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撩到你的宿敌(143)

另一块禁军虎符给了灿将军副将,让他立刻去禁军大营,调兵前来拱为皇宫。

这边安排好,王姬马不停蹄派人闭锁宫门,再将宫内所有人集中起来安置在后宫宽敞的偏殿,将显仁帝、卞阳和叶询带到南有楼,宫禁内所有宫卫全部交由沈令调遣。

沈令一边看着地图,一边跟宫卫首领确定情况,他心思快转,不出一刻,已有方略,便派兵布置下去。

叶询刚刚从中毒中痊愈,身体尚且虚弱,走过来这一段路头上就见了虚汗,一双灰色的眸子却异常明亮,他站在楼口简短和王姬了解了一下情况,点点头,往楼上望了一眼,正看到卞阳捧着一种姜茶要去端给显仁帝。

他没有上楼,而是拄着长剑守在楼口。

王姬劝他上去,少年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温和而固执,他心里只想,他上次没有保护好恒儿和小弟,那这一次,他一定要保护父亲和卞阳。

副将拿着虎符一路打马到了禁军营地,在营门口飞身下马,高声喝道:“陛下有旨,请验虎符!”

须臾,营门打开,驻守此地将军李拓儒披甲而出,验过虎符,微一躬身也不寒暄,直接将副将领入营内。

副将一入内室,只看到室内一个男装丽人盈盈而立,他一惊,“安宁王姬……?您怎么会在这里?”

横波嫣然一笑,手扶腰上横刀,明艳不可方物,“对啊,我为何会在这里呢?”

副将浑身发冷,张口结舌,他眼睁睁看着横波取过李拓儒手上虎符,向他一拱手,“多谢阁下相送虎符而来。”

——血光四溅——

副将喉间绽开一抹血红,他张大眼,不敢置信地缓缓向后倒去,他身后无声无息暴起出手的人像一抹影子一样重又回了横波身后

横波笑吟吟转身看向李拓儒,“李将军,人是我杀,虎符是验过的,为了尊夫人列瑶华计……”她敛袖端端正正行了一礼,“烦请将军出兵。”

南有楼内刚安置好,宫门那边有人来报,说禁军到了,王姬大喜,立刻开钥放人,等沈令检查完布防回来,她跟沈令一说,沈令脸色陡变,“禁军?未免来得太快了吧?”

军队要清点整装、校验粮草、勘验武备方能行军,就算禁军再精良,猝不及防之下拿到虎符至少要一个时辰后才能动身,他估算最快也要戌正才能到,怎么现在申末就到了?

听了这句,王姬一愣,和沈令面面相觑,沈令暗道不好,也不废话,只唤来守楼的副将交代了几句,便从楼上一跃而下,他在空中唿哨一声,坐骑应声而至,他一个鹞子翻身上了马,反手一拉,从背上取了凤鸣,一按绷簧,凤鸣现出全貌,雪亮□□带起一线森冷寒意。

——希望赶得上!

第六十五回 应有恨

第六十五回应有恨

十数个侍卫跟这他刚到内宫星华门外,就听到外面人嘶马喊,沈令暗叫不好,立刻喝令关门,但为时已晚,只听几声惨叫,大批禁军已经攻破防卫,从星华门涌入,沈令一眼就看到横波,两人眼神一对,心内俱是一沉。

横波身旁一个三十余岁精悍男子,全幅甲胄端坐马上,一双眸子凛然如电,还没等沈令开口,男子暴喝一声,“李拓儒率禁军奉旨入宫平叛,凡抵抗者格杀勿论!”

果然中计了!

横波等的就是虎符!只要她策反了禁军将领,再加上虎符,她就可以光明正大调动禁军,把这支根本不知道自己被谋反者挟裹了的军队送入大内!

沈令立刻大喝撤退!饶是他机变如此也来不及了,只听对方拉弓控弦,箭如雨下!

