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茹愿不能说。
如果说了津戈撩就没有杀人嫌疑了。
作为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真凶”,场上的局势当然是越乱越好啦。
茹愿乐滋滋的看着玩家们议论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人物关系,忽然发现他们对自己这个真凶的身份似乎并不感兴趣,完全没有人提到她的线索。
所有人都对津戈撩和小马的身份非常感兴趣。
一个是母亲失踪,一个是为父报仇。
地牢作为隐藏区域,只有茹愿和津戈撩进去搜证过,所以其他人都非常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
茹愿索性把自己搜到的所有证据全部都扔出来,反正现在场上的局势对她没有坏处,干脆就让这些好人们自己去盘吧。
她指着桌面上呈现出来的五具尸体,歪着脑袋看着场上的玩家们:“这五具尸体皆为女性,和在座各位的谁沾亲带故,都过来认一认。”
“……”其他人。
第41章 人面花蛊10 取蛊。
牛二蛋一眼就认出了那具死亡时间最短的尸体。
看尸体的年纪约莫也就四十岁左右, 下巴上有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痣。
除了牛二蛋之外,另一个人也认了出来。
安然然生怕自己看错,还特地站起来附身又看了一眼, 再三确定之后指着B那具尸体说道:“这不是你的那个初恋情人吗?”
在说到“你”这个字的时候, 安然然的脸转向乔克里。
乔克里的神情微妙变换少许之后,眼帘下垂眨了眨:“你记错了吧。”
安然然摇头:“不可能, 虽然我没见过真正的照片,但是我人设背景故事里面有说, 我的男朋友乔克里随身携带着一个怀表, 表内放置着他初恋情人的照片。而我不经意的时候曾瞥到过一眼, 里面是一个下巴上带痣的女孩。”
乔克里的脸色更难看了。
安然然指着乔克里上身的口袋, 大声说道:“不信的话,我就搜身了, 把那个怀表搜出来还是你自己承认啊?”
这一副捉奸现场的样子,还真有点女朋友吃醋的感觉。
茹愿坐在对面,看着乔克里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 唉声叹气道:“好吧,我确实有一个初恋情人。”
换句话来说, 乔克里也承认了地牢里五具尸体之一的那个女尸, 就是自己的初恋情人。
在事件开始的时候, 乔克里也说过自己的年纪是40岁, 刚好和B的档案信息对上了。
牛二蛋嘴巴长得老大, 满目仓惶:“可是, 我妈的下巴上就有痣啊。”
乔克里看着牛二蛋, 二者对视的时候目光之中获得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难道……
小马嘿嘿一笑:“大型认亲现场?”
关于乔克里和牛二蛋以及死亡的B这条线就明显要比小马和津戈撩的要精彩许多了。
所有人静下来,听着乔克里和牛二蛋各自讲述自己的故事。
乔克里:“牛二蛋的身上挂着一只香囊,香囊上面还写着一个字‘巧’, 我的前女友名字就叫巧巧。所以在看到这个香囊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巧巧。”
“巧巧去哪儿了?”小马好奇道。
乔克里朝着桌面上的照片努努嘴,又朝着津戈撩的方向示意了一下:“18年前失踪了。”
18年前失踪,而牛二蛋今年也刚好18岁,看样子……
茹愿及时插了一嘴:“巧巧在失踪的时候,是不是也怀孕了?”
“不知道。”乔克里。
茹愿又问:“那你的故事里没有告诉你,你和巧巧最后一次为爱鼓掌是在什么时候吗?”
乔克里脸上露出略微紧促的红晕:“我和巧巧感情特别好,再加上巧巧失踪的时候我才刚20出头,正当壮年,当然是每周来一发啦。”
那这样时间就对上了。
茹愿拿出自己拍下来的档案册,指着B的资料说道:“根据成为实验体的时间和乔克里所说的失踪时间,基本可以判断这个B就是巧巧。而巧巧在被抓来当实验体的时候,上面显示的也是已经处于怀孕状态。但是巧巧的怀孕和A的怀孕不一样,A是流产而巧巧是自然分娩。”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巧巧自然分娩的那个孩子……
牛二蛋嘴巴一咧,露出一个不是那么好看的笑容:“你才是我爹?”
