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下个学期我可以不办住宿吗?】【当然可以,但你家不是很远吗?学习氛围也很重要,不要被别人影响,这一次高考对你很重要,有困难老师帮你解决。】罗寒是边恕高中班主任的同学,任教二十多年,在明德中学对学生好是出了名的,得知了边恕的事后就一定要他来自己班里读书。
【谢谢老师,家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会好好学习的。】【那就好,新的一年要好好学习!开学很快一模,过年不要松懈。】和罗寒问了过年好,边恕手机还没放下,卧室门就被敲响了。
打开门,贺妈妈身后站着贺玄,贺玄人高马大手里还夹着两本厚厚的相册,见边恕打量他不自觉偏开了头,俨然是气还没消就被贺妈妈抓过来。
边恕觉得好笑:“妈妈快进来。”
贺妈妈眼神扫过边恕泛肿的嘴唇,抿着嘴笑了笑,心里明晰。
“贺玄,别逮着人欺负就不撒手,小恕还小。”
贺玄哽住:“我没有。”
是谁欺负谁还不好说。
看见床上的两床被子,贺玄眼神暗了暗。
贺妈妈牵着边恕的手坐下,把相册塞到边恕手里:“这是贺玄从小到大的照片,他不爱拍照,最近几年也就过年照几张,我拿来让你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边恕:伸出jio小心试探。
贺玄:抓住jio拉过来亲一口。
orz不是吧阿sir,发出这也能锁的疑惑……
第9章 草莓味
“这个是贺玄三岁,打小就不爱笑,这个时候就懂得板着脸照相了。”贺妈妈顺着一张张照片开始翻起,把贺玄的小时候讲给边恕听。
因为基因优良,贺玄从小学六年级开始抽条,一直到高三身高达到一米九加。有身高加持,贺玄本就眉眼凌厉,俊美之余多了几分凶悍。
边恕沉下眼,将贺妈妈说的话记在心里,一本相册翻完,对贺玄大概了解。
“这个是贺玄九岁,你三岁的时候。”贺妈妈从相册后的夹层里抽出一张边角褪色的老照片,“那个时候你妈妈还在,她人很温柔,绣花手艺也好,村里的女人都喜欢她。”
照片上边恕是个戴着虎头帽的小豆丁,整个人扒在九岁贺玄的肩膀上,九岁的孩子不会抱小孩,胳膊僵直地伸着,做出要扔不扔的姿势。
“照片拍完你就不小心摔了,他第一个把你牵起来,却不敢再碰你,第二天把自己的玩具全部打包说要送给你……”说到这贺妈妈感慨地开玩笑,“或许小时候贺玄就喜欢你。”
物是人非,边妈妈去世,贺家生意越做越大,两家形同陌路。
“妈。”贺玄抢先把照片塞回相册,合上,“你出去吧,我和边恕要睡觉了。”
贺妈妈临走前特意把照片留下了。
“贺玄哥哥,抱。”边恕忍笑,朝贺玄张开双臂,没想到他们两个还有这一层渊源。
贺玄点头,俯腰把人扛在肩上,不轻不重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两把。
“不准叫哥哥。”
边恕不痛不痒哼哼两声,食指指尖顺着贺玄的耳廓形状划过,讶异地说:“贺玄哥哥,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
又吊了两天针,边恕精神状态好了许多,护士小姐姐让他安心回去过年。
半路上路过公寓小区,边恕想起什么:“你再送我一张书桌吧,餐桌高度不合适学习,坐久了肩疼。”
贺玄:“要多大的?颜色呢?”
“有多大要多大,开学领新书,很占地方的。”边恕一边说一边唾弃自己,他的书,大概也就几十本,贺玄的公寓分给他一平米放书就够了。
贺玄:“知道了,年后让人帮你装好。”他没问边恕开学的去留。
“我要是一模考的很糟糕,你会不会开心?”边恕偏头。
“不会。”贺玄略顿了顿开口,“你不会考差,考了第一名我会为你高兴。”
边恕看似盯着车窗外的风景在看,实际上心里已是一团乱麻,他总是忍不住刺探贺玄,每次得到结果却不能开心起来。
“我考差了可能会考不上大学,这样就能留下来陪你,”边恕思索着一切可能性,阴阳怪气告诉贺玄怎样才能不择手段把他留下来,“不过你知道的,只要有机会我会拼命地学习离开这里。或者简单点,高考前在我的杯子里放好安眠药,我的未来就只有你。”
边恕循循善诱,说话间他想起第一次高考。
英语考试时他捂住小腹,冷汗一滴滴往试卷上掉,阅读理解在眼前晕成一行行的重影,他努力想要看清几个单词却是徒劳。
“说好了,十八万,大学毕业就能离开我。”贺玄的话陡然把边恕拉回现实,“往后还有几十年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你爱学不学,也和我没关系。”
边恕愣了愣,冷笑一声。
狗男人说话前后矛盾,一会儿为他开心一会儿说自己跟他没关系。
“拿着你的钱读书你不管,拿着你的钱和别人谈恋爱你管吗?这可是绿帽子,”边恕闷声自问自答,“这你得管吧?”
