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当年艾得蒙家也并没有打算将家主之位传承给他,是他做了什么不光彩的手脚才得到了这个位置。
人们以为艾得蒙家的光辉将在他之后衰落下去,仿佛一颗坠落的星子,却没想到他有了这么一个儿子——奥德维奇。
他非常聪明,小小年纪就对各种事物得心应手,如同剥开一个橘子一样简单。简而言之,就是与他那平庸的父亲是完全的两个极端,甚至有人打趣说是神剥夺了原本属于亚德里恩的智慧,将其眷顾在他的儿子身上,造就了这么一个天才。
可以说除了相同的金发蓝眼,这对父子完全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无论是性格、才能、喜好……都相距甚远。可这时候听着亚德里恩那句尾咏叹般的腔调,倒是能看出他们两个之间密不可分的血缘关系。
亚德里恩说完,还没等城主开口,奥德里奇直接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这声笑里的情感包含了傲慢与怜悯,不给任何面子,是□□裸地在嘲笑自己这个名义上父亲的愚蠢。
亚德里恩被如此直白的嘲笑气的在一瞬间满脸通红,站起来:“你这个逆子……”
“亚德里恩。”城主警告了他,现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不是给他们父子相争的时间。
一旁的叶家家主叶仁会意地给他台阶下,“年轻人嘛,总是这样。”
叶仁正直壮年,还没有子嗣,比亚德里恩小上了那么一点,整个人是东式柔和的长相,乌发凤眼,在头顶束成一个发髻,辅以头冠。
他心里也不怎么看得起这个平庸的男人。作为继承了一代一代从众多家族中杀出一条血路,带领叶家走向光辉的家主信念,他一直看不起那些承蒙父辈的庇荫,碌碌无为,即使躺着也能享受比勤劳的普通人更好的生活。
因此这□□递地可不怎么样,话里的‘这样’说的是怎么样呢?是在指奥德里奇只是心直口快不分场合吗?
亚恒懒得理他,奥德里奇乐于看他出丑,莫廷则低着头一言不发。
亚德里恩虽然笨,也直觉的嗅到叶仁不怀好意,就这么憋着一口气在半当中不上也不下。
就在这时,像是特意来解救他似的,一名传令员突然跑进了会议室,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集中过去,亚恒焦急地询问,连礼都没让那名卫兵行,摆摆手示意:“事情怎么样了?找到那些人了吗?”
“不是的,城主大人。”那名卫兵显然没什么眼色,结结实实地行了个大礼,讲话也慢吞吞的,让人捏一把汗:“是伊西多大人来了,是否要请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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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河在黑暗的坑道里走着,她抱着林朝,陶双则拉着她的外衣。
那个女人讲完话以后,就进来了许多带着武器的白袍人,催促人们快走。
这里的大多都是柔弱的女人,面对那些明晃晃的枪尖,心里没有不怕的,就只好遵从着做。这会儿洛河也顾不上在冷战了,趁着人群走动混乱的功夫,将林朝带着一起走。
她担心林朝是不是受了伤,干脆就把她抱在怀里,陶双很懂事,自己提出拉着她的衣服走。
人群被拉扯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赶进一条狭窄的巷道里,并排只能走两个人。这条路直到走到现在都没有看见分叉口,一条路通到底,弯弯曲曲的,前后都把守着带武器的士兵,很难逃跑。
这里似乎比石室里更潮湿了,洛河似乎隐隐听见了头顶河水流淌的声音。这里的河流不多,洛河所知道的就只有永辉城的护城河一条——他们似乎正走在护城河下方,队伍里似乎也有人注意到了,这个认知带来熟悉感的同时又加重了人群对未来的恐惧。
因为出了城后,就是逐夜乡的地盘。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掉收,有点小激动(ni
默默把文案上的甜宠去掉,是我不对(……)
快要到10W字了,难以想象竟然写了这么多。一开始还在担心我能不能写到5W,写到3W的时候又在担心自己能不能写到10W。哈哈,现在又担心能不能写到15W。这是我写的第一本,我承认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但我还是想写完它,我不放弃!
