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喂楚浅吃了口干面包。
楚浅咀嚼着面包,觉得自己为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心中又惶恐不安……她男朋友根本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是不是说,她不在的时候,花眠也撩拨她男朋友了?
旁边的大妈目光落在小蛋糕上,不自觉吞咽口水。
她今天吃的那块面包根本没尝出味道,也根本没吃饱。
可现在也不是询问的好机会,她只能耐心地等着。
仓库里各人有各人的打算,但最起码表面还算平静。
花眠靠在墙角的角落,谭以爻把她遮挡的严严实实。
他瞳孔颜色很黑,缭绕着阴沉煞气,极具侵占性与攻击性,但也仅仅如此了。
他性格内敛沉稳,即便心中刮起惊涛骇浪,也是保持沉默。
花眠趴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谭以爻身体一僵,埋头整理了下背包,站起身带着她出门。
那大妈眼睁睁看着小蛋糕又被装回背包,急了:“你们要做什么?”
花眠没骨头似的搭在男人身上,媚眼如丝:“做点不能让你们看的事哦。”
大妈:“……”
卷帘门大开,又合上。
彻底阻绝了他们的身影。
楚浅终于能一吐为快:“我就说他们肯定不是简单的保镖跟大小姐,都末世了,谁家保镖还这么忠心?”
她说完,没人搭话。
想象中陪她一同吐槽的情况也没出现,就连男朋友都心不在焉,难免有些尴尬。
她拽了她男朋友一把掩饰尴尬,“你想什么呢?吃饱了吗?”
……
出了仓库。
花眠双手插兜,走的远了些。
太阳炽烤着大地,土地的热度仿佛能穿透鞋底烧到脚心。
男人古铜色的肌肤浮现了层薄汗,呼出的气也是热的。
花眠倒是依旧清清爽爽,身体温度也低。
两人倒像是在过两个季节。
谭以爻:“在这里吧,再远了不安全。”
他背过身,沉声道:“我不会偷看。”
花眠:“我哪里你没看过。”
谭以爻没回话。
良久,又说:“那次是意外。”
花眠笑了:“你紧张什么。”
“我又不怪你,而且是我主动的你不用愧疚,也不需要负责。”
谭以爻背对着她,摸出了包烟,没抽,嚼了点烟草让大脑清醒些。
耳边没有听到动静,转身见花眠只是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他皱眉:“你要我离开吗?”
花眠扯出了个诡异笑容,手按在腰带,勾开了上面的扣子。
谭以爻耳根一烧,转过身,又走了两步,距离她远了些:“出事了就大声叫我。”
淑女是不能大声叫人的。
很没形象。
花眠连自己生死都不在意,更不会大声呼救。
她又走了几步,跟谭以爻拉开距离,找了个较为隐蔽的地方,解决生理需要。
系好腰带时,发现不远处有个丧尸游荡。
花眠慢吞吞地抬脚离开。
这时,丧尸已经发现她,喉咙发出“嗬,嗬,嗬”的古怪音色,混杂着无法形容的低吼,朝她走过来。
花眠索性站在原地不走了。
心里开始查数。
……43,44,45。
丧尸终于走到距离她一米远的地方。
59……
丧尸身上的腐臭味刺鼻难闻。
下一秒。
在丧尸扑过来撕咬她的那一刻。
花眠抽出了口袋里的甩棍,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动作,顺着丧尸的眼睛,直接刺穿了他的脑袋,并且顺势将他甩出好几米。
她嫌弃地看了眼脏了的甩棍。
没有彻底爆头,丧尸还挣扎着,遵从本能欲-望,朝他眼中可口的食物爬去。
紧接着,就被刺穿了头颅。
谭以爻抽-出军工刀,收了凶狠地神色,眸子里仍然在翻腾着风暴。
花眠走到他身边,把甩棍给他:“这个送你啦。不要生气嘛。”
谭以爻闷声:“没有生气。”
花眠从他背包里抽出湿巾擦手,透着几分散漫:“是吗?”
“我以为你从进仓库就在生气了呢。”
她抬头仰视谭以爻,还有些湿润的手指轻轻撩拨着他的喉结,慢慢上移,滑落在他性感的薄唇,“这里没有人啊。”
花眠另一只手搂住他劲瘦的腰肢,吐息缠绵:“你想做些什么吗?”
