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祎瞪了他一眼,到后面拿着滑板,回头看了眼杨埠,他就紧跟着她呢。
到校园里,时祎踩着滑板绕着校园里的升旗台玩了一圈,停在了杨埠面前。
“厉害厉害。”杨埠满眼赞赏的望着她,“啪啪啪”的鼓着掌,跟个迷弟一样,给时祎捧着场。
听到赞许,时祎的心情也跟着扬了起来,谦虚着:“刷街可以,不会很难的动作。”
说罢,把滑板推到杨埠面前,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来一个。”
“啊,”杨埠愣了,对他自己玩滑板的水平有着十分清醒的认识,推辞着:“没你玩的好。”
“走一个,我看看。”时祎觉得他在谦虚,想着男生玩滑板都是小菜一碟。
“先说好,不要期望太高啊!”杨埠再次体验到说话一定要给自己留几分余地的重要性,否则总要有啪啪打脸的那一天。
只能也能硬着头皮上了,大不了丢个人而已,踩上去后,晃晃荡荡的走着,眼看着就要撞到花坛周边的水泥护边上了,杨埠没有犹豫的选择了“弃卒保帅”。
从滑板上跳了下来,滑板“哐”的一声撞了上去。
对他在危机时刻保命而不是保滑板这一行为,时祎十分赞赏,因为任何时候,安全都是第一位。
“你不会玩?”时祎从他的表现中看出来他是个新手。
见瞒不过,杨埠如实答着:“也就学了一个早上。”
“一早上?”时祎以为他没听清。
“今天早上练了一会。”杨埠很坦然。
“勇气可嘉。”时祎给他伸了个大拇指,给他找台阶下:“你以前是不是没玩过?”
“没玩过,除了足球,我对其他运动不太感兴趣,滑板还是我姑送我的,昨儿个才给翻出来,早上去公园练了一会儿。”
“磕着没?”时祎知道学滑板不磕几回很难学会,当初她学这个不止磕了一次两次,膝盖都磕肿了,好长时间才好。
“没。”杨埠没有气势的应着,声音低的暴露了他没底气。
眼睁睁的看着某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说谎,时祎顺着他的话客气的问着:“真的?”
杨埠受不了时祎这种看穿一切的眼神,低着头,垂着眸子,拉着她的衣袖,实话实说着:“假的。”
时祎看了看他,没说话,直接拉着着他坐在花坛旁的护边上,蹲在他面前,抬头严肃的看了他一眼,不容拒绝道:“把裤子挽起来。”
察觉到情况不妙,杨埠很敷衍的挽了两下,露出半个小腿。
时祎一看就知道不是玩滑板常摔的的方,还敢糊弄她,危险的眯着双眼,下着命令,“把膝盖露出来。”
“哦。”杨埠这才不情愿的把裤子往上挽了挽,动作比刚还慢了不止一倍,着急得时祎都想上手帮他一把。
但他越往上挽,情况越不容乐观,一些淤青渐渐出现在时祎眼前,膝盖那磕的还不轻,破皮了都,红肿不堪,有些惨不忍睹,时祎瞬间心疼不已,看着眼前这个不爱惜自己身体,让她跟着操心的男孩,有一点点的心疼,“看过医生没?”
“小磕小碰的,没什么,用酒精消过毒了,放心吧。”看到时祎如此担心,杨埠竟然觉得他像个偷吃蜂蜜的小孩,心里甜滋滋的,反倒安慰起时祎来。
“还疼吗?”看着他不在意的模样,时祎更是心软的一塌糊涂,柔声问。
杨埠心想:刚磕的时候,确是很疼,但看你这么担心、紧张我,一点都不觉得疼了,口是心非道:“不疼了。”
“你说你逞什么能啊。”时祎想起那天捡球路上的聊天场景。
“哎,你还别说,我以前没发现,我还挺喜欢玩滑板的,你教教我呗。”杨埠拉着她的手腕,跟她耍着嘴皮子,知道她心里不好受。
“行。”时祎嘴上答应着他,心底实际上并不希望他学滑板,万一像今天这样磕着碰着了,那她就不心疼吗?
