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身患隐疾+番外(25)

屋里的药味尤其重,可是她觉得并不难闻。

大夫笑呵呵请她坐了下来:“是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吗?身为女孩子你也是很勇敢了,就算是男人也不敢那样果断地翻下马背。”

陶软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大夫笑了笑,并没有说漏嘴的懊恼:“这里不同其他地方,消息传得很快的。”

陶软了然,也就不再继续问下去了。

军中机密,不是她这种普通人可以深入了解的。

而且这屋子里,除了她和大夫,还有一个人。

间或会传来咳嗽声,声音很小,但能听出来是个男人。

大概就是传言中的,那位不能惹的大贵人了。

大夫:“陶姑娘先把手伸出来,老朽先为你诊脉。”

陶软乖巧地把手伸了出来,静静地让大夫感受着她脉搏的跳动。

大夫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移开了手:“心脉正常,有摔到其他地方吗?”

陶软点点头:“胳膊,小腿,臀部。应该只是皮外伤,我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也就不劳烦大夫看了。”

大夫不赞同:“怕就是怕在伤了骨头。”

陶软无奈地撸起了袖子:“真的没事,都是擦伤,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很清楚。”

大夫看了看,各种上满是青紫,有些破了皮流了点血,但确实不严重。

他让陶软把袖子放下来,隔着衣服摸了摸骨头,确定没有问题后说道:“待会儿把伤处涂上药膏,我再给你开个方子喝点中药。”

他把视线移向了陶软的腿:“退呢?”

陶软一点不扭捏,直接撩起了裤腿:“也是擦伤。”

大夫看着陶软毫不犹豫把大腿露给自己看,受到了不小的惊吓:“……陶姑娘,你还是真是,不拘小节呢。”

换作一般的女子,无论是未婚还是已婚,都要在他的再三劝说下才敢把身体部位袒露给自己看。

陶软一板一眼道:“没事,看了不会少块肉。”

大夫忽然欣慰:“若是每一位女性病患都和你有一样的思想觉悟就太好了。”

他感叹完仔细看了一下陶软的两条细滑白嫩的腿,又让陶软把裤腿放下来摸了摸:“确实没有大问题,和胳膊一样,涂上药膏很快就能结痂了。”

陶软跟完成任务般平静道:“那我可以走了吧?”

大夫:“等等,你不是说臀部也伤到了,既然是来看病,那就必须检查所有的伤处。”

话落,原本只是细微的咳嗽声忽然变得大声。

“呀,”大夫笑意加深,“这屋里另一个病人似乎病情加重了些,姑娘稍等,我且去看看。”

陶软看向不远处的那张床,床帘将床上的人遮挡得严严实实。

原来咳嗽声很小,听不真切,陶软并未放在心上。

可是刚刚——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咳嗽声。

因为太过熟悉了,熟悉到她以为自己遇到了传闻中的灵异事件。

大夫起身走到床边,掀开了床帘,小声和床上的人说着话。

陶软听不见,但还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她有些心惊。

不可能吧?

死人总不能死而复生吧?

她可是摸过颈动脉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生命迹象。

她怔怔看着低头弯腰说话的大夫,听着传入耳畔的咳嗽声。

“柳卿?”她开了口。

她明明亲眼看见那个没了生命迹象的他躺在自己身前。

看着一堆人鱼贯而入将他抬走。

看着他被搬进了棺材。

看着棺材埋入地下。

不可能的。

柳卿死了。

死在了那个明媚的早上。

京城第一美人的生命停留在了璀璨的年华。

大夫抬头,有些疑惑:“陶姑娘,老朽不叫柳卿。”

咳嗽声断了。

像是咳嗽的人被硬生生吓得止住了咳嗽。

陶软不再迟疑,她起身,缓缓走向床边。

大夫本想阻止她:“陶姑娘……”

刚说出三个字,他的手便被握住了,“能麻烦大夫先离开一下吗?”

