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不情愿,不知为何总觉得林心岑对自己有敌意,就算与五哥完婚也不一定会给自己解药。
林心岑确实对琰王爷很不爽,据他观察,这个事事不行的纨绔居然是敬王爷心中最重要的人,怎能让他不恼。
即使完婚后会给他解药,琰王爷身体也会留下不可逆转的伤害,不过这就不必让敬王爷知道了。
察觉敬王爷最近总是外出,林心岑本以为是在躲着自己,后来发现是去查案。
一想到快点查完案子就能早日回京城完婚,他心里只觉甜蜜,也不再为整天看不到敬王爷而不满。
为了能在大婚之日更好地展示自己的美貌,林心岑每日都在调制美颜霜,倒没兴趣关注其他事。
府里的人不多,林心岑最常遇到的居然是留在府里的小婉。
看到这个又怕自己又恨自己但什么都做不了的女孩,林心岑总是上前逗弄,顶着抹完美颜霜变得光滑的脸,“我美不美呀?是不是比你那个丑哥哥美多了哈哈。”
看着她被气哭却一句话都说不出的样子,林心岑总是会笑得很开心,直到有次被早回来的敬王爷一行人撞见。
见小婉在哭,辛七一惊。林心岑他做了什么!
还记得他毫不留手将毒针射向小婉的场景,辛七转眼来至跟前抱起她,“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小婉说不出话来,只是哭着摇头。她无法说这人在嘲笑姐姐丑,她怕姐姐听到会难过。
怀中小婉不说话只是哭,辛七冷冷看着依旧笑个不停的林心岑,“你做了什么!”
气氛剑拔弩张,小婉惊魂未定,见辛七姐姐放下自己就要和林心岑干架,连忙道,“七哥别。”
脚步一顿,辛七转回身,“没受伤?”小婉连忙摇头。
辛七这才放下心来,抱起小婉回屋,留下几人待在原地。林心岑见到敬王爷回来,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蛋满意地走过去。
听到小婉说刚刚哭是因为林心岑说自己坏话,没有中毒也没有受其他伤,辛七才彻底放下心来,叮嘱她以后就算遇到林心岑也不要理,走开就好。
问到最近每日都在做什么,小婉高兴起来,向辛七叽叽喳喳讲起施老师。
她每日都教小婉认字读书,还教她为人之道。未曾受过一天教育的小婉现在很崇拜施老师,每天像海绵一样汲取知识。
听到小婉讲她学了什么,辛七越听越觉这个老师真是难得,并未教她些儒腐的东西。
得知施老师就住在府里,辛七思忖了一下前去找她。
第17章 第 17 章
以前只远远见过她,现在近距离见到施小姐,辛七只觉“腹有诗书气自华”不是虚言。施小姐光是站在那儿,辛七都能觉出这是一个极有学识涵养的人。
她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眼中的淡然却仿佛看透了许多事情,是个表面清冷实则温雅的女子。
施迎初打开门见来找自己的是小婉的哥哥,有些意外。
这些日子二人还未说过什么话,不过施迎初从小婉口中知道兄长对她很好,也很厉害。能做到王爷的随身护卫也确实功夫了得,只是不知这天快黑了他来找自己做什么。
辛七看到她眼中一瞬的戒备,才想起来自己怕是吓到施老师了,只站在门外道了声谢便离开。
走了几步她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来。见施小姐还站在门口望着自己,辛七笑了笑,“近日我怕是不能常常照顾小婉,劳烦施小姐用心了。”
见她点头应允,辛七这才离开。
最近敬王爷查案有了不小的进展,她怕是会顾不上小婉,所以来看施老师的同时也拜托她多关照一下小婉。
次日,施迎初看到小婉拿出一枝白玉簪子,上面雕琢着兰花,要将它送给自己。
她微微蹙眉,“这是作甚?”
