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一人高的笼子被放在台上,里面分别关着贝拉克里斯特·莱斯特兰奇,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还有西里斯·布莱克。
最后走到台子上的是一个十一岁的男孩,金棕色的浓密卷发在额前曾桃心形分开,精致的小脸上是一对库库尔坎家标志的金色竖瞳。
“首先为了保证证人的安全,我们将允许库库尔坎先生在今天可以使用除了三大不可饶恕以外的任何咒语。”福吉说。
“哈哈哈哈—你们这群杂碎!杂碎!哈哈哈哈!”贝拉尖笑着尽管她现在异常狼狈。她干枯打结的卷发像稻草一样散在囚服上,骨瘦如柴的身子在宽松的囚服的显现下更加消瘦,隐约可以看到她曾经的风姿卓越。
和一众疯狂莱斯特兰奇不同,那个最外侧的笼子中的人显得格外的安静,他仿佛目空一切一般坐在笼子里,黑色的卷发丝丝缕缕的搭在他的脸上,肩膀上,干枯的手指交叠的放在膝前,乍一看就像一节木乃伊一样瘦弱枯槁,听介绍说西里斯布莱克如今不过二十几的青年,但是如今这么看着却仿佛迟暮老人一般僵硬,瘦弱。
抬眼,阿普切看了一眼卢修斯·马尔福,转头对着上首的位置开口。
“我希望可以看到他们每个人的脸,包括关在笼子里的,毕竟我并不认识他们,认识的只有他们的脸。”阿普切说,看着那几个关在笼子里的男男女女。
在得到同意之后他挨个辨认每一个人,从贝拉克里斯特一直到拉巴斯坦,最后是西里斯·布莱克。
抬眼,阿普切看着笼子里的人,却仿佛瞬间仿佛被厄住喉咙一般惨白着一张脸。
‘可怜的孩子。’
是他,是那个人,但是怎么可能是他?即便记忆模糊不清,但是他依旧记着记忆中那张张扬的透着淡淡侵略性的脸,还有那温暖的笑。
这怎么可能是他?记忆中的他一头漂亮的黑色卷发,黑灰色的双眼仿佛坠着星夜一般光芒万丈,得体的巫师袍和一举一动的优雅与张扬的矛盾。
怎么可能是他呢?看看笼子里的这个人,一身宽大的甚至比不上他家家养小精灵的巫师袍,瘦弱的可以看到骨头形状的枯槁,眼窝因为瘦弱深深的陷进眼眶,浑浊的双眼看不到一丝光线。怎么可能是他呢?
眨了眨眼睛,阿普切觉得那一瞬间,自己的脑海闪过了不知多少的想法。
他救了我,给了我回到库库尔坎的希望和机会。
但是他是一个罪人,连自己的朋友都会毫不犹豫的背叛的人怎么可能去同情你这么一个陌生人?
“麻瓜驱逐。”一切的想法在最后都化成了记忆中最清晰的声音。
你看,他还记得记忆中那个人,那个给了他重回库库尔坎家机会的人,那个张扬的人,怎么可能是他呢?
第二十三章 回报
辨认之后便是指证了,他将指认在场的五人,证明他们参与或者并未参与过那场入侵库库尔坎家的战斗。
每个笼子上都挂着一个姓名牌子,可以让阿普切轻易得知晓他们的名字。指尖缓缓拂过那个写着西里斯·奥赖恩·布莱克名字的牌子,他低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我,阿普切·安迪佩普·库库尔坎,在这里指认,贝拉克里斯特·莱斯特兰奇,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确实参与了库库尔坎家的入侵,并用阿瓦达索命杀害我的父亲,菲利波斯以及使用钻心剜骨以及刀砍咒将我的叔母赫尔忒聂·库库尔坎折磨至死。”
此言一出,场上哗然,卢修斯几乎震惊的看着阿普切的方向,他既然可以说的那么清楚必定是看到了,并且记住了,那么他不可能没有看到自己,因为大概没有任何人比自己更加清楚了,他去了,的确去了。那么,这又是?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名字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安静!”福吉狠狠地敲着眼前的桌子,这才让整个审判室安静下来。“之外呢?这位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和西里斯·布莱克呢?”他近乎焦急的看着库库尔坎,希望从他口中听到肯定的回答,五分之一的布莱克家的财富!那是多么诱人的存在?!只要他肯定这两个人的出现!