大夫诧异地低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而后点点头。

他经过陶软时小声叮嘱了一句:“他很虚弱,万不能轻易搬动他的身体。”

房门打开,又关上。

郑馨本来一脸欣喜看着紧闭的房门打开,却并未看到陶软的身影。

“大夫?怎么是你跑了出来?”单纯的郑馨一头雾水。

大夫老神在在:“唉,得给年轻人一些私人空间。”

“……嗯?”

您在说什么?

陶软走到床边,看到床上的人穿着一身玄色衣服。

他的手指如枯木般,仿佛只剩下连着皮的骨头,没有一丁点肉。

明明那样憔悴,双颊凹陷,却还是美得让人怜惜。

陶软伸出手,慢慢靠近他的脸。

然后,她把手指放在了对方的鼻孔下方。

“啊,”她惊叹,“有气。”

“……”

床上的人完全没有料到她这般举动,整个人愣住了。

陶软收回了手,有些困惑:“真的是活的。”

床上的人被气笑了,没忍住咳了几声。

“软软。”

他笑得温和,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你怎么还是,有趣得这么让我欢喜。”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陶软不可置信:“你没死?”

柳卿咳了几声:“假死,出于某些原因。”

她皱了皱眉:“你前几天,去了小溪边。”

那股药味果然不是错觉。

柳卿虚弱地笑了笑:“这都被你发现了吗?我藏得还挺隐蔽的。”

“药味,”陶软解释道,“我闻到了中药味。”

如果柳卿还活着,那她可以顺利参加秋季大会估计也是他的意思。

毕竟卞亟没必要为了她坏了规矩破了例。

陶软坐在了床边:“你跟王爷说,让我参加秋季大会?”

柳卿“嗯”了声,精神状态并不太好。

陶软不解:“为什么?”

柳卿避而不答:“你刚刚,没哭呢。”

这话题跳跃太快,陶软一时半刻竟没跟上:“嗯?”

柳卿抬手,掌心覆上陶软放在床边的手:“你之前,可会哭了,豆大点事,受没受伤都能哭得稀里哗啦。”

陶软明白他指的是刚刚她从马背上翻下来,没哭。

嗯,他在讽刺她。

陶软抽回了手:“男女授受不亲。”

柳卿笑了:“屁股疼吗?”

陶软“嗯”了声:“疼。”

柳卿又笑:“大夫不方便看,我可以帮大夫看看。”

陶软义正言辞道:“前夫没有资格看前妻的身子。”

柳卿并不在乎:“所以,只要把‘前’字去掉就可以了对吗?”

陶软不想和他说废话。

“没什么事的我就先出去了。”

柳卿没有拦她。

等她走到门边,才听到柳卿虚弱懒散的声音传来:“软软。”

她本欲拉开门的手顿住了。

“我很自私,并不想和你分开。”

陶软静静听着,没回话。

柳卿咳得有些厉害,显然是不适合多说话。

“只要证明了你的实力,我就可以把你带上前线了。”

陶软轻声回应:“若是我不愿意呢?”

柳卿沉默了。

在陶软以为他不会再开口准备再次拉开门的时候,沉闷的嗓音再度响起:“软软,我不是好人。”

陶软拉开了门,门外清新的空气冲淡了鼻尖的药味。

“聊完了?”大夫笑吟吟。

陶软:“嗯,劳烦大夫久等了。”

等大夫进屋重新关上门后,郑馨上上下下打量着陶软:“没事啦?确定没事哦?大夫让我带你去拿药。”

她鬼鬼祟祟地探头看向紧闭的大门:“里面是谁?”

“一位故人。”

两人再次走回了马场。

可是走到后隐隐发现有些不对劲。

总教头眉头紧锁,旁边还站着卞亟。

郑馨小声惊呼:“王爷怎么来了?”

陶软看了眼就知道事态严重了,地上躺了一个人,旁边还蹲了个人,似乎在查看躺在地上那个人的情况。

陶软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死了。

这种情况她们两个并不方便上前,她拉住了郑馨的胳膊以防她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你爹在忙,我们先去拿药吧。”

郑馨也不敢放肆,毕竟她还是有些惧怕卞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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