刻,刻在他心里的人,只有这么一个。
秦山眯起眼睛,戏弄一般捏住了她的手掌,玉容卿惊叫一声,用尽了力气也不能把自己的手抽开。
“我知道你已经有了夫婿,但是我秦山想要的女人,没有得不到手的。”
他摸索着手中细嫩的肌肤,在她耳边沉声道:“你自去休了那赘婿,或者,我亲自除掉他。二选一,三姑娘自己定吧,你选哪一个?”
玉容卿咬紧了牙根,气得不轻,本以为秦山还算个通情达理的人,没想到他也会干出强抢民女的事,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自己还能任人摆布不成。
这两个,她一个都不选。
玉容卿扭过头去,避开他的视线,“将军说笑了,我家相公有何罪过,我为何要休弃他,将军你又何必为了一时快活葬送这大好前程呢。”
秦山没得到她的选择回复,又听她句句规劝,想要逃避他的问题,心中愠怒,手下力道一时没控制住,按得狠了。
手掌被秦山的手指摩挲得生疼,玉容卿倒抽了口凉气,却没叫出来,好不容易等他松了自己的手,腰又被搂住了。
秦山低头,炙热的嘴唇沉沉抵在她侧颈上,严肃道:“死在我手下的人不计其数,不差你相公一个。我对你也并非是图一时之快,否则我在这儿便可以要了你,又何必要娶你。”
执迷不悟的坏蛋!
玉容卿使劲推他,挣扎着要离开,“将军不用说了,我是不会与我家相公分开的,你若是杀他,我也绝不独活!”
好言相劝没法让她乖乖听话,秦山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儿,原本在她面前装的彬彬有礼不过是想给她留个好印象,如今姻缘不成,就别怪他下狠手。
“三姑娘,秦某可是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那就别怪我来硬的。”
男人的眼神凶狠中透着欲、望,吓得玉容卿身子一颤,伸手挡在胸前,“你要干什么!秦将军,请你好自为之!”
没了商谈的余地,秦山毫不怜香惜玉,直接弯腰将玉容卿抱起,一脚踹开客房门,三步两步来到床前,将玉容卿扔在床上。
第71章 71 李家之子
三清观建在半山腰,李沅身轻如燕, 很轻易就甩掉了身后的尾巴。
秦山没有跟过来,李沅察觉到不对后, 让小梨去找萧成来帮忙, 他先回去寻秦山。
脚下的路很不平坦, 李沅健步如飞,雪白的衣袂随风而动, 身姿有如仙境中白鹤翩翩, 眼神却十分不善:秦山, 你敢动卿卿,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客房中,简朴的床上被褥单薄,玉容卿被禁锢住双手动弹不得,仍就没有屈服。
看着身下的美娇娘用那双噙着水光的明眸瞪着他, 露出混合着不甘与愤怒的表情,秦山不但不觉得生气,心中反而生出一丝异样的快意来。
他盯着自己心爱的女子, 细细端详, 瞧她眼眶湿濡,脸色因为怒意泛红, 睫毛微颤,像只受了欺负的小刺猬似的,要竖起一身的刺来扎他让他退缩。
只可惜她不是野兽,没有能够保护自己的獠牙,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虽然很凶但对他而言毫无威胁,反而因为这般不屈多了几分美感。
“我是真心想要娶你,不然当初也不会替你遮下庆王的事,你又何必为了一个臭教书的跟我过不去?”秦山挑起半边眉毛,眼角眉梢都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劲头。
“你——”玉容卿气得差点咬到舌头。
当初庆王的事若不是她给这家伙出主意让他顺势而动,他也没有今天的好日子过,早就被平阳王给剿了。
虽说当时自己是为了隐藏李沅才给秦山出主意,但庆王的死明显带给秦山很大的好处,没想到他竟然恩将仇报来辱她。自己真是瞎了眼,还以为他跟庆王不一样,还以为他本性不坏。
玉容卿冷哼一声,“我还以为将军本性不坏,没想到也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你说我自私自利?”
