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忍着羞耻解开自己的腰带，将李安得的手扯出来，不忍直视地囫囵甩到一边。
这下连衣服都不想给他脱了。
陈白尽自己最后一丝仁慈，给李安得盖好被子，就匆匆扯过外套，狼狈地逃离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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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李安得：本垒打了，嘤。
第26章 道德与法治3.0
陈白回了自己的房间。在封闭的环境里，他终于慢慢冷静下来，红热的脸一时半会儿却没法冷却。
他瘫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双手捂住脸，内心嚎叫：刚才都干了些什么！
后知后觉，陈白猛然记起李安得在喘息中的那句话：我喜欢你。
手下的皮肤温度不降反升，好不容易平稳的心跳又激烈起来。
意料之中，意料之中。陈白不断告诉自己，但还是克制不住在脑子里不停重播。
怎么办。陈白有些慌张。三十多岁的人，能平静处理好所有事情，面对过的表白不在少数，却唯独这次是这么慌乱的心态。
希望李安得醉酒醉得彻底一点，把晚上的事忘个干净才好。陈白暗自祈祷。
第二天，日上三竿，李安得依旧在房里没有动静，据同事所说，发去的消息也没有得到回复。
陈白站在他房间门口，做着心理建设。调整好面部表情，他终于按了门铃。
没有反应。
陈白顿了顿，用力敲了敲门。
就在他有些着急地掏出手机打算叫人来开门的时候，门内终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李安得穿着一身浴袍打开门，揉着太阳穴，面色憔悴。陈白匆匆扫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说：“看你房间一直没动静，我就来看看。”停顿一下，他转身想走：“既然你没事，那我先走了。”
“等等。”李安得揉着太阳穴的手放下，迅速抓住陈白的手臂。陈白下意识挣扎，李安得触电般迅速松开手臂，垂在身侧，虚握一把。
“吃早饭了吗？先进来吧，想跟你聊聊。”
陈白内心一万个不愿意，但大脑好像被李安得蛊惑，他垂下眼，低声嗯了一句。
沙发上，陈白有些坐立难安。
李安得被敲门声吵醒，刚起床。看着陈白老老实实坐上沙发后，才放心地去快速洗漱，换了身衣服。
端了两杯咖啡放在茶几上，李安得清清嗓子：“我昨天......”
陈白绷紧了身子，下意识放缓呼吸。
“我昨天喝的东西好像不太对，”李安得皱着眉头说，“喝得不多，但困得太突然，我醉酒不是这个感觉。而且今天起来之后头很痛。”
陈白慢慢呼出一口气，他抬头，看李安得一脸深思的表情。什么意思？是不记得了？还是在为昨晚的行为找原因？
他简直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总之阴沉的情绪突如其来。
但下一秒，李安得抬头，对上陈白来不及掩饰的不愉，愣了一下，连忙解释：“我不是在推卸责任，我昨晚是，我......”
“我”了半天说不下去，李安得丧气地低头：“对不起，可能我就是喝多了。不是在找借口，我是说，因为上头了所以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行为。是我的错，真的很对不起。”
陈白抿着唇，一言不发。
李安得偷瞄他一眼，自顾自地说着：“虽然我就是很想这么做，但如果我没有喝这么多的酒，我就能克制自己不付诸行动。换言之，我本来是可以忍的，但昨晚没有忍住，所以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对你做那种事，是我的不对。”
陈白没想到李安得这么直白，脸色青了又红：“你别说了......”
