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淮……”
“嗯。”
她轻唤一声,他应了一声。
而后她又轻声呢喃了一句什么,他怔愣片刻后郑重应了一声。
她说:“你是我老公,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他说:“好。”
江曼一早醒来,身边已经没人了,她睁着眼清醒了一会儿后,探手摸了摸身旁的位置。
没有余温,说明他离开很久了。
说不上失落,只是有点不爽,离开也不说一声,和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渣男没什么两样。
江曼莫名有了起床气,狠狠踢了一脚被子,翻身坐起,又不想起床。
这时候床头的手机响了一声,是信息提示音,她伸手拿过手机,是刚被她归类为‘渣男’的她的合法丈夫发来的。
提醒她吃早餐,多喝热水……
江曼的心情因为他发来的这条消息而变好了很多,起身下床,先去厨房看了眼某人说为她做好的早餐。
有粥,有牛奶和面包,他还特意为她煎了蔬菜鸡蛋卷,还叮嘱她多休息。
目前为止,齐冽对她好得有些不真实。
不过就算是假的也没什么,至少这个过程中她是被照顾的一方,享受居多,至于他有没有其他目的,对她来说,并不要紧。
她也想知晓他究竟图什么。
吃过早餐,江曼心想着出于礼貌该给他打个电话表示一下感谢,谁知又和之前一样,机械女音提示对方已关机。
她不认为这是巧合,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经常发生手机没电自动关机这种事,她唯一想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故意不想让别人找到她。
也或许只是不让她联系他。
这个男人越神秘,她就越感兴趣。
随后江曼联系了秦律师了解江裴案子的进展,得到了好消息。
钱宇被抓,他之前做的很多事情都被抖了出来,包括陷害江裴的事,钱宇的手是自己摔伤的,有视频为正,而且秦律师那边还找到了人证,钱宇摔倒时有好几个人在场,现在有人愿意出面作证。
秦律师还告诉她,不出意外的话,她很快就可以去接江裴回来了。
这个消息对江曼来说是最好的好消息。
与秦律师通完电话后,江曼立即给方栩栩打电话。
如今除了她,最关心江裴的人就是方栩栩了。
果然,方栩栩听到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大声欢呼,迫不及待要来找她。
在等方栩栩的时候,江曼登号上线与广寒聊了一下剧本的事,她还没开始说,广寒很高冷地说了句下午三点当面谈,随后给她发了个地址。
不等她详细询问清楚,广寒就下线了。
江曼对她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师父是有几分好奇的,仔细看过她和广寒对话记录后,她确定广寒就是约她见面详谈的意思。
这与线下见网友有相同之处又有很大区别。
她叫广寒一声师父,同样广寒也是她的偶像,与偶像私下见面,既紧张又激动,以至于她没法专心工作,索性洗衣服。
方栩栩进屋后,看到江曼径直去阳台晾衣服,担心她的身体,不免要劝两句。
“我说慢慢啊,你这刚从医院出来,就不要折腾这些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江裴哥要是知道,还不得心疼死。”
“呸呸呸,看我这乌鸦嘴,好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江裴哥是要长命百岁的!”
方栩栩愤愤地拍了拍自己的嘴,低声碎碎碎念。
“童言无忌,莫怪莫怪。”
江曼摇头失笑,继续晾衣服。
这时方栩栩的目光被她手上的男士睡衣吸引,猛地瞪大眼睛,三两步跑过去一把夺过,仔细看了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慢慢,我没看错吧,你竟然私藏男人的睡衣?”
第17章 “齐冽该不会真的…………
方栩栩震惊不已, 隐约还有一点兴奋,她拿着睡衣在对照自己的身量比对了一下,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这睡衣一看就是男人穿过的。”
说完她还低头嗅了嗅, 煞有介事道:“有一股野男人的味道,你果然在家里藏男人了。”
方栩栩一脸暧昧的笑容, 对着江曼挤眉弄眼, “和我说实话, 你是不是把齐大佬给搞到手了?”