她踮起脚,在要吻上他唇瓣的那一刻,被谭以爻捏住了下巴。
他眼神深沉,欲-望与理智交缠厮杀,但又深刻明白,他们的界限到底在哪里。
在悬崖边上,岌岌可危,随时会摔得粉身碎骨的关系。
谭以爻轻轻推开她,喉结滚动:“回仓库吧。”
花眠失望地哎了声,狐狸眼像是含着被拒绝后的难过伤心,让人恨不得捧在手里好好哄着。
但谭以爻深知她的恶劣。
花眠真诚感叹:“哥哥,你好能忍哦。”
谭以爻:“……”
她又贴心地建议:“你要不要也喝点饮料,让小伙伴歇一会儿?”
谭以爻臊的耳根通红,扭过头,拧开瓶盖,灌了几口水。
在灿烂阳光下,男人下巴微抬,眉梢眼角尽是桀骜,他喉结性感地滚动,笼罩着浓郁的野性。
是匹根本无法驯服的狼。
偏偏要对她俯首称臣。
花眠百无聊赖地看着他喝完了瓶水,依旧站在原地没动,在谭以爻眼神询问下,她笑了:“这会儿进去,人家会以为你的小伙伴作息良好,热爱早睡。”
谭以爻耳根温度热的烫手,他垂头拉开背包,把小蛋糕拿出来:“……你吃。”
花眠难得没再作妖。
拿着卖相丑陋的小蛋糕,用勺子挖着吃,奶油浓郁的香味在口腔炸开,她说:“好好吃呀。”
谭以爻动作顿了下,目光落在她唇边白色的奶油,半晌才回了个拟声词:“昂。”
她吃到一半就停下来了。
花眠心想,这是跑了多远才找到新鲜的奶油,然后又亲手做了个蛋糕。
谭以爻:“不想吃了?”
花眠把蛋糕给他:“我吃饱了,你吃吧,夏天放一夜,坏了好可惜的。”
谭以爻从善如流,拿了过来,两三口就吃完了。
要回去的时候,他说:“你嘴巴上有奶油。”
花眠凑到他身边,少女身上浅浅的幽香无孔不入地啃噬着他的理智,音色又娇又媚:“帮我擦擦,好吗?”
谭以爻要抽纸巾。
少女扒着他手臂撒娇:“不要浪费纸巾啦。”
谭以爻身体僵硬了好久好久。
他微微垂下眼帘,粗糙的指腹擦过她柔软的唇瓣,抹去白色,露出如烈焰般的红唇。
火苗钻入指腹,在血肉之中燃烧,逼的凶残野兽要破笼而出。
花眠笑出声,唇瓣一张一合蹭过他指腹:“谭以爻,你真奇怪。”
有时候放肆的过分。
有时候却连稍微碰一下她,身体比丧尸都僵硬。
谭以爻触电般收回手,拉紧背包带:“回了。”
花眠讶异:“这么快吗?”
她狐狸眼微弯,揶揄道:“你那天可是从早到晚没有停歇啊。”
谭以爻:“那天……不一样。”
花眠:“以后呢?”
谭以爻没回答她明显的陷阱问题,沉声说:“走吧。”
他又突然问:“你和刘然……”
“你为什么要碰他?”
他说完,等着花眠的回答。
但久久没有声音。
谭以爻正要说算了,揭过这个话题,谁知道一扭头,花眠根本没跟上来。
他又折回去,见花眠蹲在丧尸旁边:“怎么了?”
花眠:“你看,这里面是什么?”
丧尸脑袋里好像闪着光。
谭以爻蹲下身,破开丧尸的脑袋。
在一堆烂臭的脑浆里,裹着颗晶莹剔透的菱形水晶。
泛着幽幽绿光。
花眠感叹:“好漂亮。”
“不知道有没有其他颜色的。”
谭以爻像个被美人迷到扔了脑子的蠢蛋,取出水晶擦干净以后就给了花眠:“我以后找给你。”
花眠笑:“好呀好呀。”
……
花眠回到仓库的时候,发现气氛有点不对。
尤其是那对小情侣。
男的女的都很愤怒地在生气。
楚浅见她进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花眠回了个茫然无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