贺玄脸上仿佛结了一层寒霜,皱着眉并不答话。
把贺玄逼问到无话可说,边恕心情好转,掏出口袋里的棒棒糖剥下糖纸,自己吃了一颗,另一颗递到贺玄嘴边。
“啊——”边恕示意他张嘴,“草莓味的。”
贺玄吃下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边恕总能找到最刺激他的方法。
车子停进库里,边恕懒洋洋地靠在车门上,看起来心情愉悦,嘴里的棒棒糖被他“嘎嘣”两声嚼碎入肚。
“贺玄哥哥,是葡萄味的,很甜。”边恕食指滑过自己刚刚舔过的下唇。
贺玄盯着边恕的下唇看了两秒,探身过去品尝。
“嗤。”边恕被亲痛了唇角泄出一丝嗤笑,指尖没入贺玄的寸发微微用力,“贺玄哥哥,要在车上吗?”
他眼睛亮晶晶地闪着光,期待贺玄继续,又在等贺玄停下来。
贺玄下一秒就放开了他,眉心紧蹙,神色有些懊恼。
“不喜欢葡萄那我下次吃橘子味的。”边恕满不在乎地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支棒棒糖,塞到贺玄的口袋里。
他不知道自己被亲的面带桃色,一副被亲的动了情的模样,并没有比贺玄好到哪去。
他皮肤白,被亲的过的地方很容易留下印子,勾的贺玄在他脖子上又亲又咬,穿衣服的时候却毫不避讳。
贺齐天见状,知道是自己儿子干的好事,特地把贺玄叫过来批评一顿,贺玄爸妈双双倒戈,站在边恕的阵营里指责贺玄不做人。谁又能知道私下里边恕才是那个不做人的。
“把衣服穿好。”贺玄把边恕的拉链一路拉到下巴上。
唯有接吻的时候他对边恕最粗鲁,被边恕刺激几句,情绪上头,亲起来没轻没重。
边恕由着他摆弄。
两人下车,门外一个低矮的黑影闪过,贺玄还没反应过来,边恕大喊:“边恒?偷了东西吗跑得这么快?”
从小一起生活的弟弟,边恕扫一眼就能认出来。
吸着鼻涕的小萝卜头探头:“哥……”
边恕:“我不是你哥,你哥早就发烧死了,要么就是被冻死了。”
边恒不敢说话,站在门外又不想走,抽抽搭搭地哭起来,怕他哥骂他,头快缩到脖子里不敢让边恕看见。
边恕心烦的很,恨不得抽边恒两巴掌,终究还是忍下了。
他是最惨的那个,怎么个个看起来都要比他委屈?
“有什么事你说。”贺玄在暗处捏住边恕一只手把玩,顺着掌心摸到指尖,再一点点摸回去。
边恕掌心发痒,不自觉蜷了蜷手指,心头的火气散了三分。
“哥,咱家被砸了,屋顶都漏风……”边恒哭的身子发抖。
边恕毫不心软:“砸了明年盖新房,卖完我卖你,刚刚好。”
边恒发现他哥彻底变了,对他凶的很,最后只能干巴巴问一句:“哥你啥时候回家啊?你的书我帮你藏起来了,都好好的。”
“烧了吧,就当给你哥祭奠。”边恕蹲下和边恒平视,双手死死扣住他的肩膀,“你哥是被你妈害死的,吃了你妈下的泻药,死在了考场上。”
说到这边恕嘲讽地笑一声,语气中竟带着几分慵懒:“不过你哥不只死一次,死了还被拉出来鞭尸,你知道是为了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