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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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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觉得说青梅竹马的感情很美好,但晚霁和周从凛怎么说,始终还是有奴才这个身份在。晚霁喜欢他不假,但她拿什么来赌这份真心?很多年前的那一份恩情,还是十来年的陪伴,姑娘家本来就敏感,再加上突然得知了身世,她肯定是要回去的,所以顾虑得太多了。
好吧,我承认我也不怎么写得出来这份纠结。卑微.jpg
然后我想说的是,肯定是要一场事来证明他们的感情,我觉得一定要那种我能看到你是真的需要我,喜欢我,两个人才能长久在一起。
所以可能后面会有一场生死定情??
ps:不会虐,最多三四章就真正在一起了。
第30章 此去一别
“你说什么?”周老将军坐在正厅最上头,霍然一愣。
盛炳拱手一笑:“周老将军,晚辈来接晚霁回家。”
周夫人与旁边的周壑俱是怔忪着,两人对视一眼,震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你是说,你是——”周夫人张了张嘴,将那话咽了下去,不自觉就又说出了口:“晚霁是盛家人?”
盛炳端站着,身若苍松。
他朝着周夫人颔首:“是府上小妹。”
齐国永雎王府的事儿,几人也是听说过,只是那位小郡主,传闻去世多年了。
“可不是说那位小郡主早夭,你凭什么就说晚霁是盛家人。”周老将军神色淡然,不怒自威。
周夫人心里也是着急,她今儿早上刚把早饭吃了,还准备去同晚霁聊聊,毕竟也怕她有心结。谁知道堪堪走出院门,外头就禀报说齐国那位盛将军来了。
“晚辈知晓周老将军不放心。”盛炳也并不恼怒,他微微垂眸道:“不瞒周老将军说,晚辈私下已经同晚霁见过了。”
周壑倒是没过多的表情,其实细细分辨,也能看出两人眉眼之间有一两分相像。他只是没料到,晚霁竟然有这层身份。
周夫人旋即收紧了手中绣帕,她深吸一口气,偏头吩咐道:“去请晚霁过来。”
丫鬟凛神,恭敬福礼快步走了出去。
“盛将军请坐。”周老将军抬手。
盛炳也是并未推辞,坐到了周家夫妇对面。他端起茶盏,漫不经心开口:“倒是没见着周公子?”
周夫人微微一笑:“今儿一早起来就出了门去,也不知道赶着上哪儿鬼混了。”
盛炳缓缓点头,稍一拂衣袖道:“听说周公子对舍妹很是照顾,不能当面道谢,倒是可惜了。”
周壑摇摇头:“他性子乖张,谈何照顾不照顾的。”
不过是场面话罢了,周夫人心知肚明,这盛炳敢直接上门,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晚霁,怕是真的盛家人。
正想着,晚霁就迈步进了正厅。
她视线同盛炳相撞,手心不自觉就出了些汗。接着她躬身行了个礼,垂首站在了大厅中央。
“既然是永雎王府的小郡主,做什么行这些虚礼。”周老将军摆摆手,“你且坐着。”
站在大厅里的丫鬟小厮,没有哪一个不是震惊的。在周府一同待了这么些年的晚霁姑娘,摇身一变,就成了郡主。
晚霁顿了顿,有些迟疑。
周夫人眸色温柔道:“坐吧晚霁。”
晚霁福了福身子,走过去挨着盛炳坐下了。
“盛将军是早就得知晚霁在周府?”周夫人又问。她难免会想,早先送昶乐公主来京城,是不是也有晚霁的原因。
盛炳笑着看了晚霁一眼,眉间温和,回答道:“不是,是来之后才知道的。”
周壑接过话来,皱眉说:“那盛将军又是怎么知道晚霁就是你们一直寻找的小郡主?”
