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了半个多小时,也没纠结出结果了。
“算了,想太多太累,只要他不戳破这层窗户纸,我就一直陪着他,和他一起成长。”时祎心里暗暗发誓。
能在高中时代遇到这样对她好,她又很喜欢的人,很难得,她怕以后都遇不到这样纯真、阳光的男孩。
所以她决定:这三年,我陪你走一遭,不管会不会有结果、不管未来如何,这三年的时光,我都陪着你。
想通这个,时祎心里轻松许多,编辑了一条短信过去。
杨埠倚在床头,玩着魔方,打乱--拼好--打乱--拼好,手机就放在他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消息都已经发出去好一会儿了,也收到回信,魔方也玩烦了,随手扔到一旁,手捻起了小葫芦。
拿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时祎打电话,又怕她已经睡下了,扰了她,就在犹豫不决时,手机响了一下,进了一条短信:
----好啊
这条短信瞬间安抚住了杨埠烦躁不安情绪,当事人拿着屏幕还未暗下去的手机,脑袋半仰在床头,在暖黄色的灯光下轻轻的笑了起来。
第22章
一晃眼,高一下学期都已经开学了,时祎下午两点多就到了,教室里没几个个人,当然了,她的后桌已经来了,还在低头写作业呢。
从杨埠身旁过的时候,时祎瞥见了他在算一道数学题,解题过程写得满满当当,对于她这种人间清醒来说,那简直就是宇宙奥秘,学霸的世界,她真的不懂,不懂。
“桌子、椅子已经帮你擦好了,作为回报,政史地卷子可否借小生临摹一番。”杨埠看到时祎从他身旁过,叫住了她。
“小生”两个字叫的让时祎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往后瞥了某人一眼,应了声:
“成交。”
待她打开书包,找杨埠钦点的卷子时,没瞧见后面那人得意的笑容。
时祎转过身,把一沓卷子放在后桌上,覆盖住了杨埠正在写的数学卷子,当事人却一点也不在意。
当杨埠拿起时祎的政史地卷子,看她在题干上勾勾画画,认真分析,大题答得很有条理,感叹着:确实是学文的好苗子。
但,他想把人留在理科班。
“我去接水,你要吗?”
“给。”杨埠一点也不客气的吧水杯递给时祎。
时祎结果水杯时,无意间看到杨埠也在题干上勾画,但与原版有所区别,更加潦草和应付,心里感慨着:这才是抄作业的王者。
6点左右的时候,同学们都陆陆续续的到了。
“大人,行行好,救小的一命,政史地卷子借我看一眼。”付杰还没走到位子时,就跟同桌求救。
“借,可以,但是不能抄一样的。”对他这副模样时祎已经司空见惯了,只是在交接前严肃的警告他。
“行行行,这个你还不放心吗?我会把选择故意选错,然后再改成对的,这样显得我是认真思虑过后才选择了正确答案。”付杰看菩萨似的看着时祎,真诚实意的保证着。
看着他皮的很,时祎绷不住笑了,然后把卷子往他桌子上一推。
付杰拿了过去,飞速的抄了起来,大题的字写得龙飞凤舞的,估计除了他本尊,没有人晓得这家伙写得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课代表,把化学作业收一下。”
“把物理卷子收一下。”
“把政治页子交了。”
……
晚自习的时候,各科老师一个接一个地过来催作业,很多同学都还在打着游击战,哪个老师催得紧,就先补哪一科,整个晚自习成了补作业的修罗场。
新的一学期就这样开始了,由于学们生没有要求重新排座位,所以位子没有变动,只有极个别看不清黑板的向老刘申请了换座位,其他人还是老位子。
学生们除了上课,写卷子,测试,像什么联欢会呀什么的,在这里想都不要想,因为学校、老师只在乎学生们的身体和成绩。
其次,学习的节奏也更加紧凑,各科老师都恨不得把知识点都一股脑的塞进学生脑子里。
尤其是物理,时祎越来越搞不懂它了,越学越觉得吃力,没有一点学习兴趣,烦躁的时候都想把卷子撕了扔了,骂一句:“滚他奶奶个逑。”
但,她还不想放弃,因为(1)班有她心心念念的人,她不想离开……
作为同桌的付杰,最近觉得同桌跟以前不一样了,下课都不带挪窝的。
“时祎,走,出去溜达溜达。”某个大课间,程露过来邀好友出去透风。
“我不出去了,”拿起正在绞尽脑汁计算的题,问:“你会写这道题吗?”