“在记忆中,这位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并没有出现。”阿普切说,看着台上的人,信誓旦旦的说。
卢修斯觉得自己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蛇头杖被自己死死的捏住,他控制自己不去看那个站在自己旁边的孩子,他一定不知道,这一句话究竟给他带来了多大的震撼。
“你确定?”福吉不甘心的问到,他手指着旁边的笼子,“那西里斯·布莱克呢?”
摇了摇头,阿普切转头看着那个笼子里的人,不顾众人的阻止将那双枯槁的手握住,即便不负曾经的温暖,但是阿普切依旧可以感受到那只手上熟悉的温度。
“恰恰相反,他救了我,让我可以有机会回到库库尔坎庄园。”近乎低声的呢喃,阿普切转头看着台上的所有人。“以上,我的所有证言都有我的记忆作为证明,在来这之前从留影中看到的记忆。”
当记忆被倾倒在透明色的液体中呈现的那一刻,福吉只能缓缓放下小锤,“现在,主张撤销卢修斯·马尔福以及西里斯·布莱克对库库尔坎庄园入侵的请举手。”
缓缓的,半数以上的巫师举起手。
“主张保留卢修斯·马尔福以及西里斯·布莱克对库库尔坎庄园入侵的请举手。”
至此一切尘埃落定,阿普切看着被关在笼子里即将被再次运会阿兹卡班的四人,手紧紧的攥着紫衫木魔杖。
猛的,阿普切跑到那个牢笼面前,双手紧紧的攥着牢笼,伸手将自己一直挂着脖子上的银制项链解下来,那是这个人给自己带上的,上面一直挂着他的钥匙,如今那钥匙被用另一根链子固定在自己胸前的口袋里,这跟项链也应该物归原主。
伸手,将那跟项链放在那只手中,阿普切抬头看着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巫师,近乎祈求的说。“是你,你帮助我,是真心的,对吗?”
他突然不确认了,这么一个残忍的杀害麻瓜,甚至背叛朋友的人真的会是那个温和的给自己隐藏钥匙的人吗?
抬头,这么久,西里斯·布莱克第一次抬头看着眼前的小巫师,浑浊的黑灰色双眼渐渐多了一点神采,他沉默半晌,终归小幅度的点了点头,翻转那只手,将那根项链再次送到阿普切的掌心。
“留下。”他说,随后便再次低下了头,仿佛刚刚的一切不过是幻觉而已。
“谢谢,我一直欠你一句谢谢。”阿普切说,小脸上扬起仿佛天使一般的微笑,尽管他想要向他展露微笑的人并没有看向他。
目送着由数名奥罗押送这笼子离开的布莱克,阿普切转身离开了大厅,走进了候审室,在大门被关上的一瞬间整个人从门板上滑下来坐在地上,太勉强了,不管是篡改自己的记忆还是在那么多人面前撒谎,对他来说,都太勉强了,他觉得自己的神经高度的紧张,直到这一刻才稍稍的放松一刻,坐在地上许久,阿普切才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褶皱的袍子,离开了魔法部。在魔法部对角巷的入口处,他看到了等在门口的马尔福一家。
转身,卢修斯看着从魔法部出来的阿普切,微微仰头勾起嘴角,用仿佛咏叹调一样的语气开口。“日安,库库尔坎……先生。”
“您也是,马尔福先生。”阿普切说,微微勾起一抹假笑,他并不会纯血的那一套应付台词,他现在只想回家,好好的休息一下,整理一下自己如今混乱的心绪。
看着眼前的小巫师,德拉科确认自己和他并非是朋友,甚至连点头之交都有些勉强,父亲在一天前也和自己说过,他将一切都告诉了自己,他参与了入侵库库尔坎庄园,并且阿普切有太大的可能甚至是肯定会把事实说出来。这样的结果就是爸爸会被抓近阿兹卡班,虽然可以保住自己家的加隆,但是自己必须马上作为新一名的马尔福家主出现在所有的纯血家族之前。
说实话,德拉科做不到,他是真的做不到,他甚至想过用复方汤剂变成爸爸的样子然后在判决下来的那一天‘畏罪自杀’,这样就能保证马尔福的存活,而不是在自己手里落败。但是今天的一切都太让自己惊讶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眼前的这个小巫师,五分之一的布莱克家族的财产,还有一部分马尔福家的赔偿,这是多么大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