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冤家成了个婚+番外(37)

作者:聊拾一麻袋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谢远衡被这过于浓烈又来势汹汹地情感冲的心脏一片酸苦的麻,不想再分出任何精力和他计较口舌之争。

杨骞却似乎对这个问题不依不挠起来,眼看他要赶人,又执拗地说了一句,“世子,你不能投太子。”

谢远衡不想再跟他话赶话地辩驳,顺着他的话头问道,“为什么?”

杨骞一噎,原来显得有些急切的表情滞涩凝固住了,却没说出话来,只是硬邦邦地低声又重复了一遍,“你不能。”

谢远衡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反驳,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算了,天晚了,你回去吧。”

“你……”杨骞似乎还不是很放心,然而也看出了谢远衡突如其来的疲态,觉得自己要是再这么不依不挠下去,的确有点过于惹人厌烦了,只得懊丧地垂了垂头,闷声答了句“哦。”

杨骞看着谢远衡离开的背影,突然毫无征兆地生出一股浓烈的无可奈何来,胸膛里的心一下一下地跳着,他却觉得和这人隔着千山万水,隔着无形的屏障,他越不过去,那人也犹犹豫豫着不想把手伸过来。

可是他们明明连生死都跨过了,于这无常的尘世中又求到了难得的重逢,还有什么不能跨越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憨憨作者竟然忘记要更新了,六点都过了才想起来,赶紧爬了上来。

感谢昨天给偶点收藏的小可爱[鞠躬]

第33章

谢远衡本来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投太子,不料还没到他想好怎么合适地和他搭上,太子就又加了把火。

谢远衡才刚从杨骞那知道谢府竟然是太子的势力,太子转头就利用谢府逼了他一把。

他那便宜妹妹慕容晨和谢攸那小子纠纠缠缠了大半年,好容易有了点起色,眼看这死丫头终于撬动了那小子心头的顽石,结果谢府竟然透了风声要给谢攸议亲。

世家子弟的婚姻少有自主,家里突然起了意,自顾自地给人议亲,棒打了鸳鸯的事倒不在少数。只是太子转天就递了帖子请他喝茶听曲,言语间暗示意味十分明显。谢府是太子的人,谢府家的儿子的亲事自然和太子党的利益息息相关。

虽然谢远衡早已打定了主意,遭逢这种明里暗里的威胁心里还是不痛快。

他如今草包一个,不缺地位,不恋权势。慕容宵这种富贵乡中生得、温柔乡里跑大的人,威逼还能找找死门,利诱实在有些无处下手。于是无处下手之下,这为太子殿下竟剑走了偏锋,打起他妹妹的主意来了。

钱财名利都难以打动,不如就戳亲人的死穴?

谢远衡对太子这种行径厌烦至极,奈何掣肘太多,不能再任意妄为。左右已经决定妥协,虚与委蛇一番了,不如顺水推舟,也算为那丫头心心念念的姻缘求个善果。

谢远衡答应了太子的拉拢,太子自然免不了和他热络,一连几天的赴宴听乐,谢远衡被来来往往的人弄的眼花缭乱,一个脑袋两个大,实在想不通这太子究竟哪里来的精力。太子白日里也不是闲人一个,正正经经在朝中领着职,怎么下了朝还能连轴转地玩乐到不亦乐乎?这些人难道真能从这让人应接不暇的觥筹交错里得到消遣,洗去疲惫,不觉得令人心累,反而乐在其中不成?

谢远衡虽然新上任时震慑了一把威远营那帮小子,免得他们在他眼皮子底下过于无法无天,但到底慕容宵背了纨绔名声那么久,他也不好像前世一样管着。于是他在营中,军士们碍于那天的考校不敢太过造次,他却尽心接着杨骞那日的吩咐卡着军中的消息,对外界营造出一种不甚和睦的假象。这么“表里不一”地折腾下来,他在这个职位上做的实际上充其量也就相当于半个副将的工作,其余的就是当个吉祥物摆着,顺便小小“威慑”一下全军,大头的事还是落在了资历深的“老人”杨骞身上。

谢远衡在这几个月里亲眼目睹了杨骞处事的日渐圆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这孩子离开他,依然能独当一面。虽然不一定算得上青出于蓝,假以时日必定也不相上下。谢远衡心中生出一种掺着无可名状的感慨的复杂欣慰,也就安了一半心装个半管不管的纨绔将军。但就是这么明里暗里偷着懒,不怎么打理大小事宜的他,这几天接连下来都有点吃不消太子如此的热情,千方百计思索着怎么推拒显得委婉,不至于搞砸好不容易和太子达成的微妙平衡。