然而这章也毫无看点诶,就塑造了下配角,越写越觉得群像,尴尬,明明只是想丰富配角形象
第33章 祈夜(九)
长道里黑漆漆的,光源被牢牢地掌握在对方手里,洛河还勉强能够视物,其他人就没这么好运了。
他们被催促着往前走,生活在永辉城的人未体验过这么黑暗的环境,因此带来的恐惧感成几何倍的增长,时不时就有人被地上的障碍物绊倒,粗糙的道路立刻就能把皮肤和外袍一同磨出洞来,却不敢出声,心里恐慌到了一个极点。
洛河感觉到抓在自己衣角的力道越发紧了,她必须告诉自己必须要冷静下来,林朝和陶双目前都需要依靠她。
既然选择绑架人质,那么应该暂时还是不会有危险的。
洛河试图运作自己的大脑,从这些贫瘠的线索里找到生机。
从腹中的饥饿度来看,她们已经走了很长的一段的时间,说不定都快要到早上了。这么长的时间,城内应该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件事,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救援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如果能够等到救援最好,人质多,保证了他们安全的同时,也意味着变数多,对方的领头人看起来就是那个黑发的女人,如果在双方对垒的情况下能够出其不意控制住那个女人,被救回去的可能性就打多了。
洛河想着想着,手心里不自觉出了一层细汗,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
她从不知道自己能想出如此大胆的想法,她的呼吸加快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跃跃欲试的紧张,就好像这样的情景就在眼前,马上就要等她一击即胜了似的。
洛河深呼吸了几次,把乱七八糟的兴奋感压了压,又继续想。
如果等不到救援,或者救援失败,被带到对方的大本营了呢?
那就需要自己来找机会离开了,俘虏可从来没什么好待遇,她想起这里大多都是女人:想要劳动力的话不会是挑选女性为主要目标的,所以很可能就是……
洛河脊背一凉,决定自己现在得做些什么……她试图用脑子记住她们现在所走的路线,这时候得感谢自己在善堂时记地图的经历,进展地很顺利,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张羊皮纸,以她现在的面向为北方,用铅笔随着她的步伐将走过的路线线一一记录下来。
林朝还趴在洛河的背上,安静地不像话,从洛河的角度,只能看见她规律起伏的背部表明她还或者,睁着的一双碧绿眼睛宛如夜幕下狩猎的狼群。
她在盯着什么看,目不转睛的。这个世界里小孩子的视力貌似要好上一些,明明处在相同的位置,陶双就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紧紧地抓着洛河的袍角。
因为角度的关系,洛河的视线被后面人挡住,她悄悄尝试了几次,却始终看不清林朝的目标。不知道林朝发现了什么,等有时间了再问也是一样的。
不知过了多久,体力被消耗地厉害,连洛河这种已经在运水队锻炼了一段时间的人也感到了劳累,其他人的速度也不由自主地慢下来,不管对方怎么呵斥警告都没有用。
饥渴和劳累让人心浮动起来,就像一只不断被填充进氢氧的房间,只等一个微不足道的火星,就能猛地爆燃起来,摧拉枯朽。
终于,洛河听见一个女人刺耳的尖叫:“再这么走下去,干脆杀了我得了!”
她越说越激动,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连绵不绝:“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怎么都不给我们一点吃的东西?你们不是想要活人吗?!我看啊,还不等走到那里,所有人都得被你们先弄死了!与其受尽折磨而死,还不如就在这里被你们杀了算了!一了百了干干净净!”
她想的和洛河一样,既然费那么大周章要把人带走,就必不可能伤害她们。就算是女人,数量摆在这里也是有一定的威胁性的,只差一个领头的人,来聚集起浮动的人心。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她的行动非常很坚决,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无论穿着白袍的男人怎么叱骂都没用。
“我告诉你啊!我们要是都死了,你也落不着好!大不了鱼死网破,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