“将军强抢民女,棒打鸳鸯,不是自私是什么?”玉容卿眉头一拧,把脸撇到一旁,说什么也不肯再看秦山一眼。
那股子不服输的娇俏模样,让秦山心尖痒痒,他一只手按住玉容卿的手腕,腾出一只手来解自己的衣裳,笑道:“都眼下这个境遇了,三姑娘竟然还嘴硬,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他两眼憋得通红,吞咽了一口,看着玉容卿的嫩滑的脖颈,眼中直冒邪火——
“啊——!”玉容卿惊叫着,扑上来的男人像只发了疯的野兽撕扯着她的衣裳,秦山块头大力气也大,直按得她手腕生疼,带着汗臭味的身子压过来,让她觉得恶心。
“你放开我!”玉容卿大喊一声,与此同时“砰”一声巨响,房门被人踹开了。
秦山正沉溺于情、欲无法自拔的时候,身后走来的蒙面美人起身一个飞踢,一脚踢中秦山的太阳穴,将他沉重的身子踢落床下,滚到一边。
头部遭受重击,秦山两眼一摸黑,若是普通人这个时候早就晕过去了,但秦山那健壮的体格不是吃素的,揉揉发昏的眼睛想要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却只看到重叠在一起的白色魅影。
李沅不言语,压抑着心中的愤怒,伸手将受了惊吓的玉容卿捞起来,察觉手下的肌肤颤栗,他脱了外衣,将衣衫不整的玉容卿罩了个滴水不漏,连人带衣搂进怀中。
玉容卿惊魂未定,看见李沅来救她,心中激动,却因为方才的紧张吓得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只僵硬地咬紧牙关。
遭受重击的秦山没一会就爬起来了,因为被踢中太阳穴,眼前依旧模糊,他挡在二人身前,凶道:“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暗算我!?”
李沅看向秦山,眸低犹如深渊,黑不见底,渐渐攥紧了拳头。
“老子今天要定了她,谁敢拦我,我就杀了谁!”秦山冲上来要抢玉容卿,被李沅一个侧身躲过。
李沅沉声在她耳边道:“卿卿,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对付他。”
玉容卿点点头。
平素清风朗月的黑瞳此时像起了浓雾的泥沼,盯着对面的秦山虎视眈眈,与玉容卿成亲后半年多的时间,李沅过着平静的日子,在她身边呆着,从来没有失控过。
时隔半年,他又一次起了杀心。
谁不想平静安稳的过一辈子,他为了能够跟卿卿在一起,放弃了荣华富贵争名夺利,他已经做了足够多的退让,但总有不开眼的人要来扰乱他们的生活。
既然秦山不知分寸,心生歹念,就别怪他杀人灭口。
李沅怒火中烧,下手力气虽然不如秦山,但狠劲十足,招招攻他要害,秦山快头再大,终究也是李沅提拔上来的人,武艺连庆王都不如,在李沅的攻势下节节败退。
将人逼到角落,李沅随时都能了结他的性命,只是顾及院子外头上山拜神的人众多,必定有人看到他们进了这间院子,若是秦山死在这里,反而惹人怀疑。
李沅不会给人留下把柄,一拳打晕了秦山,打横抱起玉容卿,夺门而出。
院子里头的护卫早就被李沅打晕了扔在草丛里,院门被推开,是萧成一路找过来,从小梨那里得知秦山也在此处,便特意蒙了脸,没想到人早就被公子收拾干净了。
李沅抱着玉容卿下山,为避免引人注意,过了一会儿,萧成才扛着莫竹跟下去。
坐在平稳行驶的马车上,玉容卿靠在李沅怀里呆滞着整理衣衫,可秦山下手太狠,她的衣裳都被扯坏了,看起来十分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