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渣男[快穿](248)

早就偷偷跟楼岚商量好要让这些同伴大吃一惊的阿布拉江笑出鹅叫, 然后就被同伴们叠人堆一顿猛压, 压在草地上像只爬不动的乌龟,只能无助地滑动手脚,对楼岚大呼救命。

楼岚笑了笑,在阿布拉江求助的眼神中掏一小把葡萄干,一颗一颗往嘴里抛, 明摆着看戏看得很高兴。

“哇我的好兄弟!你不能这样滴撒!”

楼岚耸肩,指了指旁边同样在看戏并且笑到脸裂的买买提二人,表示你不能只说我, 你看, 你另外两个好兄弟也没想来救你。

阿布拉江气到刨出一大团草屑,路过的人眼角眉梢都是舒展的浅笑。

月牙湖畔的绿草地上, 夜渐深,人却为眠,维族人能歌善舞,便是掉了牙的老人也能上去展现自己爽利欢快的舞姿。

有人弹起了细长头柄的弹拨尔,有人吹起了巴拉曼, 有人拍起了达甫汗,场中有身姿苗条,穿着穿着色彩艳丽的爱特莱斯裙,笑容羞涩且热情的少女跳起了舞,引得一众人围观鼓掌吆喝叫好。

这是难得惬意放松的一夜。

月牙湖畔的篝火晚会结束之后,楼岚依旧过着当值换班、骑马打猎、钟援朝李海洋安茴以及京城家人通信的日子。

偶尔时间空闲,也会有爱玩爱闹又熟悉这片土地的阿布拉江三人带着出去玩耍,或是爬山,或是穿越草地,或是去伊河分支的小河谷里抓鱼捡河螺——他们是不吃的,却爱抓。

以前因为没人吃,抓了都要放回去,现在好了,有了位汉族朋友消化这些东西,他们抓得很痛苦。

这也导致了楼岚寄回京城的“特产”里除了松子菌菇风干肉,又多了腌制风干的鱼。

九月的时候,楼岚恰好遇到了赶着羊群转移过来的王大爷。忽然重逢,看着不远处打着响鼻悠闲吃草等待主人的俊马,王大爷很是欣慰地感慨:“有本事的小伙子,运气都不会太差。”

而后王大爷跟他同伴一起杀了头羊,来款待楼岚及他的三位朋友。

那段时间楼岚时常去看望这位总是满腹忧愁,却又藏着坚韧的老人。等到九月结束,王大爷等人又顺着绿草消失的方向往南转移。

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分别与重逢,都是值得珍惜的。

*

“楼岚同志:

你好!

前次你问我,今年是否回家,或可结伴同行至津。有朋友挂念,不胜欢喜,夜里辗转难眠,思来想去。思过往数年浑浑噩噩,未能完成主/席交代的任务,为崭新社会建设做微末贡献,心中愧痛难当。如今有幸巡护农场,不敢懈怠......

......辜负友人......

祝:

一路顺风,万事皆安。

你最值得信赖的朋友李海洋

1972 12月23日凛冬深夜”

重新将信纸叠好收回信封,像其他信件一样压在包袱底层。外面有哒哒的马蹄声,楼岚扯上之前随手搭在洗脸架上的绿色军大衣穿上,一边扣纽扣,一边钻出毡房。

边疆的冬天毫无疑问是寒冷的。非要具体形容一下,大概就是住在冰箱里,还是开到零下二十来度的速冻层。

然而他们只有毡房,保暖效果谈不上多好,哪怕烧着炉子,也不敢脱了棉衣。

楼岚有内力在身,不畏寒暑,穿着厚厚的扭不动身子的衣裳,着实为难。却又不好与众不同,所以也只敢在同毡房其他人都离开的这个时候松快一二。

冬天里修铁路的工作肯定是干不了的,哪怕是深山作业也不敢。这里不用担心雪崩,可谁知道寒冷会不会让地质结构出现什么微妙变化?

