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放虎归山了。
想到这里，他转身往回走。离开房间时不忘将房间从外面锁上。
刚才如果不是苏境给他打了电话，这疯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带人到时，苏境正在屋外拼命敲门喊叫，他们几个人冲开了门，看见宋燎正拿了把刀抵在自己脖子上，谢玄站在几步远的地方，低着头玩弄一把水果刀，辨不清神色。
他示意其他几个人去绑谢玄，然后走上前去。
“燎燎，是我。”
宋燎看是他，手一软，刀就掉在了地上。她似乎是要昏死过去，整个身体断了线，他稳稳接住。
谢玄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回形针，走到门前，轻易把锁撬开。
路其言还是一如既往地愚蠢，又或者说是关心则乱。
他沿另一条走廊走到一间药房，熟门熟路地吞下了第三间格子里的药，再装了几粒在口袋里，匆匆离去。
=====
作者有话要说：
=====
架空设定，请勿深究。
第16章
路其言把小宋燎叫到外院，院子里的迎春花开了，一簇簇金黄色的小花，十分可爱。
他蹲下身，给她戴上一顶金黄色的镶有小花的帽子。
“燎燎，今天路老师除了要送这顶帽子给你，还要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她歪着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路其言拉着她，从一旁的楼梯上了二楼。
“这个哥哥这几天病得有点厉害，暂时还不能和他一起玩，不过他长得和燎燎一样漂亮，你可以经常来看看他。”
两人在一间病房外停下。这间病房很大，如果没有那张白色的床与床边用于吊水的支架，它看起来就像一间宽敞明亮的公寓。
隔着透明的玻璃，里头有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他坐在一张桌子前，垂着头，面前摆了张白色的纸。
“他在干什么？”宋燎仰头问一旁的人。
“嗯……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以后你们成为了朋友，你可以自己去问他。”路其言轻声道。
最近几天宋燎的可活动区域变大了，她看到了一些新鲜事物，好奇心也随之变重。
想到她充满光亮的小眼睛，路其言欣慰地笑了笑。
宋燎这天从门口的小超市买了点零食，回来时在外院停住，从一旁的楼梯走了上去。
她来到了上次路其言带她来的病房。她刚一踏上这条走廊，把目光投向病房里，就看见了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
那双眼睛装在那人的眼眶里，带了一丝蓝色的光芒，美丽得像钻石一样。
那人就站在玻璃前，直直看着宋燎。
两人透过玻璃互相注视。
“你叫什么？”少年几次开口，又停下，然后问了这么一句话。
他的眼睛狭长，看人时不自觉微合，似是要遮住一双眼睛散出的光芒。
宋燎四处张望，看见不远处有把椅子，跑过去拖了过来，站到了椅子上。
她知道，这种病房里面有收音器连到外面，外面却没有。
她努力与他平视。
“宋燎。”
“宋……鸟？”对方的声音很沉，又带了丝少年的味道。
宋燎纠正道：“燎。”一边把手往上指。
“鸟。”
宋燎在玻璃上写下一个火字旁，突然瞥见里头的人钻石一样的眼睛流出来笑意盈盈。
他逗自己玩呢！
宋燎从椅子上跳下来，气呼呼地走了。
“路医生。1号房的那个病人……”路其言打趣地看向小护士，“怎么？”
“您快过去吧。”
路其言到达的时候，一眼看见站在玻璃前的少年。他开门走了进去。
“听人说你在那站了一个下午了？”
少年还是不动。
“怎么？发现了新的有趣的东西？”
少年转过身来看向他，“给我做检查。”
宋燎在顶楼浇花。
路老师说，再过大半个月，顶楼就会和上次去的花园一样好看。她在花坛旁边蹲了一会，站起来时有点头晕。
身后有人扶了她一把。
她往旁边跳了一步，转过身。
“是你。”
那少年挑眉。
有风吹过，宋燎打了个寒颤。
少年脱下外套，走过来给她穿上。
宋燎往后走了几步，坐在一把长椅上。
少年也走近几步。
“小鸟。”
