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攻后万人迷受重生了(67)

“外头冷,我刚回来,身上也冷,”宋师搓了搓手,叹了口气,“你近日脸色都不大好看,我怕万一让你受凉了……生病可不好受。”

宋书顿了顿,重新提笔,垂首语气平静地回道:“脸色不好,也是你因为干的好事。”

宋师好笑:“我干什么了?”

宋书沾了朱砂写下评语,头也不抬,随后一言不发地将这张奏折推给他看。

奏折里写的都是些细碎小事,什么哪家朝臣恃宠而骄的小妾又打人啦,纨绔儿子又当街纵马啦等……

洛姣这几个月以来已经基本熟练了政务,交给他的大多都是这种琐碎的小事。

而宋书披写下的那句话是:

没规矩,不加节制。

宋师:“……”

他哑然失笑,“你内涵我呢?”

宋师起身绕到他身后,伸手将人从后抱起来放到书桌上,冰凉的手指从宋书唇上抚过,然后低头吻上去:“我若不加节制,你昨晚该一觉睡到现在。”

宋书任由他亲吻,甚至闭着眼回应,直到片刻后,空气中暧昧的氛围已经上升,他却突然推了推宋师的胸膛,说:“等等。”

他顿了顿,嗓子像含了块生铁,沙哑到低沉,“现在不行,我办正事呢。”

宋师蹙眉,有些不满。

此前几个月,宋书也曾拿这个理由搪塞过他,每回都是正关键时突然推开他,脸色就如同现在一样,白得像片纸。

宋师忧心过他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却不知道,想请大夫给他看看,都被宋书委婉拒绝了,只说没事,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而今又是百般敷衍……宋师不由心想:难不成……

他这是厌了?

第59章 灾祸 “你答应过我,要带我去看的。”……

短短半年, 他也确实明显感觉到过宋书的回应不如一开始一般热烈,反而日渐平淡。

仿佛这半年只有他一头扎进了热恋之中,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

直到现在都对彼此的感情新鲜如初。

宋书的反应已经让他感到有些惶恐了。

只是想了想, 宋师还是没有为难宋书。

很快松开手把人放开,再帮他把衣领整理好,神色又恢复如常:“你办正事吧。我也先回去了。”

宋书见他转身,抿了抿唇拉住他的手腕,偏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道:“……雪大了,记得打伞。”

宋师没等到他挽留自己,等来一个安慰的亲吻, 唇角轻轻勾了勾,点头后又捞过貂裘,打着伞步入雪中,很快身影便消失在漫天雪花里。

宋书一直等到他的身形不见了, 这才慢慢转头,没什么表情地从袖子里摸出一张帕子,捂到嘴边, 闷咳了一声。

帕子上浸透血迹。

宋书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

随后习以为常地将其折起, 面不改色地丢进了一旁的水盆中。

水花轻轻溅起。

血色很快晕染了整个水面。

天气越来越冷, 到年底,打完仗的杨川终于回京, 洛姣摆宴为他洗尘接风。

宴上朝臣齐聚,有人觊觎宋家兄弟两人的婚事许久,隐晦问及此事,女帝笑而不答。

两位当事人并不着急,倒是靖康王急了起来。

宋师八月时已过了及冠之龄, 其他人家的公子这个年纪差不多都娶妻生子了,就算没娶妻生子,通房也有一两门了。

只有他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还寡,至今都洁身自好,从不同女流走在一起。

原先靖康王是不急的,毕竟家国大事在前,他那时只忧心宋师的平安,如今大局已定,他又开始操心起两人的婚事。

见女帝不言,靖康王暗暗戳了戳他儿子,以酒挡脸,密语道:“阿长,你可有心属之人?说出来,正好让陛下为你赐婚。也是美事一桩。”

宋师顿了顿,随即道:“有是有,只是……”

靖康王大喜:“只是什么?”

宋师放下酒盏:“我怕爹不能接受。”

“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靖康王不赞同道,“你爹我是那么顽固的人吗?家世低些也无妨,只要你喜欢,爹都无所谓。”

“真的?”