谢远衡思来想去,还是在落玉阁赏舞时半含半露地开了口,略微卖了下惨,摆出副纨绔样子诉了一通在威远将军任上的苦,拐弯抹角地点出自己好不容易撑到可以回家,实在经不住这般游逛。

太子意外地通情达理,拉着谢远衡好一番嘘寒问暖,话里话外都是理解和通达,搞得谢远衡心里反而高高地吊了起来,直觉得太子憋着什么后招,肯定没安好心。

果不其然,他这边才推了这些玩乐,那头太子就十分善解人意地表现出了他的周到。念着谢远衡不愿意四处走动,体贴地把一干美貌乐女侍妾,排着队打包送上了镇远侯府。

谢远衡一巴掌拍上了脑门,至少在这一刻,他可能比杨骞对太子不成器的现实还要咬牙切齿的多些,实在想不通这等荒唐角色如何担当得起一国之重。

杨骞在听到通报时就黑了脸。谢远衡近来对他冷淡的过分,还死活不听劝投了太子,他本来就憋着一肚子闷火,太子这一手无异于当头给他浇了一盆热油。于是镇远侯府这位正牌的主人,就在另一个主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下,沉着张脸去了门口迎这份大礼。

杨骞对毕恭毕敬跟在他身后的阿桂吩咐到,“给我搬把椅子过来,然后把我房中的配剑拿过来。”

阿桂眼皮一跳,却不敢不从,觑了一眼杨骞的脸色,赶忙小跑着去了。

杨骞站在门口,对着东宫派来的礼官皮笑肉不笑地一扯嘴角,大敕敕往椅子上一坐,手撑着扶手,顺势抵住了一边侧脸。杨骞挑眉眯了眯眼,单手接过阿桂递过来的配剑,握着剑柄一抽,在众目睽睽中脱了鞘。杨骞把剑竖着往地上一抵,声气十分和缓地道,“谁要进我镇远侯府啊?”

东宫礼官对这位不讲理的刺头早有耳闻,对威远军这被他们那前任主子带出来的一个营的偏执怪也早有耳闻,身体忍不住一抖,好容易才稳住。礼官身后的姑娘更是被这阵仗吓得一个哆嗦,三三两两嘀咕着,互相面面相觑地瞅着,滋生出一股诡异的慌乱。

“我瞧着这些姑娘,一个个水灵的紧,我也不好太不通情达理,这样吧,谁要进这候府,从我手底下过几招,能赢了我的,你自便,赢不了的,哪来的回哪去。”杨骞一边说一边用视线扫了那群姑娘一圈,最后落到东宫礼官身上,还对他弯了个意味不明的笑。

“来吧,有人要来吗?”

话落突然一片静谧无声。

杨骞满意地弯了弯嘴角,眼角这才露出几分真情实感地欣慰来,他对着东宫礼官一抬下巴,十分欠揍道,“这可不是我为难人,没人想来呢,我也没办法。大抵世人都不能慧眼识珠,只有我一个能领略到我家世子的好吧。我明白你家太子和我们世子交好的心,但你们也不要强迫人家姑娘。你看人家明明不乐意,你们怎么还强人所难呢?”

东宫礼官:……

他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上头这些权贵们睁眼说瞎话的水准了。

“行了,散了吧。”杨骞一挥手,末了,还笑意盈盈地盯着东宫礼官道,“劳烦转告你们太子,我家世子愿意和他交好,我自然也想和他好好相处,但若是你这主子再这么不通情达理,乱给人家家里塞人,那可就当不成朋友了。”

东宫礼官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硬生生被他这一脸春风和煦笑的毛骨悚然。

好容易收拾了这一通门口的闹剧,杨骞有点疲惫地在椅子上躺了一躺。倒不是应付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多费心神,而是这一段时间来,揣度谢远衡的心思实在太费劲。

尤其是这几天担心他和太子惹上什么关系,更是提心吊胆地悬着半颗心,如今总算能稍微放一放松口气了。

今日门口这档子事,绝不止是他拈酸吃醋这一点意思。谢远衡今日肯由着他闹上这么一通,实际上等于默认了他也并非全心全意和太子一个立场,只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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