李安得不停：“我太逊了。听信了小孩子的鬼话，放任自己的欲望。竟然在对你表白之前就开始动手动脚。”
他懊丧地说：“我昨晚说我喜欢你了吗？我不记得了。我满脑子都是这句话，但我不知道自己说出口了没有。”
陈白局促地看向别处。
但李安得又抬头看他，逼得陈白和他对视。
李安得正色：“陈白，我为昨晚的无理向你道歉。不求你的原谅，但我还是很想正式地告诉你，我喜欢你。我说我暗恋一位男性，指的是你。”
陈白强迫自己去看李安得的眼睛，他感受到对方散发出的忐忑和期冀。
他昨晚有无数个预想，但李安得永远不按套路出牌。他发现，比起其他，自己更多的感受竟然是哭笑不得。
早就说过了，李安得能让他莫名其妙感到心软。拒绝的话在那样的表情下说不出口，陈白也弄不清自己，他只能艰难地回答一句：“你得让我想想。”
李安得有一瞬间的失望，但马上又恢复了笑容。他温柔地笑笑：“没关系的，你慢慢想就好。”
他自然地问：“早饭吃了吗？我请你吃早饭吧？”
现在离早饭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但陈白还是松了口气，答应下来：“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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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陈白的生日。一天下来，陈白没有发布任何有关生日的消息和动态。
孤家寡人惯了，他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其他人的。要不是有那一两个朋友和各路银行、会员卡雷打不动给他发送祝福，他自己都不会记得这一天有什么特殊。
收到高煜的生日祝福他是有些惊讶的，记忆里自己并没有提到过有关的信息。
但仔细一想，又立刻意识到李安得肯定是做了什么。陈白看高煜炮轰来的表情包又好气又好笑，李安得提到的“小孩子的鬼话”，想必就是这位在口出狂言了。
既然李安得知道了自己的生日，他会做什么吗？李安得的生日又是什么时候呢？陈白盯着屏幕角落的时间看了一会儿，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心存期待。
而另一边，李安得自然没有被陈白的犹豫打退，追人的决心还是很强。
自从知道陈白的生日起，他就在发愁该送什么能让对方深刻、心动又不过分愈距的礼物。
出生当天的新闻？那是父母干的。手工戒指？太明显了，等确定关系了再送。自己三十年来的相册？过于自恋了。干脆送公司的股份吧，或者送车？太俗了，而且他不会接受的。
李安得苦恼到去淘宝搜索关键词，又觉得推送出来的东西都太幼稚。他甚至看到有推送情趣用品的，兔绒手铐啊、小尾巴啊、小链子啊......什么的。忍不住顺着推荐往下点，李安得刷着刷着猛地关掉界面，摇头晃掉脑内刺激的画面，深呼吸平复着自己体内的热气。
犹豫了很久，终于到了生日这一天的晚上。
八点多，陈白正在沙发上用电脑看视频，并时不时没有目的地拿起手机，解锁又放下。李安得始终没有消息发来。
他盯着电脑屏幕里的小动物，却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
突然，窗外楼下小区里有些喧哗，夹杂着小孩子的嘈杂与笑声。
视频的进度条也走到尽头，陈白索性合上电脑，拿着手机走到窗前。推开窗，先看见的是楼下一辆熟悉的车。
“......”陈白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震惊。不太明亮的小区光线下，李安得正在从后备箱往下搬箱子。周围远远聚了一些看热闹的人。大人可能对着豪车惊叹，小孩子围在李安得身边，手里还都拿着一把东西。
陈白看着李安得弯腰对小孩子说些什么，小孩子们笑着闹着大声说好。接着，他们手里的东西被点燃。发出金色的光——竟然是很长的仙女棒。
李安得掏出手机摆弄。陈白下意识抬起自己的手机，果然，电话打了进来。他接了电话，对面和楼下同时传来李安得欢快的嗓音：“陈白！你猜我现在在哪？”
陈白没说话，李安得耐不住，直接回答：“在你家楼下！你快到窗边！”
一边说着，陈白看到李安得一边弯下腰点燃了箱子的火线。
是一箱烟花，但炸的并不高也并不大。
陈白说了声好，便看到一簇簇彩色的小圆花炸开在不远的上空。转瞬即逝，但足够美丽。
上空是彩色的烟花，低下是一团团晃动的金色和围观者们热闹的嬉笑。
李安得的声音经过电流带着让人想落泪的温柔与笑意，他说：“生日快乐，陈白。我真的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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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大爷正在闻讯赶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