靖康王催促:“真的,你说。你说出来爹一定不会做什么棒打鸳鸯的事。”

“那好。”宋师微笑抬头看向宋书的方向,轻声道:“我心悦之人,是小书。”

“?”

靖康王失手打碎了手边的酒盏。

满地碎片里流淌着盈盈酒液,像入冬后再未放晴过的天气,黏腻又潮湿。

靖康王于宴席上大怒,拂袖而去。

宋家一出出了两个断袖的事情传出门去,那些打着小算盘想把女儿嫁上门的朝臣们歇了心思,两位事件主人公却都因此而松了一口气。

夜里,宋师抱着他上榻。

壁炉里烤着火,被褥里也暖和。

宋书埋首在他颈脖间,热气酝酿扑在宋书耳边,晕红了他的

白皙如玉的耳垂。

“爹还是生气?”

“生气有什么用,事实摆在这里,他不接受也无用。”

宋书仰首,黑暗里面对着天花板吐出一口气:“也不能总是这样……你太冲动了,这事儿不该那时候说的。”

“他自己说的不会做棒打鸳鸯的事,还说自己不是老顽固,”宋师哼了一声,轻轻掐了一把他的腰,“你妹妹当初也不接受,现在不也平静了?”

“瞒了这么久,你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宋书顿了顿,有一瞬间,差点以为这句话是在诘问他什么。

黑暗里,他看不清宋师的任何表情。

屋里细细碎碎的声音响了片刻,宋书又突然抬手捂住嘴,把喉间溢出的声音全都压下去。

他断断续续道:“等等……”

宋师不满:“还等?多少次了?到底等什么?”

他皱着眉拉下宋书的手,正要低头亲过去,宋书突然扭头,脸颊擦过他的唇,然后闷咳了一声。

有什么东西从他嘴中噗地一声喷出来,滴滴答答溅在了地板上。

宋师吓了一跳。

他慌忙起身,披上衣服点上灯,看见满地猩红的血迹。

而宋书半闭着眼靠在床头,长发垂到腰际,衣衫褪到肩头,颈脖上都是暧昧的痕迹,被褥只堪堪搭在腰上。

分明是一副艳丽的景色,他毫无血色的脸上却带着死寂的苍白,唇边的血丝冲淡了所有奢靡之气。

大半夜他执意要去请大夫过来,好几位太医拎着药箱赶到,睡眼惺忪地为他把脉把了半天,眼神越来越清醒,人也换了一位又一位。

等在一边的宋师早已不耐烦,他焦躁道:“到底怎么回事?”

宋书气若游丝,仿佛早就料到了如今的场景:“他们把不出来的……”

“不是问你!”宋师一眼扫过去,直接暴躁地打断了他,“我问的是太医!”

他第一次厉声呵斥了宋书,宋书却愣了愣,然后仿佛看见了什么笑话一般扬起了唇角,哑声笑起来。

笑到最后他甚至重新咳了起来,终于不用在宋师面前抑制病症,咳嗽声越来越重,宋师立即起身,手足无措地红了眼眶:“你怎么了……你到底是怎么了……”

最后一名太医松开手,退到一边满脸歉疚地摇了摇头。

宋师终于明白,当初宋书为他寻医治蛊毒、却始终找不到治疗方法时的那种无能为力。

直到自己亲身体会,他才能感觉到煎熬和无措。

宋书的嗓子越咳越哑,一直没有停下来的征兆,宋师把太医都赶出去,倒了水又手忙脚乱地给他顺气拍背、把帕子递到他嘴边。

宋书又吐了一口血。

血色的花骨朵绽放在雪白的帕子上,刺目又堵心。

“你始终不肯把我们的事说出去……是不是因为这个?”

宋书缓过神来,靠在他怀里呼出一口气道:“还有……不肯和你亲热。”

宋师心里觉得荒唐又可笑:“你怕我发现?这到底是个什么病?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难道就没有法子能治吗?”

“没有。”宋书闭眼道,“你该知道,我会瞒着你,这就代表这病治不了……而且这也不是病,这是毒。”

宋师茫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当初自己中的情毒:“毒?蛊毒?你什么时候中的蛊毒?”

若是情毒该早就解了,难不成是先前的疫病?

可疫病的解药早就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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