“那可说定了,你可别反悔啊。”杨埠嘻嘻哈哈的说,他只想要一个她的承诺,这样他就有理由找她了。
看他笑哈哈的,时祎心情不免也跟着好了很多,问他:“你今天回家吗?”她不知道杨埠是今天返校还是专门……没赶往下想,觉得不太可能。
“晚上回,作业还没写完呢。”杨埠拽了一根花坛里的草,刁在嘴里。
“那你今天过来……”时祎没敢往下说。
随意的将野草捏在手里,双手往后撑着护边,看着面前的扰他心弦的女孩,发自心底的笑着,缓缓道:“这一段时间你都不理我了,想着过来跟你道歉的。”
听此,时祎心里有些自责,因为一点小事两周都没理过他,也确实做的太过了,自我检讨后,跟他保证着:“以后不会了,但你以后也别拿这种事上吓我,我真被你吓着了,你不知道当时候多慌。”
“好,我保证。”看着她心软的模样,杨埠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时祎被他摸得有些不自在,不过也没躲,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该吃饭了,我带你去吃饭吧,旁边有家砂锅面不错。”
“好啊。”杨埠很爽快的答应着。
时祎扶他站了起来,“走路没问题吧?”
“没问题。”为了不被喜欢的女孩笑话,杨埠逞强着。
话刚落地,时祎就把手撤了回去,杨埠瞬间觉得他真是嘴欠,现在要是装可怜,她肯定同情心泛滥,被他吃的死死的。
出了校门往左拐有一条街,时祎带他去的是自己常去的那一家,要了一大一小,老板端上来的时候,时祎把桌子上放的一小壶错拿过来,问杨埠:“你要吗?”
杨埠一看是醋,摇了摇头,“我不要。”
他吃汤面不喜欢放醋。
时祎拿过醋往自己碗里一通倒,拌匀了,很欢快的吃了起来。
看她一碗面都能吃得如此满足,果真是好养活,给她递了张纸后,也开始吃面。
时祎接过纸,发现这纸的手感很好,不像是饭店里放的让客人用的便宜纸,很糙,往对面看了一眼,杨埠面旁边赫然放着一小包香纸,果真是个讲究boy啊。
吃完饭,天还没黑,时祎踩着滑板走在大路边,杨埠走在人行道边上,看着她,不时提醒她注意车辆。
时祎滑一段,扭头看看杨埠,等他跟上来,再滑一段,扭头看看杨埠,等他跟上……
杨埠很享受这个过程,每当时祎在夕阳中逆着光对他笑,他都会回一微笑,光晕模糊了她的轮廓,显得越发柔和,影子拉得长长的,与来来往往的人和车的影子相互交错,潇洒的动作和背影让他深深痴恋。
即使多年后,这一刻的场景此时依然会让他砰然心动。
时祎走走停停,和杨埠回到了学校门口的公交站,陪他等公交车。
“滑板要不先放到宿舍。”时祎觉得他拿着滑板来来回回很不方便,给他提着建议。
“不,你玩的话我再拿过来,不碍事。”心里想的却是:我才不放宿舍呢,一帮混小子不知道会把滑板糟蹋成什么样呢,况且,他不想让除了时祎之外的任何人碰这个滑板,哪怕一下都不行。
看他这么犟,时祎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等了好一会,车也没来,杨埠把滑板靠到时祎身上,说:“等我一下。”
时祎急忙扶住倒在她身上的滑板,扭头看他时,人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过了差不多5分钟,看见他笑着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没想到这厮还记着糖葫芦的事呢。
“给,我的道歉礼物。”杨埠跑到她面前,伸手递给她一串糖葫芦。
看到他额头上渗的一层薄汗,时祎心里有些动容,伸手接糖葫芦,“我接受了,不过,刚过去一辆66路。”
杨埠撕开糖葫芦外面的纸包装,咬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往时祎那边小幅度的蹭着,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心里偷偷的乐着,一点也不觉得可惜的“哦”了一声。
正当时祎脑袋瓜上飞过一连串????时,就听到身旁的杨埠笑着说:“那就麻烦你再陪我等下一辆了。”
“行,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时祎认命道,把注意力放到了糖葫芦上,不对,刚才在饭店他不要醋,那他怎么会吃糖葫芦,纳闷的问:“你是不是不喜欢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