乔克里的笑容也有点无奈,他点了点头:“八成是。”
对于这段晚了18年的认亲,其他人默默说道:“恭喜恭喜。”
既然这样的话,牛二蛋和死者这条线应该也能串起来了。
因为牛二蛋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死者对牛二蛋非常不好,不仅在衣食方面进行各种克扣,而且牛二蛋长了这么大,死者都没有想过送牛二蛋去上学,导致牛二蛋在书写菜单的时候有很多字都不会写。
而牛二蛋这条线也明朗了很多,他坦诚答道:“其实我隐约知道死者也就是我养父可能在做着一个什么样的勾当,这18年来,我有无数次看到它进入自己的房间可是我再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它不在房间里。但是我养父对我一直都很不好,我一直只知道他是这里负责导游的村长,直到游戏开始的时候才知道它居然会制蛊。”
牛二蛋说这句话的意思也很简单。
他想要告诉别人,自己不会制蛊。
茹愿知道,牛二蛋没有撒谎,他的情绪很平稳就是在复述自己故事的过程,没有任何遮掩的成分在里面。
牛二蛋继续说:“至于阴茅村的一些事情,我也只是略有耳闻。知道这个地方之前曾经是几百口人的大村,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就剩下了我们牛姓一家人。”
“在后厨的灶台旁边墙壁上,有你画的火柴人,画的应该是你和你的母亲吧?你之前不是说从来没有见过你的母亲吗?为什么会知道她下巴有痣呢?”茹愿目光狐疑地瞧了一眼牛二蛋,这一点他还没有进行解释。
牛二蛋坦诚道:“在第一轮公聊的时候,我隐藏了这一点。其实我是见过的,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母亲其实是带着我长大的。印象当中,我的母亲总是很虚弱、病殃殃的。她会喂我奶水、给我缝制衣物什么的。再大一点、约莫是七八岁的时候,母亲忽然消失。我每次问我养父的时候,他都会非常生气的打我一顿然后告诉我,我母亲死了。”
但事实上似乎并不是死了。
按照牛二蛋的这句话来说,这条线疏离起来应该是巧巧生下牛二蛋之后,因为牛谷义不想照顾这个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婴儿,所以还会让巧巧来照顾自己的孩子。
等到牛二蛋稍微大一点了,有自己的生存能力之后,牛谷义便不允许巧巧再见自己的孩子了。
而巧巧为什么总是病殃殃的很虚弱,也是和自己成了“人面花蛊”的血包有关。她必须每天都贡献出10滴鲜血来喂养“人面花蛊”,顺便还要成为牛谷义的实验体。
长期以往下来,自然不会太健康了。
作为巧巧的前男友,乔克里义愤填膺:“为什么巧巧不想办法逃跑呢?”
“当然是因为‘听话蛊’了。”茹愿指尖一转,转到自己在四号房里发现的那两只小蛊虫。“这是在牛二蛋的房间里发现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两只小蛊虫和蛊厅里面的‘听话蛊’一样。”
牛二蛋点点头:“对,我养父应该是对自己抓来的这几个实验体都下了听话蛊,所以她们不敢跑、更不敢违逆我养父。”
“除了这几个实验体之外,你是不是也被下了‘听话蛊’?”茹愿微微侧首,审视着牛二蛋的脸上神情。
牛二蛋脸色一沉,似乎是承认了这一点。
昏暗的月光下,只有圆桌上面浮现出来的光泽能大致照亮周遭的事物。
光芒自下而上,让所有人的神情都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诡谲。
旁边的气温越来越冷了,晚风吹拂而来的时候,让所有人的身上都像被淋了一层冷水般。
“我不知道,也可能是吧。”牛二蛋微微垂首,凝重的月色映照在他的眉间,让他眼底的神情变得有些模糊。“总是小的时候,只要我出现忤逆的状况,我养父就会拿出一个瓷罐敲打,然后我就会想孙猴子被念了紧箍咒一样头痛欲裂。”
茹愿拿出自己在牛二蛋床底下搜到的瓷罐:“是这个吗?”
“对,是这个。”
那事情就更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