沈令见势不妙,足尖一点马背,半空中踏中几根长箭,人已借力掠到殿脊之上。

横波自鞍上起身一纵,急追而去,只看到沈令往南有楼的方向而去,几个起纵便不见人影。

横波放眼下望,看到宫内正慌乱的重新把宫门落锁,她对皇宫熟悉至极,瞬间就在脑内勾画了一张地图。

从星华门到南有楼有三条路,另外两条都是要从太液池一端绕回来,最近的便是从凤仪门走,从永巷的夹道过去。

这次虎符调动了三千禁军。两千人包围禁城,一千人入内,这一路过来只见宫卫未见宫人,证明宫内早有防备,但显仁帝离宫的可能并不高,而宫变最怕拖延时间,当务之急是找到显仁帝杀掉。

她略一思忖,在殿顶打了几个手势,禁军得令,分为三路,她自己和身扑击而下,冲向正关上凤仪门的宫卫——

当横波率队闯入永巷夹道,看到沈令的一刹那,她立刻知道自己中计了——

她二话不说刚调转马头,身后宫门轰然落下——她与数十名禁军士兵,被隔在夹道了!

与此同时,根本不用她发话,两名武功高强的死士从她身侧一跃而出,略向沈令。

永巷乃宫内执掌刑罚之处,两侧数丈高墙,皆有屋顶,而地形狭长,只能供三人并肩,而且此地的宫门非是左右开合,而是自上落下,此门重达数千斤,一旦落下极难再开——何况沈令根本不会给她再开门的机会。果然有人喊绞盘坏了,门升不起来!

这种地形对军队来说是最不利的,若是在开阔地方步战,什么样的绝世武功也抵不过一轮齐射,但永巷的地形却弓箭无用,军队的优势根本无从发挥。

但兵贵神速,现下必须速战速决,不然迟则生变!

而就在此时,她身后两声惨叫,横波飞快回身,只看到两名死士缓缓扑倒,沈令平静地一抖枪尖,血沫飞溅。

他就像是刚刚折断了两根树枝一般,浑不在意,清雅面孔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双漆黑眸子冷若清冰。

沈令看他们的眼神,就像在看尸体一般。

横波在马上短促地笑了一声,催马上前!

沈令一动不动。他看着向他冲来的横波,呼吸清匀,提枪的指头轻轻松了松,又重新握紧,指尖摸索着枪身上凤鸟的长喙,慢慢吐出胸中一口浊气。

横波在靠近沈令刹那,擎出腰上横刀,如一支利箭离弦,向沈令飞身而来!

刀枪交撞,横波落地,还未等她站稳,银光一闪,□□已擦着她面孔险险掠过,而此时枪尖破空之声方至——

趁沈令尚未变招,横刀斜扫,哪知沈令丝毫不退,枪尖画了一个极小的圆,随即一震,横波连人带刀被他拨开,身侧一个死士掩上,沈令枪尖急刺,死士咽喉上爆出一蓬血花,立刻扑倒在地,而横波得了这一息之机,猱身再上,刹那之间,两人之间迅如闪电一般连拆了十数招,分开刹那,□□一吐,内劲将横波逼退数步!

她一被逼退,兵士蜂拥而上——

一蓬银光乍起。

横波只觉得视线一片冷然的银白,仿佛是月光,也仿佛是白梅上的雪光凝成,然后血花爆开,就这么一个瞬间,沈令身前,尸骸满地血流成河。

新鲜的、手脚还兀自抽搐的尸体,从喉咙上的血洞里,热乎乎粘稠的血汨汨地淌下来,狭小的空间里一股腥甜。

沈令安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表情,没有温度,呼吸匀长,纹丝不乱,一滴汗都没有。

然后他似乎笑了一下,手中凤鸣一振,缓步向前走来。

——安侯沈令,无敌于天下——

永巷夹道之内尸横遍野。

除了被死士拼命送出的横波,所有人都死了。

沈令没追,他站在一片尸骸中,看了一眼横波消失的方向,掷出一个信焰,便向南有楼而去。

他刚到响廊入口,有一队走其他路,李拓儒带队的禁军的也到了,沈令且战且退,他退到响廊尽头的时候,廊上已全是禁军,而大队已经到了池畔。

他向后做了个手势,同时凤鸣向下急刺,早就被他命人破坏水下支柱的长廊应声而塌!

而就在这刹那,南有楼上所有窗扉洞开,万箭齐发!

大部分禁军正要渡水,谁也没防备整个响廊砸在水中,轰然巨浪遮天蔽日,他们还未等反应,长箭已至,水面立刻晕开一层层血色。

这一下猝不及防,禁军正慌乱的时候,沈令舌绽春雷,蕴含内力厉声而喝:“皇帝御驾在此,平乱诸人放下武器,原地而止!”

所有人都一愣,而此时,只见南有楼上窗边站出一人,一身黑色帝王朝服,正是显仁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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