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飞(53)

作者:笔墨年华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你很在乎慕容恒?是单纯的因为他出手相救过你吗?”

“与你何干?”

“我只是担心你!”

“少恶心人。”

金戈白了人一眼,不于理会,扬长而去。

出门后金戈并没有离开府衙,而是潜入府衙一小妾房中,给人点了睡穴。

讲究的雕花床很宽敞,睡俩人绰绰有余,所以金戈并没忍心把女人丢地上,只是将人推到墙根下,与之同床共枕而眠。

有钱人家的床榻极其的舒适,屋子里萦绕着燃香的幽香,沁人心脾,远比客栈房间让人感觉惬意美好。

只是想到莫非,金戈便睡意缺缺,想到白莫辞不知所踪,想到母亲不让报仇的遗言,心情沉重又纷扰到深夜才恍惚入睡。

直至有小丫鬟叩门,金戈才从睡梦中惊醒,起身恢复了小妾的神智,打开门大摇大摆走出房间,继而飞檐走壁消失在小丫鬟目瞪口呆的视线里。

榻上苏醒过来的女人,只觉昏昏沉沉睡意混沌,看到神色凌乱走进来的小丫鬟,斥道:“不懂规矩。”

小丫鬟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刚走上街头,金戈便被一男子截住去路,还没等她发作,那男子小声道:“金戈姑娘!千秋阁主在飞花楼等候你多时,请跟我走吧!”

“言文清!”金戈念着并不是很熟悉,却记得很清楚的名字有些讶异,“他找我做甚?”

“金戈姑娘不要害怕,我们没有恶意,还是请随我去吧!”

金戈犹豫再三,“我饿了,去了有饭吃吗?”

突兀的话让男子笑出声,“自然,去了随姑娘点什么都可以,我们阁主可是不差钱的。”

“好吧!带路!”

七拐八绕费了不少的功夫,金戈才被带进一家很讲究的青楼,一进门胭脂水粉的香气扑面而至,因为还未到经营时间,所以楼内空荡荡的不见任何的花红柳绿,莺莺燕燕。

男子显然非常熟络环境,轻车熟路地把人带上楼,推开一间房门让了金戈进去。

绕过一面落地刺绣屏风,临窗精致的矮桌前,端坐一穿银色深衣的男人,一身的书卷气息中透着一丝江湖的意气风发,仪表堂堂气度不凡,让人不由得心生几分敬畏,抬目看到来人时,深邃的眼眸流露出几分疏离的忧郁。

“言阁主!你找我做甚?”

金戈直言走近矮桌。

“先坐下。”言文清并没有起身,只是以一个长辈的口气道。

金戈飘着桌子上的茶盏道:“一大早上的,你不会只是请我来喝茶的吧!”

言文清笑了笑,还没开口,又听金戈道:“我饿了,能请我吃饭吗?”

言文清嗤笑一声,“自然没问题!你想吃什么?我这就吩咐下去给你准备点饭菜。”

“来一份放羊肉的猫耳朵砂锅,一斤酱牛肉,一例时令蔬菜就可以了,记得准备一壶醋。”

言文清笑着点头,吩咐了人去准备饭菜,回头又道:

“你这样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就不怕遭人算计?”

☆、千秋阁主

“不招摇就不遭算计了吗?”

金戈不屑地捻杯抿了一口茶水。

言文清叹息一声,“言之有理,有道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人心不如水,平地起波澜。”

“言阁主究竟几个意思?请直言,不用绕,太累。”

“你要去慕容山庄?”

“是!”

“我劝你别去,不要低估了慕容山庄的天罗地网。”

“你截我来就是要提醒我这个吗?”金戈想不明白俩人不过是萍水相逢的泛泛之交,对方为什么要表现出很关切的样子。

“薛云两家就剩你这一脉,我怎忍心看着你去自投罗网。”

“你为什么要关心我的死活?我们很熟吗?”

金戈有些想不通一向明哲,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千秋阁,为什么要打破陈规,冒着江湖规则风险阻止她去慕容山庄。

“你这孩子真是让人劳心,如果你非要个理由,那我告诉你,我与你父亲的渊源,你父亲孤城是我同门师弟,三十年前我们同拜师在武陵玄朗宗师门下,当年你父亲踌躇满志,胸怀天下,不甘独善其身,执意入了仕途,以满飞命名,从此断了与师门的来往,师父仙逝后,便也鲜少有人知道他师出何门。”

心中的疑惑豁然开朗,金戈苦笑道:“没想到你是我父亲的师兄,所以你要阻止我去慕容山庄?”