谁知小婉闻言喜滋滋指了指自己头发上的玉簪,“七哥给我的簪子上是红果儿,这个兰花的是给施老师的。”
当初从祥叔那儿领的赏金,辛七先是还给了琰王爷五百文。琰王爷还未回过神就见百忙之中抽空还钱的辛七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他一人盯着手中的五百文钱不知道该说什么。
剩下的那些钱她昨日傍晚出门去买了两枚簪子,便花得所剩无几。
施迎初看了眼毫无知觉的小婉,怕是她还不知兄长将她郑重托付给自己,也不知她哥最近跟随王爷外出查案可能要越发辛苦。
见施老师不要,小婉有些难过,这个簪子她觉得很配施老师,而且她很喜爱施老师。
昨天晚上见到这两枚簪子的时候她很高兴,这是辛七姐姐挑的。自己可以和施老师一起戴辛七姐姐买的簪子,多好呀。
见小婉默默沮丧的样子,施迎初竟有些负罪感,“那小婉为我戴上?”
闻言小婉瞬间一扫颓靡,认真地将兰花玉簪戴到施老师发间。
她已经好几年没戴什么首饰,只用一枝木簪固定长发。如今见小婉为自己戴上那精致但不俗气的玉簪,竟觉久违又陌生。
甫一戴上,小婉就连忙转移注意力,拿自己读书时遇到的问题问施老师,生怕她反悔又不想收这礼物。
摸了摸头上的玉簪,施迎初倒觉小婉的兄长倒是品味不错,挑的礼物很搭。
到了晚上,辛七久久没回来,见施老师推门进来,小婉才委屈地哭出来,“七哥他是不是……”
见这开心了一整天的小丫头现在沮丧得不行,施迎初暗道果真她哥没告诉她。只是她也不知具体情况,只知这几日他会忙些。
“没事,你兄长只是忙些,不要多想。”
闻言小婉哭得更狠,她没法控制自己不多想。辛七姐姐的工作那么危险,现在入夜了都没回来。若是,若是……
叹了口气,施迎初把哭得愈发狠的小婉带到自己屋,哄着她终于睡着。
而辛七其实并不是刻意没告诉小婉自己会晚归,她也未料到案件进展会如此迅速。
此时距这月的十五日已经很接近,若能在此之前抓到连续作案的凶手,也能减少一个甚至几个受害者。
今日一大早,敬王爷一行人就来到了范宜彦家附近,找了家最近的客栈住下。
其他几个侍卫不懂查案,辛七也不懂。但这些日子她偶尔去蹲点,见范宜彦也不止一面,觉他虽看起来普通但骨子里似乎不是和善之辈,眼神里偶尔有几不可察的狠戾。
只是他似乎真的没有武功,虽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但就像上月那个被吊在树上的男子,如果是没有武功的人,想做到还是要费些力气。
前几日王爷笃定地说范宜彦不是凶手,但最终还是锁定他来做最终的监视对象,辛七虽然疑惑但未多问。
夜深,一直在蹲点的陈三突然来报,说范宜彦偷偷外出。
凌晨时何六站在小憩后醒来的敬王爷身旁道,那人去了一家富户。
派人在富户家蹲点,敬王爷揉了揉眉间,唤人来伺候自己洗漱。
一连两天范宜彦都未再有动作,时间转眼来到十五号的晚上。
敬王爷一行人来到山脚下那男子的家附近,派手下盯紧他。
不大的木屋一直静悄悄,直到圆月升至当空。
率先察觉异样的是辛七,她发觉木屋内有异动,下一刻便从里面冲出一个女子。
她披头散发,速度颇快,向着镇子的方向冲去。手下勉强能跟上,却见她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宅院,竟是镇长新搬去的住处。
手下冲过去时便见她正将又长又尖的指甲捅向镇长小妾的心脏处,吴大冲过去堪堪制住。
那小妾还是受了些轻伤,在一旁惊魂未定,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一直观察着的敬王爷将这些尽收眼底,辛七则在旁护着以免他遭受袭击。
那女子披散的头发被风吹开,露出艳丽的容貌,见事情败露便一个飞身逃走。
派手下去追,敬王爷示意辛七推着自己来到那个小妾旁边。她惊魂未定,此时见王爷前来,眼神有一瞬的慌张。
敬王爷吩咐手下将小妾制住,辛七有些不解,然后便见听到骚乱的镇长等人赶来。
无视镇长满眼的不解和惊慌,敬王爷带着一众手下和被制住的小妾回府。
辛七到现在依旧一头雾水,但总算知道为什么敬王爷说范宜彦不是凶手但还是依旧密切关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