宋燎知道他是在叫她。不过她可不叫小鸟。
“你可以出门了？”
“我做了检查，很安全。”
宋燎没有话可以再说，就闭着眼睛想休息一下。
“小鸟。”
一片沉默。
“你很可爱，就像一只小鸟一样。”
小孩子，听听甜言蜜语就忘乎所以。
“是吗？你的眼睛也很好看，像钻石一样。”她睁开眼睛，有些不情愿地把屁股挪了挪，“过来坐吧。”
少年走过去坐下。
初春时节，风吹得有些急，似乎想快点把万物唤醒。
少年侧过身抱住了眼前睡着的人。
宋燎在睡梦里嘟囔了两声，整个身体缩成一团，落进了少年的怀抱里。
真暖和呀。
第17章
一个个棋子摆在桌上。
“这是什么？”桌上共64个黑白相间的格子。宋燎有些兴奋地跑过来，凑到少年面前。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棋子。
棋盘看起来不像是象棋，更不是围棋。
“这是西洋棋。”少年回复她。“坐这。”
宋燎坐下，见少年走向另一边。
“有黑格，有白格。这几条线分别是12345678，这几条是abcdefgh。”少年一只手在棋盘上游走。
“我们各执一色棋子。棋分六种。”
他拿起一枚皇冠状的棋子，“king.”落下。
另一枚皇冠状的棋子，看起来更为华丽精致，“queen.”
两枚稍矮的棋子，“bishop.”
两枚战马外观的棋子，“knight.”
两枚堡垒状的棋子，“rook.”
最后是八枚较小的棋子守护着里侧八枚。“pawn.”
少年给她仔细讲起了行棋规则。
“来一次？”
绝杀了。
三分钟不到。
其中包括宋燎思考的两分钟。
她挫败地抬头。
“再来一次？”
小小的人在这张凳子上坐了一个上午。
第二天少年看见宋燎时，一眼看见了对方的黑眼圈。
他把站在床前的女孩拉近了一点，“你熬夜了？”
宋燎的眼珠转了一圈，“没有。”
“小骗子。”少年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快起来，我们接着下棋！”少年半倚靠在床头，“我不和熬夜的小孩下棋。”
“你回去睡一个小时，我去找你。”
少年走到四楼。他打开门，屋里很安静，只能听见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他走到床前。
宋燎睡得很熟。他提了根椅子过来坐着，伏在床上，随着被子微微起伏的频率安然入睡。
棋局开，十分钟结束。
少年赞赏地看她。宋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似乎想到什么，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摇头，“我还没有名字。”
宋燎抿唇，弯了一双眼睛，她站起来向前倾，一双小手伸出来，摸了摸少年的眼睛。
“我叫你钻石好不好？”
一个月后，路其言告诉宋燎，可以把少年带到远一点的地方去玩。
“钻石哥哥你想去哪？”
少年摇头，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看。
最近他恢复了课程，要比之前忙碌许多。
宋燎探头去看。少年把她的脑袋敲了下，懒散开口，“镜子下面第二个抽屉。”
少年偶尔会放些小礼物在房间里，宋燎什么时候翻到什么时候就是她的。
知道对方不想自己打扰了，她转身走到了梳妆柜旁，拉开了第二个抽屉。
是一个银色的细发箍，上面镶了几片小叶子，格外精致好看。
“钻石哥哥你去哪买的呀，上次的小夹子也好好看。”她一兴奋，完全忘记了对方刚才不让她打搅的事。
少年没回答她，只是看了看她对着镜子兴奋的样子。
左手轻微拂了拂贴在右手的两处创口贴，左手的虎口处也有些泛红。
他垂头，继续看书。
=====
作者有话要说：
=====
真正的手艺人。
第18章
春日终于到来。
除了少年的房间，宋燎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顶楼小花园。一簇簇开得艳丽的花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开在这种格外开阔的地方，不似平常花朵般艳俗，透出股清丽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