晚霁知道周夫人他们是担心自己,她对着盛炳暗暗摇头,示意自己来说。
“是我同娘亲生得像。”她一五一十将事情都告诉他们:“后来大哥找到我,一开始我也是不信的。”
“直到这个。”她从衣襟里取出玉佩,轻抚着说:“夫人可能也不知道,我那时候失忆了,醒来身上就藏着这块玉佩。”
晚霁声音有些沙哑:“这些年来,我知道夫人在帮我找寻亲人。可是我本来也想不起来许多东西,线索很少。”
“纵然是有这块玉佩,我也不敢冒然说出实情。”她站起身,有些难以抑制地对着周夫人盈盈福身道:“让夫人费心了。”
周夫人哪里舍得怪她,上前扶住她双臂,有些哽咽:“你这孩子。”
两人相视一笑,眼眶通红。
“晚霁也是受了许多苦。”周老将军叹了口气:“既然如今身世明了,盛将军准备什么时候带晚霁归齐?”
盛炳起身,不卑不亢道:“若是可以,晚辈想尽早启程。前些日子给爹娘去了信,找寻这么多年,他们亦是等不及了。”
周壑似乎明白了什么:“盛将军的意思是,今日便要走?”
晚霁愕然,她抬眸朝盛炳看去。
盛炳接收到她视线,郑重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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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收拾,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周夫人坐在她身旁细细叮嘱:“你在京城是待惯了的,去了那边难免不适应。”想着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连忙笑了笑:“不过王爷王妃想来定会给你安排周全。”
“我呀,也没什么说的。”周夫人拍了拍她手背:“只盼着你能好好过日子,从前受了那么些苦,往后不要委屈了自己。”
晚霁鼻尖微酸,轻声道:“晚霁知道。”
周夫人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装作肃着脸道:“你不是晚霁了,是齐国永雎王府的小郡主。”
说着她似是有些慨叹惆怅,却又觉得欣慰:“你啊,是齐国的盛欢。”
晚霁说不出话,千言万语也哽在了喉间,她紧紧握着周夫人的手。
“从凛那孩子,人太混,也不讲究你是个姑娘家,那些个不正经的事儿都带着你。”周夫人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他同你之间,我也不知道如何说,只是晚霁,他同你的情谊,却是比那金子还要真的。”
晚霁想笑着安慰,却又觉得难过,嘴角仿佛千斤重,提也提不起来。
“我之前想着,你也不能一辈子在周府,我得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嫁出去。”周夫人叹了口气:“可你既是拒了怀白,想来也有齐国那边的原因。”
她想问起周从凛同晚霁昨日的事,望及她那双黑亮双眸,便又觉得没什么可问的了。
“事到如今。”周夫人垂下眼皮,低声道:“不管发生过什么,那些事儿便不再说了。”
“你回了家,他们好好待你,你也好好待他们。”
“等到了那边,给我们来个信儿。”周夫人轻轻拥住她,眼角滑出一行清泪:“咱们啊,还是一家人。不管你是晚霁,还是盛欢,都是我那年带回府的小姑娘。”
晚霁伏在周夫人怀里,重重点头。
行李很少,轻轻小小的一个包裹,周夫人亲自送她出院子。
外头站着盛炳,他视线一扫,也没多问,说:“走吧。”
不少丫鬟小厮都站在了院门口,若说有多深感情也是不见得,可到底一同在周府生活了这么些年,大家也是替她高兴。
慢步走到周府门口,周老将军同周壑也是前来相送。
“一路平安。”周老将军看着这个小辈,虽有不舍,但更多的是祝福。
“不再等等从凛?”周壑却是忽然问。
他早上走得早又急,就带了余安在身旁,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晚霁此刻眼眶还是通红的,她抬头看向匾额,又顺着从府门望进去,里头假山长廊,一眼看不到头。
“不必了。”她说。
***
晚霁登上马车,盛炳骑坐在马背上,知道她伤心,他一时半会也是没说话。
马车平稳行驶在路上,从人群里一路向前,朝着吏部尚书府而去。
昶乐一早便得了消息,她站在府门口迎接两人。徐开运站在她身旁,倒是没由来地生出一股造化弄人的感觉来。
“晚霁姑娘这次去了,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他想起周从凛,摇摇头说。
昶乐笑了笑,朝他眨眨眼:“那是呀,她回去享福了这是。”
徐开运忽然偏头说:“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昶乐仍旧望着路口,头也不回道:“从被父皇选中来大燕和亲,我就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一辈子,同亲人故土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