江曼笑而不语, 从她手中把睡衣拿过来,抖了抖衣服,而后慢条斯理用衣架撑好, 再晾好。
不否认就是默认,方栩栩啧声道:“啧啧,可以啊慢慢, 你这神速我是羡慕不来的, 我还以为除了齐凛,再也没有男人能入得了你的眼了呢。”
话才出口, 方栩栩立即捂嘴,小心翼翼偷瞄江曼的反应, 看她很平静,遂才敢继续聊这个话题。
别人不清楚,但方栩栩作为江曼十多年的好友,自然对江曼和齐凛之间的事情一清二楚。
温润体贴的俊秀男孩, 与江曼志趣相投, 出双入对,当初作为旁观者的方栩栩也觉得两人甚是般配。
只不过后来却没了后续,齐凛是转学生, 不到一年又转学走了,还是不辞而别那种。
齐凛的离开看似对江曼没什么影响,但方栩栩却知道,从那之后江曼再也没有与别的男生交心了。
年少时朦胧情愫深刻难忘,遗憾仿佛是青春的代名词,残缺的美好,纯真绚烂却没有结局,终究是意难平。
看江曼笑容浅浅,并不介意她提起齐凛,方栩栩对那件睡衣的主人更加好奇了。
“慢慢,你都给人家洗睡衣了,该不会昨晚你俩那啥了吧?”
问出这个问题,方栩栩是忐忑的,毕竟作为好友,她是不希望两人进展如此神速的。
男人和女人,激情碰撞,一时意乱,等到热情退散,都是女人更吃亏。
江曼知道她的意思,轻笑摇头,“没到那一步。”
闻言,方栩栩松了口气,但又有些困惑。
“我们家慢慢这么个大美女在他面前晃,他竟然无动于衷,这也太不正常了,难不成齐大佬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说得很委婉了。
江曼早料到她会这么说,但笑不语,也不为齐冽辩解。
事实上,没有谁比江曼更加清楚齐冽究竟是不是个正常的男人了。
距今为止,两人只见过几面,可擦枪,走火的次数却不少。
都是成年人了,她虽然没有经验,但凭感觉也能确定齐冽对她是有欲望的。
就拿昨晚来说,要不是他身上有伤,行动不便,多半是会发生点什么的。
江曼越是不发表看法,方栩栩就越是有探究欲。
“齐冽该不会真的……不行吧?”
江曼无奈笑道:“这个你可别问我,回头你当面问他,当事人亲口说的比较可信。”
方栩栩缩了缩脖子,忙不迭摇头,“我可不敢,这要是换作江裴哥或是易明非,我肯定敢问,可齐冽那人,我看见他就腿抖,还是你亲自试一试了告诉我的好,你的话我觉得更可信。”
江曼竟无言以对。
在昨天之前,她和方栩栩一样觉得齐冽是那种难以接近且不好相处的人,但现在她不这么认为了。
别人只看到了表象,并不了解真正的齐冽,没人看到他的脆弱。
他有复杂多面,有时霸道,有时温柔体贴,很多时候他撩人而不自知。
当然,这些事江曼一时之间也没办法和方栩栩说明白。
因为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好该怎么向别人介绍她和齐冽现在的关系。
她竟然和齐冽闪婚了,就跟做梦一样。
关于齐冽的话题,在江曼的沉默中暂停,方栩栩没忘记此行的目的。
“刚才在电话里你说我们很快就能去接江裴哥了,那秦律师有没有说准确的时间?”
当初因为表白失败,方栩栩还是有点怨江裴的,但是一听说江家垮了,江裴出事,她又心急如焚。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希望江裴好好的。
江曼说:“秦律师没说具体什么时候,但应该就是最近这两天。”
方栩栩又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江裴哥说你爸的事?”
就在江裴出事后,江父就去世了,江曼为了不让江裴担心再惹出乱子,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江裴如果知道江父去世的消息,怕是难以接受的。
提起江父,江曼垂眸。
“等我哥出来以后就告诉他,作为儿女,我们应该要一起送我爸最后一程,我想我哥他也想见我爸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