整个铁路队都进入了休整期,楼岚已经是最后一批离开的人了。

虽然没有接触到铁路队核心圈,却也沾了光,能用条子买到卧铺车票。所以楼岚提前一个多月,就给钟援朝及李海洋等人写信,询问是否要一起回家过年。

边疆猫冬的日子连门都出不得,知青们要请探亲假是比较容易的,不像其他地方的知青,冬日里也因为有劳动力的需求而无法轻易得到批准条。

坐上返京的火车,时隔几个月再次听到轰隆隆的火车声,心情倒是有些不一样了。

家里人早就收到楼岚的信,得知他今年能回来过年,整个家的氛围都热腾起来。怕信太慢,赵淑娴同志直接拍电报,让楼岚上火车的时候就把自己的班次及到站时间说一下。

所以楼岚下火车,还没在站台上站稳,就被热泪盈眶的赵淑娴同志一把抱住,“我的儿啊,可算是回来了!哎呀瘦了,黑了,吃了不少苦吧?”

说的时候扁着嘴哭,跟小孩儿一样。

一向沉默的楼则中也在一旁红了眼圈,又觉得不好意思,就把脑袋扭来扭去,好像地上有什么宝贝等着他去捡似的。

楼志芳早就在一旁把楼岚提着的包给接了过去,站在一旁挡开如织的人流。

看来另外两位同志是没有要管一管赵淑娴同志的意思了。楼岚叹气,抬手揽着老妈的肩膀,把人转了个方向,塞一条手帕到她手里,一边带着人往外走一边说:“是啊我都瘦了好多了,想着回家就能吃到各种好吃的,在火车上这几天,肚子里馋虫闹得慌,闹得我连干粮都塞不进去啦。”

赵淑娴一听,那还得了!

火车辗转,可不得好几日嘛。

几天都没好好吃点东西,再是年轻的小伙子,身体怎么受得了!

“你说你,肚子饿了再难吃也该凑合着吃点!想吃什么,跟妈说,妈给你做!”

楼岚毫不客气地埋汰赵淑娴同志:“得了吧赵淑娴同志,你的厨艺都退潮多少年了,我还是更想吃我姐做的。”

一旁的楼志芳噗嗤一笑,连礼让继母都给忘了,带着点儿自豪地表示自己今年又找人学了两手:“今天的午饭我就做了糖醋大鲤鱼跟炖鸡汤,用的新法子,你回去尝尝合不合口味,不合下次我再换。”

闻言,楼则中也顺着女儿的话很是认真地点头:“对,你姐学了不少,我吃着都觉得好,你看你妈,那么在意体形,都还吃胖了一圈。”

赵淑娴被这对没眼力见儿的父女气到干瞪眼。

家里一切如常,连摆设都没大变的地方,楼岚的房间更是如同他还在家时那样,干净又整齐。

只除了楼则中同志顺利评优,并从初小部升至高中部,工资涨了一大截。

另外楼志芳也谈了个对象,就是她新厨艺学习的来源——一位在国营大饭店工作的厨师。

从边疆回来,自是少不得要与往日的亲朋好友见一见,聊一聊。眼看着继女已经有了对象,赵淑娴就急起了儿子的人生大事。

楼岚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被家长逼着相亲的一天,哭笑不得,只能说自己不着急,“我才二十岁,大好年华,正是该为国奉献的时候,怎么能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上。”

赵淑娴一瞪眼一拍桌,“啥叫小事情?况且结婚生育,那也是为祖国人口做贡献,大国小家两不误!”

楼岚捏眉心,琢磨该如何反驳赵淑娴同志这一套一套的说辞,“我现在在边疆,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啊?这不是耽搁人家女同志嘛。”

“就是因为你在边疆,所以才要趁早啊。你看看,你现在二十,等通信谈两年,工作调配努努力又是两年,结婚第二年当爹......”

赵淑娴掰着手指头算,算完更焦虑了,“哎呀这都二十五了!”

楼岚纳闷儿:“妈,你这算法是不是不太贴合实际?”

还通信谈两年调配工作两年?

赵淑娴皱眉眯眼一副深思的模样,半晌,一手握拳锤向手心:“对啊确实不太贴合实际!毕竟虽然不想,可各种小病小痛小意外的也不能因为发生的机会太小而彻底抹去。啊我算算看,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好家伙,最后算出来的结果是楼岚可能三十岁都当不了爹,可把赵淑娴同志给急坏了,当即午饭都等不及吃,立刻就要去找同事安排安排相看的对象。

楼岚彻底无语,把人拉住,只能采取忽悠大法努力拖延:“妈你就别急了,我是你儿子,难道你舍得让我跟没有革/命感情的对象苦闷忧郁地生活一辈子?”

先把赵淑娴同志震住,楼岚又表示自己一定把婚姻大事放在心头,“说不定明年回家过年的时候,就能给你带回来一个漂亮周正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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