程露拿着卷子看了题,皱褶眉头思索了一会儿,摇摇头,“我也不会,怎么办?”说罢,给好友支着招,“要不你问问罗轩,他肯定会。”
时祎越过同桌的位子往左看,发现罗轩正在低头看一本从桌兜里拉出半截的书,看样子,就知道是课外书,否则也不会偷偷摸摸了。
“那我去问了。”
“嗯,问完之后,给我讲讲。”
“行。”时祎爽快的应着。
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罗轩抬头望着时祎,客气的问:“有事?”
“我有个题不会。”时祎看他并无不耐的意思,才大着胆子说。
“等一下。”说着,罗轩在书页折了一下,然后倒合上书,稍加一推,就把书塞进桌兜里了,问:“哪一个?”
“第10题。”
罗轩先把题看了一遍,随手撕了一张纸,当然撕得不是那么齐整,但足够推算一道题了。
“这个题考察的万有引力定律……”
罗轩讲得很细致,声音也很温柔,时祎在一旁听得很认真,听懂时就点点头,听不懂的就摇头,罗轩根据她的反应确定讲题进度,末了,还给她在一旁写着所用到的物理公式,让她务必背熟了。
这一幕刚好落在从后门进来的付杰眼里,看见她在跟学神请教,瞬间石化在那里,他觉得自己看到的是一个假同桌,她怎么敢去问罗轩题。
当杨埠拿着足球从付杰身旁经过时,凝眉盯着正在给时祎讲题的罗轩,脸色阴郁,可以看出他心情很不爽,恨不得扑上去,把那俩人给分开,但是他忍住了,他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难堪。
时祎拿着卷子回到位子上,中途还盯着罗轩给他推的解题步骤,思索着什么,全然没有看见杨埠的异常情绪。
“走,去外面换换空气吧,我看你两个课间都没出去了,别闷着了。”程露又过来叫时祎,轻轻地拍着她的肩。
“我觉得程露说的特别对,教室空气不好,待时间长了容易导致脑部缺氧,从而降低学习效率。”付杰停下笔,和程露对视一眼,然后在时祎耳边附和着。
在时祎瞪他之前立马扭了过去,好似刚才说话的人不是他似的。
“对嘛对嘛,出去吧,透个气一会儿就回来了。”程露又不失时机地加了一把火,还把时祎手中的笔给抽走了,然后举到空中,朝她晃了晃。
时祎想着她确实没什么解题思路,而且脑子晕晕的,抽了一本书压着卷子,刚起身,便被程露拉出了教室。
没想到,程露带她透了个“大”气。
“来厕所透气吗?不会是为了让我陪你上厕所吧?”时祎被拽进厕所后,才反应过了。
程露倒嬉笑道:“透气是次要,主要是为了上厕所,哎,既然来了,就上个厕所吧,快去,那个门把转绿了,快去。”
说着就把时祎往那个隔间推去。
待俩人从厕所出来,到校园溜达了一会,玩闹间,时祎突然觉得背后有一道视线。
扭头望去,恰好瞧见杨埠站在5楼的护廊边,温柔的注视着她。
被发现后,杨埠对她大大的笑了一个,眉目舒展,嘴角上翘,笑容很舒心,差点让时祎犯花痴。
时祎笑着回望着他,暗暗下决心:我会努力的,等着我。
这学期,她留校的那周,杨埠依然风雨无阻地过来陪她,早上来傍晚走,一边写着他的作业,一边给她开小灶,两不耽误。
某个周六早上,时祎晃悠到(1)班后门,毫无意外的看到了罗轩在低头刷着题。
再一转眼,看到杨埠坐在位子上写作业呢。
奇怪了,一般他都是9点多才到的,今儿突然这么早,时祎晃了一下神,还真有些不大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