言文清喟叹一声,眸光斑驳暗淡,“当年我无能为力救薛家,今时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你重蹈覆辙,让薛云两家绝后。”

金戈吃吃苦笑,眼中泪依稀,“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承受所有痛苦,生何欢,死何惧。”

见人一副万念俱灰了无生趣的神态,酸涩忧心漫过言文清的心头,宽慰道:“万不可灰心,消沉,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年华,好好活着才是对你父母的最好交代,往后还有伯父照应你,不会让你无家可归的,我已经想好了,等我把阁主之位交代妥当,便带你离开中原去漠北定居或西域也好,再也不问江湖事,不置身江湖,届时再给你寻个好男儿生儿育女,我们安安稳稳过寻常百姓生活。”

金戈的手不经意间放在腹部,各种滋味横陈让她心伤不已,她根本不可能再接受慕容恒之外的任何男人,也不可能独善其身任人自生自灭,那个与她有过肌肤之亲,让她身怀有孕的男人,在她生命中已经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外人,而是被血缘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唯一亲人,也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动力,所以又怎么可能随意舍人而去。

“慕容恒与我而言不是外人,他不但有恩与我,也是我师傅的骨肉,我怎可能弃他于不顾。”

“可你总不能为了他把自己搭进去吧!”

言文清的话有些没底气,设身处地的想,换着他也做不到背信弃义,苟且偷生,只是两利相权他只能选其重,俩害相权取其轻。

“只求问心无愧而已。”

知道话再多亦枉然,言文清怅然叹息,“看来你心意已决,我说什么都是徒劳。”

捻杯抿一口茶,“既然目的是为了救人,不如我们好好筹谋一下,就算想不出什么万全之策,但起码也要降低风险,鱼死网破毫无意义。”

“……”金戈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接受帮助,对她而言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可别人呢!为了自己的万念俱灰,把关心自己的人牵扯进来,倘若成事不足,害他人万劫不复,她便是死也不能冥目,想罢徐徐叹出一口气,“可有兵不刃血的万全之策?”

言文清深远摇头,“一旦刀戈相向,又怎可能避免伤亡。”

“为了我一人,却要搭上无数人的性命,我余心何忍,不必再商谈了。”

金戈断然拒绝。

饭菜适时端上桌,菜肴的香气窜入鼻尖,越发勾起金戈的饥饿之感,一扫所有阴郁,抓了筷子迫不及待的一通狼吞虎咽。

言文清看着人饥不择食的样子,将要说的话先咽回肚子里,关切道:“慢点吃!小心噎着!”

金戈鸡啄米一般点着头,含着饭菜毫无一点矜持,“这一路连一顿安生的饱饭都没吃上,难得今日沾言阁主您的光,能在这安静的地方踏踏实实吃上一顿饭。……”

提壶又添了不少的醋,不忘夸赞,“还是山西地界的醋正宗酸爽。”

言文清嗅着空气中浓郁的醋味,不由得眉头紧拧,牙关发酸道:“你怎如此喜酸?”

金戈苦笑一声,“可能是随我母亲,她老人家就喜醋,喜酒!”

浓郁的忧伤在金戈微敛着的眼底晕染开来,顿时如鼻子吃了醋一般,酸涩不已,却还不想在人前表现心伤。

饱餐后,打算起身告辞,刚起身敲门声响起,应声而入来之人让金戈惊诧不已。

三人中一个是言文清的侍从,另俩个便是屠南星与般若无相。

“南星,般若教主!你们……”金戈思绪纷乱,目光在几人间逡巡。

“俩位教主请坐!”言文清打断金戈的讶异,客气礼让,继而吩咐侍从上茶。

俩人相敬落坐,并没有向金戈急于解释什么。

“你们这是闹的那般?”金戈焦虑道。

言文清郑重道:“金戈!现下最关心你的人都在此了,我们是不会让你一人去冒险的,要不听我的依计行事,要不我们陪你去一起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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